張果老到了樹林背後掏出那張紙來,摺疊成驢形,吹口氣,念起咒語,變成一頭活蹦亂跳的毛驢,他騎上毛驢又念起「千里咒」,一蹬腳上了雲端,一會風響之後便到了月明寺上空,望見那千丈崖,一片茫茫無際的原始森林,便按下驢頭落地,落在「入三摩地」的巨石傍邊,收了毛驢,將紙塞進袖裡。他望了望山門上的楹聯「松聲竹聲鐘磬聲,聲聲自在;山色水色煙霞色,色色皆空。」便走進山門,穿過大殿,從後院側門出,過了千丈崖,進入令人迷茫的大森林。
在一片翠竹下,一群鳳凰女展翅而來,美女隊長說:「猴族?人像?n九千總監關照俺說:「張果老來,不必進來,在門外通話即可。」
張果老一聽不妙,急忙說:「還是讓俺進去吧,俺有要事要請n九千先生幫忙。」
「不行。」美女隊長打開可視電話,報告張果老到來的消息,然後把電話遞給張果老:「請你接電話。」
張果老視可視電話為神物,剛接到手就見熒屏上的n九千說:『張先生,你的美人畫像讓我看看?」在他看到虞姬的畫像後,他問道:「煬帝和皇后滿意嗎?」
張果老:「煬帝和肖後非常滿意,他們要俺十天內把虞美人帶到龍船上。你看,這是皇上逼俺立的軍令狀,十天內交不了人,砍俺的頭!」
n九千沉吟一會,說:「這樣的話,你把虞姬屍體上弄點東西來,一點骨頭,一個牙齒,或者一綹頭髮都可以,俺就可以使虞姬復活。」
張果老驚喜,對弄來虞姬身上的遺傳物質他是有信心的。他說:「真的嗎?」
「真的。」n九千總監說:「不過,是否能在十天內做到俺不敢保證。」說完,他把電話掛了。
美女隊長說:「張先生請回,快去弄虞美人的遺骨吧!」
張果老心懷惴惴,怏怏而出。過了一會,他精神又來了,騎上他的神驢騰雲駕霧,到了上相的垓下小鎮,與趙陰陽見面。
小鎮上,張果老把趙陰陽先生請進茶館,喝茶吃點心。趙陰陽知道老張辦的是皇差,不敢亂說,便照實說道:「這裡有三處古墳傳說是虞姬之墓,欲辨真假,需要找盜墓者來問。」
「你認識他們?」
「李姓三兄弟是俺的朋友。」
張果老知道盜墓者在好多人家是一項祖傳的職業,他們是賤民,只要給錢有求必應。他請趙陰陽先生把李姓三兄弟盜墓者請來,每人給了一袋錢幣,這時趙陰陽先生說道:「這位張先生是從京城來,問的是大事,希望你們不要撒謊,照實說來?」
「喏。」
張果老說:「當今朝廷要調查虞姬墳墓情況,哪座是她的墳,墳裡面什麼狀況,你們要如實說來,對俺如有幫助,還有獎賞。」
盜墓者李姓三兄弟,見這老頭是朝廷派來的,都有點害怕,互相推委了一會,老大說:「咱兄弟不是要盜虞姬的墓,是一位東吳來的人,要移葬虞姬請咱們幫忙。挖開兩個小墳,裡面一無所有,第三個墳是大墳要挖開費時費工,俺就用鏟子打洞進去,棺材裡裝的是一隻玉鐲,俺藏了起來,今大人要的話就拿去吧。」
他從衣襟里掏出一個布包,解開,一隻白玉鐲露了出來。張果老拿起來看,見玉鐲雕琢精美,打磨細膩,上面鐫刻著「項籍贈」三個篆字,張果老想,這是虞姬的遺物是無疑的了。他看了一會,把那玉鐲塞進褡褳里的小袋裡,又給了老大一袋錢幣,然後說:「這個鐲子俺買了,這袋錢你們回去分了。」他又問:「你們在那墳里看到什麼,說說看?」
老大說:「俺跟老二先後下去,老三在上面管吊繩子。俺在裡面見是一個木頭人,別的沒有啥,老二,你在裡面見著什麼了?」
老二在看著桌上的錢袋,估摸裡面有多少錢幣,聽老大要他說話,把捏著那錢袋的手縮回來,說:「火把到下面一會就熄,點著了又熄,俺見那木頭人穿的衣裳戴的帽子都爛了,一抓一手灰,只有頭上有幾粒珍珠,俺帶了出來賣了。」
趙陰陽問:「賣給誰了?」
「在集市上,賣給外地人了。」
張果老想,那些珍珠不重要,這個玉鐲十分珍貴,足以證明古人曾在這裡做過疑冢,那麼,這裡附近有沒有虞姬真正的墓呢?他問道:「這裡還有虞姬的墓嗎?」
「沒有。」
「還有沒有其他名人的墓呢?」
「沒有。」
這時,老三說:「俺聽一個朋友說,在下相泗水的一個叫姜村的地方,那裡是虞姬的老家,虞姬死後有人在那裡建了虞姬廟,你可以到那裡去看看,有廟可能就有墓。」
張果老聽了十分欣喜,他又給了老二、老三一人一袋錢幣,然後說:「這些錢給你們養家。俺需要你們幫忙,你們是否願意跟俺到下相走一趟?」
兄弟三人一商量,見這位張先生慷慨大方,大把撒錢,都願意跟他去闖江湖。他們曾聽人說,在下相虞姬的墳墓也不止一處,在項羽的家鄉宿的小城裡建有項羽的祭祀廟,廟的後院裡就有項羽與虞姬的合葬墓。他們辭別了趙陰陽先生,帶上鏟子等挖土工具,便跟張果老一路向東而行。
第二天,張果老對他們說,咱們四人一起走太慢,不如他先去下相打聽情況,然後大家在姜村會面如何?兄弟三人同意,於是張果老出了村,摺紙為驢,騎驢而去。
張果老唱著《俺無憂》那首歌,翻著黃經古卷,一路向東,不覺來到一座小城。小城在一座河灣子裡,望去城門高聳,上鐫「宿城」兩個大字,城裡烏艷艷一片房屋,街道縱橫,有一座金碧輝煌高聳入雲的大廟,他想那必是祭祀項羽的神廟了。他心中盤算,不可莽撞,先在街上賣掛卜課結識朋友,摸清情況,然後再作安排,從哪下手。
張果老進了城,倒騎著毛驢,咿咿呀呀唱道家經典:「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而又玄,眾妙之門。」這是老子的《道經》,他吟唱到這裡,忽然,被一個挑吹餅擔子的人一撞,再吟唱時他又跳到莊子的《秋水》:「北海若曰:『井蛙不可以語於海者,拘於虛也;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者,篤於時也;曲士不可以語於道者,束於教也……」他吟唱到這裡,見跟在他後面的人不少,其中一些兒童十分嬉鬧,說他倒騎毛驢很是奇怪,毛驢之瘦也很奇怪,而他咿咿呀呀的吟唱更是不知所云,恐怕這個白鬍子老頭是神仙下凡。就在嘈雜擁擠的鬧市中,張果老找到一家茶館,放下褡褳,豎起「卜課」的幌子,開始喝茶,扇扇子,那扇子上寫著「算不准願罰,算得准也不收錢」的一行大字。他那白髯童顏,道骨仙風一會就把人吸引過來,有人來求籤,他剛要替一個搖筒求籤的士子說辭,就被幾個地痞流氓圍住劈頭蓋臉打來,幸虧他有一身功夫,手中的扇子是鐵骨雲扇,展開收斂能攻能防,但是,流氓人多勢眾,把他圍在核心,眼看支持不住了,那小桌子被打翻了,「卜課」的幌子被踩在腳下,場面十分混亂。
他一時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就在這時,忽見一人舞棒而來,那人是來救他還是來整他的呢?他不僅惶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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