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聖記 第四十二章 小黑

    readx;    花果山的猴族開始動員起來，準備將山中的小路重新清理出來。前面有老猴子帶領著大家熱火朝天幹勁十足的開通道路，魚兒則在水簾洞內靜心養傷。

    花果山七十二洞妖王則沒有猴族那樣有水簾洞這等福地洞天保護，或多或少地受到了萬餘神魂散發出來的煞氣衝擊，妖王手下的小妖們便的異常的狂躁不安。

    神獒後裔赤牙一族首當其衝，洞內有一赤牙得力助手，被煞氣衝擊後妖力大增，雙目猩紅散發出死亡的氣息。散發出來的妖氣更是黑暗無比，變的兇橫無比。帶著幾個手下直接與赤牙開戰，想要殺了赤牙奪取一洞之主的位置成就一路妖王。

    洞內屍骨遍地，滿地狼藉。猩紅的妖血充斥整個東內，殘肢斷臂隨意丟棄，空氣中散發著猙獰恐怖的味道。赤牙深受重傷，整個右手被扭曲道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沒有個十天半個月修養不回來。胸部被鋒利的利爪撕開一個巨大口子深刻見骨。剛毅的臉龐絲毫不在意身上的傷口，環顧四周，所有叛亂的妖族都被斬殺，自己洞內忠心耿耿的部下也死傷過半。有未死絕的餘孽，被一一補刀直接殺死。洞內哀嚎遍野。

    見叛亂平復，赤牙繃緊的神經立即鬆懈下來，支撐他站立的一口氣吐出。頓時天旋地轉暈死過去。小妖見洞主倒下，紛紛匯聚過來。將洞主安置好後，隨後派一個小妖去請來青兕妖王。此時神獒一族元氣大傷，若被其他妖王知曉，必定派兵攻打。

    其餘妖王也好不到那裡去，洞內是叛亂的叛亂，被煞氣直接爆體而亡。七十二洞妖王怨天尤人，心中詛咒那引來這場殺劫的混蛋之人。

    請來青兕妖王，洞內的家小這才安定下來，一位年老體衰的老婦人給青兕道了個萬福，見赤牙深受重傷昏迷不醒，眼淚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還望叔叔施以援手救救我這苦命的孩兒。」老婦人傷心地道。

    原來青兕妖王與赤牙的父親是結拜的兄弟，青兕妖王對待赤牙就如同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青兕忙安慰道：「弟妹，你先寬心，赤牙這孩子雖然深受重傷，但無性命之憂修養個三五個月便可恢復如初。」

    老婦人這才止住眼淚，哽咽數聲。平復激動的心情這才開口道：「如今牙兒昏迷不醒，洞內又無主事之人。我一個婦道人家懂得甚麼，還請叔叔多多幫襯些。」原來這老婦人乃是人類，年輕時有幾分姿色便被赤牙的父親虜上山來做了個壓寨夫人。又加上此女子心思聰慧，憑藉自己悟性修的延生避死之法，雖是風燭殘年油盡燈枯之時，卻依擔心自己的孩兒。想要繼續請青兕震懾四方。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青兕自然一眼明了老婦人的請求。心中想到自己這半輩子的勞碌命，到頭來膝下無子，孤苦伶仃。若有一日自己兵解升天，自己洞內的家小還需要赤牙幫忙照理，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今日便接下這個善緣，他日好為自己洞內妖兵尋得一處安身之地。

    「嫂嫂放心，自當竭盡全力護的赤牙周全。」

    老婦人深鞠一躬道：「多謝叔叔，老奴身有不適，不宜久留此地。」

    青兕點點頭道：「弟妹請自便。」

    老婦人走後，青兕見洞內小妖缺胳膊斷腿的，少有周全者，便拉過一個叫灰牙的頭目問道：「灰牙洞內發生何事？」

    灰牙本是一條灰狼成妖，深的赤牙器重引為心腹。這場叛亂中赤牙若無灰牙帶著小妖全力抵抗恐怕早就被亂軍殺死。

    「稟青兕大王，洞內有一虎精平日裡雖桀驁不馴，卻也能被大王壓制的住，可不知為何今日虎精狂性大發，帶著手下的小嘍囉忽然發難打的大王措手不及。故而大王才被打的重傷。」青兕妖王右手止住灰牙，點點表示自己已經聽懂，後面的話無需贅敘。

    「灰牙，在洞內找幾個機靈可靠，身手靈活的小妖，讓它們出去打聽打聽其他妖王洞內的信息。記住千萬不可走漏了風聲。」青兕妖王吩咐道。灰牙領命去了。

    青兕妖王思來想去，今日那煞氣自己也有所察覺，但隨後而來的佛家氣息令自己暫閉洞門。不知外界發生何事，隨之而來的是妖族巨擘散發的無上威嚴。這一日，好不熱鬧。看來平靜了數百年的花果山又有一場腥風血雨道來。

    青兕妖王忙著布置任務，赤牙則在夢境中夢見了自己的母親，見母親溫柔地撫摸著自己的頭髮，慈祥的笑容令人心曠神怡，老婦人開口道：「我兒毋須開口，只聽我一一道來便可。今日洞內遭逢大變，此內憂已除，外患未定時，前日裡你得罪了花果山猴族，是為不智之舉。非是母親說你，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如此鋒芒畢露，別人只當你是個出頭鳥。兵法云：『知彼知己方能百戰不殆。』你身為一洞之主，考慮的不僅僅是個人感受，還需要考慮洞內一家大小。為了一個區區人類得罪一個強大的敵人殊為不智。猴族看起來弱小，只要那赤尻馬猴在一天，你便不是猴族的對手。

    以為母千餘年的道行來看，你抓的那少年雖看起來贏弱不堪，若他日入得修行，必定是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風雲人物。若能與之交好接下個善緣，日後帶他成長起來，也可作為一個靠山。

    吾兒謹記，日後當代你叔叔為親生父親般，他亦會帶你如親生兒子。青兕此人雖為一洞之主，卻身後無人，待他兵解升天后，你便可將兩洞和為一處，壯大自己的實力，而後便可徐徐圖謀花果山共主的位置。你無須擔心猴族日後捲土重來，此族自有天界之人限制於他。各種原因為母不便細細道來。

    吾兒，且讓為母在看你一次。」

    洞內的小妖正在清理血漬。青兕妖王則在拿著獸皮看灰牙帶回來其他妖王的情報。忽然有女妖從內洞中哭哭啼啼走出來。

    「老夫人兵解升天了。」

    青兕妖王驚的手中的獸皮掉落在地。

    躺在床榻之上的赤牙雙眼流下一行清淚。

    日漸涼薄，經過一月的休整，花果山內主要的通道已經修復完全。期間迷糊私下建議老猴帶著猴族另尋居所，卻被赤尻馬猴一口回絕，說是就算是死，自己也要死在花果山。若是有一天自己死後，猴族在花果山待不下去，就煩勞迷糊帶著猴族尋一塊地方好讓猴族日後得以繁衍生息。

    而今的迷糊穿著魚兒親手縫製的獸皮衣服，頭髮便的很長，原本皙白的臉龐被太陽曬成了麥黃色。原本羸弱的體質也逐漸顯露肌肉出來。腳上穿著魚兒編制的草鞋。手持柄長矛，遠遠望去活脫脫一個野人模樣。

    一個月過去了，原本擔心的事情一件也沒有發生，沒有見七十二洞妖王前來興師問罪，山頂陣法也從未有人觸發。就猶如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一日的辛苦勞作後，迷糊準備在瀑布下面的水潭內洗個涼水澡，好好放鬆放鬆自己的身體。「噗通」一聲，迷糊縱身跳入水潭內。潭水清澈，清涼的溪水刺激酸痛的身體，讓迷糊的身體最大限度的鬆懈。在水中自由地暢遊。

    潭水不深，六尺來深。肉眼就能一眼一看清楚潭底。游著游著游入瀑布地下，一個縱身沉入水底。發現一條全色黑色的蛇在水底沉睡。經過一個月的訓練，迷糊的膽量也變得比從前更大，伸手抓住黑色小蛇的腦袋，被驚醒的黑蛇奮力掙扎也於事無補。想到今天的晚飯有了著落。走出水潭穿上獸皮衣，將黑蛇綁好。

    腳踏星光，頭頂明月。哼著小曲，迷糊得意的走上了歸家的路途。哼著哼著，便聽見一個聲音在耳畔響起，「真難聽，我的耳朵都快受不了。」

    「是誰？」迷糊警惕的觀察四周，現在雖然說不上明察秋毫，也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卻發現四周根本無人。心中的想到難道是遇見鬼不成。

    加快腳步往水簾洞趕去，「聽聽，你快停下來，將我顛簸死了我下地獄都不會放過你。」稚嫩的聲音又想起。這些可令迷糊有些毛骨悚然。厲聲道：「何方鼠輩，偷偷摸摸的算不得好漢，有種出來跟我單挑。」

    「別叫了，我就在你身後的長矛上。」稚嫩的聲音道。

    迷糊立即將長矛丟在地上。

    「哎呦，我的屁股。」

    迷糊轉身看去，那條黑蛇已經掙開束縛，盤成一團，蛇信一吞一吐。昂首盯著迷糊。這黑蛇本就是那妖龍所化，因吸入大量功德未及消化，有遭受菩薩凌厲的一擊，深受重傷。逃過死劫，但妖丹受損，無奈選擇只好選擇水潭內修補妖丹，消化功德。未及想被迷糊給抓上岸。妖龍雖開啟靈智，靈智低下如人類五六歲的兒童一般，與生俱來的模仿力讓龍妖選擇了最佳的形態變成一條黑蛇，加以掩飾自己的身份。

    經過多重磨難的迷糊對於一條能開口說話的蛇一點也不感冒，只是好奇為何一條小小的黑蛇也能成妖。

    「喂，我說你叫什麼名字。」迷糊問道。

    「名字，我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就在水潭中，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黑龍受傷嚴重已經將原來的事情忘記的一乾二淨。此時的它如同一張白紙，潔白無瑕未曾遭受一絲污染。也算是誤打誤撞還妖龍一個人之初性本善的開始。也不至於墮落入魔道。

    迷糊不死心地道：「那你總應該知道自己的家人吧。」

    龍妖努力的回想，只是模糊的記得一有一個渾身發光的人撫摸著自己，令自己感受到無比安全。當想要看清楚那個人的時候，腦海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令自己不敢往下回憶。

    龍妖搖搖頭道：「不知道，我也記不清楚。」

    「小傢伙，我看天色已經晚，你就跟我回水簾洞吧。夜色下的花果山是很恐怖的。」迷糊恐嚇黑蛇道。

    龍妖環顧左右，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夜晚的水潭下面能聽見各種野獸的吼叫聲，都令它膽戰心驚。不禁點點頭道：「好吧，就隨你一起去。」

    「小傢伙，我個你取個名字唄。大家好稱呼你呀。」

    「好呀，你幫我取個什麼名字？」

    「我看你全身漆黑髮亮，以後就叫你小黑。」

    「哈哈，我叫小黑。」

    「我來自我介紹下，我是迷糊，水簾洞內住著很多猴子，裡面還有一個很老的老猴子，老到他也不知道自己多大了，最重要的是裡面有一個天仙似的美女姐姐，以後你就叫她魚兒姐姐就可以。。。」

    一人一蛇走在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