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莫小林才放開她,與她額頭相抵,輕喘著氣,對她低聲的說:「你管他做什麼?那個白痴什麼都不知道。沒有人比你更有資格,不要看低自己!」
山賊難得的溫柔,讓羨魚感覺換了個人似的。
她神情一陣恍惚,問:「你……沒事吧?」
羨魚抬起手,摸向他的臉。
「我能有什麼事?」莫小林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
他溫柔的抱起她,將她放在床上,說:「已經很晚了。」
羨魚被他突如其來的溫柔弄得摸不著頭腦,他的山賊人設里,會有這樣的畫面嗎?
他確定自己真的沒事?
莫小林在她身邊躺下來,看著她,聲音低緩的說:「你的身上,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能讓我狂躁不安的心安靜下來。」
呃……
這就是你靠近我的原因。
莫小林憂愁的目光看向房頂,黑暗中,誰也看不到他的眼睛。
他可以將所有的情緒都盡情的釋放。
我的出現是愧疚,你的出現是償還!
等還清了,也許我就消失了。
天亮時分,天也晴了。
今天幹不了活兒,工人們不會來。
羨魚睜開眼睛的時候,山賊已經起來了。
他穿戴整齊的站在屋檐下,生生嚇了羨魚一跳。
她忙翻身起來,將他往屋子裡邊拖。
「今天雖然不開工,但我爹會來的。他看到你這麼早就站在我家門前,他得怎麼想?」
山賊難得沒有立刻頂回來,而是低聲的說:「我得走了。」
「嗯?」羨魚眨巴著眼睛,說:「下次什麼時候出現?」
「這次可能有點久。」他說。
羨魚:「……多久?」
「莫臨淵要回莫家,我也要去。」
「啊……?」羨魚面色一白,急道:「我聽說……他們……莫家的人不想讓你活,你跟去的話……」
「我必須跟去,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處理。」
他將一把匕首拿出來,交給她,道:「這個你收下防身。」
羨魚接過來,細細一品。
刀柄上精緻的花紋,刃上寒光森森,一看就鋒利無比。
她緊緊的握在手上,嘴上說著:「其實我用不上這些東西,村民還是挺樸實的,我自己應付得來。而且,我還有柴刀呢。」
莫小林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匕首也不是普通的匕首。」
他再從她手上接過來,指著刀柄處一個凸出的花紋道:「你看這裡,按動它試試!」
羨魚狐疑的伸出一根手指,將那個凸起處按下去。
只聽到極輕的呲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出來了一般。
仔細一瞧,那匕首最頂端的刃上,冒出一顆小水珠。
原來刃上有一個小孔,水珠是裝在手柄之中,只要按動機關,水珠就會順著刃中的細管,進入刃尖。
好精巧的做法,古人中能工巧匠真是厲害。
「這是……」她伸手去摸。
「別動!」莫小林將匕首往後退了退,道:「這劇毒。」
「啊……?有毒啊?」
「嗯,以你之能,就算將敵人扎個窟窿也救不了自己,有毒就不一樣了,這種毒見血封喉。如果你不想對方死,就不用放出毒液,當普通匕首用它也削鐵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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