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一瞬後,他還是上前,用秤桿,掀開了她的蓋頭。
四目相對,他清洌的眸子裡浮動著波瀾,千百種情緒,化作一朵又一朵的浪花,等著她審判。
他就是他,他不想再去裝另一個人。
「是你?」羨魚漂亮的眸子裡瞳孔放大,一臉震驚的看著這個看起來,正努力維持著平靜的男人。
「是我。」他不打算掩飾。
「為什麼是你?」羨魚火大,她扯下沉重的鳳冠砸在地上。
鳳冠上點綴的珠玉被她砸得滿地跳躍,好一番熱鬧後,逐漸歸於平靜。
莫臨淵縱然表現得心如止水,卻在看到那頂鳳冠碎裂後,那顆平靜的心,也跟著摔出裂紋,發出絲絲疼痛來。
他們明明就一樣,為什麼她能一眼認出,又為怎麼自己讓她如此討厭了?
真想按下她,好好質問一番。
不,還要警告她,搞清楚誰才是她正經的相公。
「莫小林呢?這麼大的事,你們怎麼能胡來?」羨魚怒不可遏,哪裡還能顧及到莫臨淵的情緒變化,她現在就快原地爆炸了。
她做夢也想不到,這場婚禮從頭到尾莫小林那廝就沒出現,她又不是非嫁不可,跟她說清楚啊,就這樣幫她做了決定,這不是玩兒她嗎?
開玩笑,也應該有個限度的。
「他不會出現。」莫臨淵低吼。
羨魚愣住了。
不會出現?不會出現是幾個意思?
他不是說了要和自己成親的嗎?自己今天和他哥拜堂了,他到底知道不知道?如果知道又為什麼不出現?如果不知道,那天晚上又是誰?
羨魚一個頭兩個大,該死的莫小林不出現,這些疑問,她問其它人,人家又說得似是而非的,不告訴她實情。
他怎麼能這樣呢?莫臨淵不是看不上她的出身嗎?
她就是太相信他了,才被他騙了。
羨魚突然頹然的坐在床上,一幅生無可戀的模樣。
她覺得自己被涮了。
搞不好剛結婚,就得離婚。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今個兒去李家鬧一場。
她不好過,誰也別好過。
「小魚。」她這神態,倒是將莫臨淵嚇得不輕。
滿心的怒火,都被她無神空洞的雙眼熄滅。
沒能如願嫁給小林,她竟然生無可戀?
他知道他們互相有好感,卻沒想到已經這麼深的情。
那他應該怎麼辦?
罷了。
莫臨淵面色煞白,無奈苦笑:「小魚,他只是暫時有事,來不了。」
羨魚動了動,抬頭看他。
莫臨淵側著身子,眼睛看向桌子上的紅燭,並不敢看她。
他害怕看到她期待的眼神,而她期待的人,又不是自己。
他說:「他有事來不了,我幫他娶妻。我們是兄弟,情急之下我代他拜堂,於情於理都沒什麼不妥。況且我們長得一樣,只要你不說,沒有人會知道。」
羨魚聽罷,神情緩和一些。
確實有讓兄弟代為迎親拜堂的,尤其出在那種新郎遠征,在吉時趕不回來,或者新郎病重,爬不起來,原本就是娶妻沖喜的家裡。
讓人代替還算好的,更有勝者,抓只公雞什麼的來拜堂,那更鬱悶。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4s 3.76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