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聖記 第十五章 桃樹老人

    readx;    方寸山上的生活是很枯燥，菩提祖師也不是每天都會登壇.，或三五日，或七八日才會叫來一干徒弟在大殿上傳授經文要義。是故但凡祖師講課，個個都打起十二分精神聽課，下課後與師兄們左右對證探討各自領悟。

    因為水生是後來的緣故，很多的時候都無法理解菩提祖師所將的內容，好在有大師兄覺悟每日閒暇時都會來傳授以前講過的課程。作為方寸山的入門心法《黃庭衍生經》共有三篇，貫穿了築基期的三重境界。

    這一日菩提祖師登壇.後，起內容自然是深邃無比，饒是眾位師兄師姐都無法參透其中奧妙，個個面露難色。眾人匯聚一處紛紛暢言自己所想所得，卻是一種聽法，千種解法。

    水生自然是無法參與進去，恰逢今日又要上山砍柴。便與眾位師兄告了聲「少陪」。便去後院提斧扛肩的往後山而去。自從第一次差點延誤了師兄生火造飯的時辰後，水生在也沒有遲到過一次。

    來到爛桃山前，那桃子漸漸成熟，有些桃子已然成熟。就算是同根同枝的桃子也有先後之分。一個缺牙的老頭站在路中央見水生走過來道：「你可是那方寸門下的新弟子覺生？」

    水生很詫異這後山本就人跡罕至，更何況方圓百里內都無人煙，除卻自己平日上山砍柴，這深山老林怎麼會有個老頭出現。見那老頭拄著一個桃木拐杖，雪白的鬍鬚，縱橫交錯的皺紋，單薄的衣衫下是佝僂的身軀，已經看出這老頭活了多少年月。「老人家，我便是。」水生本著敬老的心情道。

    老頭道：「你可是從東方而來？想來那花果山已經是另一派景色了。」

    這就更讓水生驚訝，這老頭自己素未謀面，卻是如何知道自己是從哪花果山而來？心中疑慮不止。

    水生點頭道：「老人家是怎麼知道我從花果山而來？」

    老人笑道：「你第一次來我就從你的身上聞到了只猴子的味道。」

    水生聽了他的話，心中駭然道：「老人家我們好像沒有見過面吧？」

    老者哈哈大笑道：「原來是個未開竅的雛，難怪，難怪。老朽便是這桃樹的化身。」

    水生趕緊鞠躬道：「原來是桃樹爺爺。是晚輩失禮了。只不過今日我還需要去山中砍柴，不能陪你久聊。若是延誤了柴火，弟子恐怕又要遭受責罰。」

    桃樹老人哈哈大笑道：「不打緊，不打緊，還有些時間，你便陪老人家我嘮嘮嗑。」

    「可是。。。」水生這下可急了，若是今天回去晚了三師姐一定會加重處罰自己。

    桃樹老人道：「不打緊，不打緊，你看。」套數老人手一指，一隻巨大的狗熊背著一擔柴火緩緩走來，見那隻巨熊體型十分龐大，鋒利的牙齒還殘留有蜂巢的碎片。強壯而鋒利的四肢充滿了危險性。

    「這下可滿意了嗎？來來，坐下，陪老頭我嘮嘮嗑。」桃樹老人拉著水生在桃樹下。一隻喜鵲從桃樹銜下一顆桃子送到水生的手中後便飛走了。

    水生趕緊地道：「多謝老人家。」

    桃樹老人道：「我號桃樹老人，生活在這爛桃山不知道多少年了，與那前山的菩提祖師做了將近六千年的鄰居。真是彈指一揮間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六千年。昔年閒暇時祖師還經常來我坐坐，一千年以前祖師收了猢猻為徒弟，在山上大約的十餘年的功夫，也經常來後山拾些柴火。便與我熟絡了些，但縫桃熟總是要給他管飽。」

    水生道：「您說可是當年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孫悟空？」

    「這猴子也算的上是天資聰穎，是那老祖收的徒弟中最傑出的一位也不為過，想不到千年的時間就讓他當上了齊天大聖這麼個響噹噹的稱號著實不錯。」桃樹老人道。

    水生道：「他可是威名遠播，是我敬仰的大英雄呢。」

    桃樹老人笑道：「這猢猻也有崇拜者，大浪淘沙，留下具是些驚艷絕倫之輩。」

    水生道：「桃樹老人，您怎麼會再著爛桃山上呢？」

    桃樹老人道：「我也不知道，自打我出生到現在就一直在這裡。」

    「您沒有出去走走嗎？」

    桃樹老人道：「出去走過，外面的人心太過兇險，也不記得是多少年前的事情，我遊歷西方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姓張的人，見他庭院內有數百株桃樹，一時興起便將種植桃樹的法門教給了他。後天聽說上了天當了什麼皇帝。也真是的，不就是為了幾個桃子嗎？至於如此？還給他的桃子取了個響噹噹的名字蟠桃，還弄出個叫瑤池蟠桃會，他們也不嫌寒磣，吃個桃子也能開會，可笑，可笑呀。」

    水生弱弱地問道：「您遇見的哪位姓張的人是不是叫張昊天？」

    桃樹老人思量了會後點點頭。

    水生又激動地道：「他有個老婆是不是叫做西王母？」

    桃樹老人又點點說道：「是倒是，不過那母老虎生性乖張，那張昊天又是天生懼內。我在他府上住的不安寧。大約住了十天便離開了。」

    水生神情激動地道：「原來那玉皇大帝的蟠桃園是你給種植出來，要知道這蟠桃吃了一顆能夠得道成仙。」

    桃樹老人不屑地道：「就是因為這桃樹才會使得萬仙臣服在他的腳下。他們這是飲鴆止渴，到頭還是會自食其果。」

    水生撲哧跪在地上道：「桃樹老人求你救救我吧。小子我身受重病，將不久於人世。還望您老出手相救。」

    水生知道眼前的桃樹老人深不可測，能夠孕育出蟠桃這等三界人人垂涎的寶物出來，一定是個隱世的高人。想來他一定有辦法驅除自身靈魂內的那幽冥火鬼。

    桃樹老人扶起水生道：「你有菩提祖師這等名師教導，我就不畫蛇添足。自打你來到山上是否覺得體內的殺氣在逐漸減弱？」

    水生點點頭道：「卻是比往日更加容易控制身體，不會突然就變的狂性大發。」

    桃樹老人道：「你先吃下這顆桃子在說，此果雖為凡桃卻也能消津解暑。看來盛夏的季節就快要來了。我看時辰也不早了，你早點下山回去。」

    水生起身拱手道：「今日多謝桃樹老人款待。小子先行告退。」說完取了那捆柴火往三星洞而去。桃樹老人佝僂的身子慢慢走回桃樹裡面。

    似乎是掐算好了時間，水生回到洞內正好趕上生火造飯的時間。放下柴火喝上一口涼水，就急匆匆的去大師兄的房間內聽他講解《黃庭衍生經》。

    路程剛走到一半，在院內的庭院中正好碰見了大師兄覺悟與眾位師兄弟討論道法。見我過來了，就遣散眾人唯獨留下水生一人。

    「今日我就考校考校你，且將《黃庭衍生經》中的外景經背誦一邊。」覺悟道。

    水生立直身板，醞釀一下心情，捋順思路不急不緩地將外景經文一一道來。

    「老君閒居作七言，解說身形及諸神，上有黃庭下關元，後有幽闕前命門，呼吸廬間入丹田，玉池清水灌靈根，審能修之可長存，黃庭中人衣朱衣，。。。。。服食芝草紫華英，頭戴白素足丹田，沐浴華池生靈根，三府相得開命門，五味皆至善氣還，披髮行之可長存，大道蕩蕩心勿煩，吾言畢矣勿妄傳。」整篇《黃庭衍生經》一氣呵成的背誦下來，如行雲流水般暢通無阻。

    覺生在在聽的過程中是頻頻點頭，知道水生全部背誦完整，這才道：「不錯，你的三日時間便將《黃庭衍生經》中的外景經文通篇背誦。很好。」

    「師兄謬讚。」水生謙虛地道。

    天色變的有些昏暗，卻並沒有影響二人的傳道解惑。兩人一說一聽，覺悟盡數的講解經文的內容。

    「人有丹田，一分為三，上丹田者眉間內入三寸，亦稱泥丸宮；中丹田這心也，又叫絳宮；下丹田者為臍下三寸處，據稱為氣海、精@門、關元、命門等等不足而一，世人皆誤以丹田著止於臍下，蓋因此處為人命之根基、陰陽之門戶、五氣之本源也。」

    水生問道：「大師兄三處丹田有何妙處？」

    覺悟道：「三處丹田具有奧妙，意守上丹田，存泥丸九真，就可延壽不老；意守中丹田，存思不舍，自會長生；意守下丹田，存陰陽之神，則陰陽之氣不散，生命不竭；三處修得一處便可延生避死。既然你已經入了我派門下，當選一處丹田修煉，日後我好如何教導於你？」

    水生道：「大師兄如你這般說來這三處丹田只修一處便可長生不死？」

    覺悟點點頭道：「話雖如此，卻是日後境界不同？古往今來修行者修那下丹田者如過江之鯽，最高成就不過鬼仙之位；選中丹田者修煉千人中只得一人，最高成就人仙之位；選上丹田者萬中存一，成就神仙之位；若是選擇中下二處修煉亦只是神仙，上下雖然是神仙之位，卻不服那天書封神榜所管轄，上中可成就陸地神仙逍遙於天下。最為恐怖著那是那上中下三處具是修煉，卻也最為艱辛，若非是有那天道聖人混元教主為師少有成者，最為出名的便是闡教門下十二位天仙。」

    水生沉吟片刻道：「弟子入門時日不多，敢問一句師兄若是我只為驅除那幽冥火鬼當如何抉擇？」

    覺悟道：「若是如此當修三處，你若不存進去之心，只要修得入門便可。三處修煉雖然艱難萬險，卻是最能驅除你靈魂內的那幽冥火鬼。上丹田凝神，中丹田聚氣，下丹田煉體。不瞞師弟，我等入門具是修煉三處，此途雖然崎嶇難行，若是日後證得天仙之位自是苦盡甘來。」

    水生道：「覺生受教了。」

    見天色不早，已是日薄西山之際，兩人又閒聊一會，才去膳堂用膳。食用過晚飯，見殘陽已經墜落西山，一彎殘月掛在半空中。水生閒來無事便在庭院中看著殘月，忽然一隻螢火蟲從外面飛進庭院落在一株盆景之上，尾部一閃一閃地發著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