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悲催的沃茲曼第二天早晨並沒能堵到陳光。
堂堂世界第一武人,豈是你想堵就能堵?
如果不想見你,哪怕你打著燈籠也找不著。
天剛麻麻亮,陳光就悄悄翻窗走了人,目的只有一個,繼續晾著普林斯。
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他樂意。
現在著急的是普林斯的布拉沃與沃茲曼,陳光表現得越淡定,他們就越慌亂。
昨天陳光故意繼續泄露出去四個分子式,現在這事大約應該已經傳到了普林斯的耳朵里,他們大概會很委屈吧。
委屈為什麼陳光之前只給普林斯寫一個,委屈為什麼陳光要一直這樣晾著他們,雖然雙方過去是有些不愉快的地方,但在商言商,科研場也是商場,大家何必搞得這麼僵呢?
陳光覺得,現在布拉沃應該差不多悔得腸子都快青了。
朋友,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前天我在你們的會議室里,帶著那樣的誠意提出合作,明明是你們自己先回絕的嘛。
再想來找我,當然就不能是以前的價格了。
其實現在陳光差不多隨時都可以與沃茲曼談,但再多晾他一上午,既能讓自己心情暢達,又能讓對方更加焦灼,說不定能在談判桌上爭取到更多實質性的好處,何樂而不為?
這就是技術碾壓的好處,普林斯之前沒能想明白這一點,他們根本沒有與陳光談條件的資格。
在他們發現全球整個光觸媒領域內的競爭對手都如蝗蟲般殺來普林斯頓後,他們就徹徹底底的失了方寸了。
他們甚至能預見到陳光為他們勾勒的未來,失去陳光的合作,就等若失去光觸媒領域無限廣大的未來。
就像英特爾與農企壟斷電腦cpu一樣,後來者哪怕使出吃奶的勁也依然只能跟在別人屁股後面吃灰。
可憐的沃茲曼並不知道陳光已經早早閃了人,上午八點半,卓靜思揉著惺忪睡眼打開門,正看見曾經趾高氣昂的前任上司,真正的權威沃茲曼博士一臉諂媚的站在門口。
「卓博士,你起來了嗎?我讓人在餐廳里準備了早餐,可以邀請陳先生與我們一起去共進早餐嗎?」
可憐沃茲曼博士一把年紀了,又是個相對純粹的學問人,讓他擺出這副巴心巴肺的諂媚模樣,真是為難他了。
他這也是活該,之前在陳光和卓靜思面前左一個你們華夏人怎樣怎樣,右一口你們華夏人如何如何。
現在倒好,到頭來他還是得求著自己最不信任最討厭的華夏人,作繭自縛而已。
卓靜思一開始都沒回過神來,給沃茲曼打了個措手不及。
旁邊沃茲曼帶來的保鏢團隊慢慢圍攏,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哪裡出現的梅姨卻鬼魅般站到卓靜思的身後。
保鏢團隊被梅姨冷冰冰的眼神盯著,竟下意識的不敢寸進。
另外三位華夏官方軍人同樣無聲無息間靠攏過來,一臉嚴峻,讓人畏懼。
論及實戰能力,這群拿美金的保鏢根本不是華夏軍方精英的對手,更何況還有一個打一百個的皮勁巔峰高手梅姨了。
卓靜思見氣氛有些劍拔弩張,趕緊說道:「沃茲曼先生,你這一大早的怎麼過來了?」
沃茲曼覺得她在嘲笑自己,卻無可奈何,撓著頭說道:「卓博士,我這不是怕來晚了碰不到你和陳先生嗎?」
卓靜思低頭一看手機,正是陳光臨出門時給自己發來的簡訊,然後她無奈苦笑聳肩,「沃茲曼先生,你還是撲空啦,陳光他天剛亮就出門了。」
沃茲曼驚叫著,「怎麼可能!我讓人一直在門口守著!沒見人出來啊!」
卓靜思把手機往沃茲曼面前一擺,陳光早已料到會有這麼一出,簡訊甚至用英文寫的。
「不知道怎麼搞的,突然看這窗戶很不順眼,特別想從上面跳下去,我出去辦點事,晚些時候回來。」
沃茲曼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蛇精病啊!
人家窗戶招你惹你了啊?
「吶,沃茲曼先生,真抱歉,我也不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沃茲曼一張老臉快捲起來,五官都快看不清了,「那卓博士我們兩人去吃早餐?」
卓靜思嘆口氣,「沃茲曼博士,我知道你的目的,昨天我們也與其他機構的人談過了。但這件事的確只能陳光拍板,他不在的話,我說什麼都不管用的。」
「可你不是研發人嗎?你一點兒決定權都沒有?」
沃茲曼表示不信。
卓靜思笑笑,「如果我說他是我真正的老師,你肯定不信,但的確如此,我的確完全沒有決定權,甚至連建議權都沒有。」
卓靜思使了招華夏牌太極拳,把責任一推二五六。
她當然有決定權,如果她堅持,她要把專利白送給誰誰陳光都不會有二話。
但現在她得配合陳光演戲,卓靜思心裡也很有報復的快感,自己在普林斯工作時沒少給沃茲曼穿小鞋,前天他也表現得很不客氣。
這是給你的現世報啊,了不起的沃茲曼博士!
一直等到中午的時候,陳光才吹著口哨慢悠悠的走了回來。
他這一上午跑了好些個地方,先繼續喬裝打扮成另一個造型去了趟伊頓莊園,還是那副鳥樣,並且還有個壞消息,自己的主要競爭對手威廉*瓊斯和本特*阿福萊特等等另外幾部沖奧片的主演都跟來了普林斯頓,並且相當厚顏無恥的直接住進了伊頓莊園。
但也有好消息,自己在全美電影協會好不容易開發出來的釘子,詹姆斯*沃森先生果然沒有食言,這一上午他先後帶著另外兩三個老頭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做賊一樣離開了伊頓莊園,然後用007一樣的架勢悄悄「潛進」普林斯頓的電影院。
老詹姆斯也是拼了,哪怕他是第二次第三次看《巾幗》,還是給陷進去很深,但他卻又得咬牙切齒的撐著扶著身邊同樣給戲帶進去的老夥計。
為了保密,他甚至都沒讓艾爾瑪幫忙,全憑一把自己的老骨頭撐著。
與電影協會裡的其他人比起來,老詹姆斯顯然是個更純粹的人。
雖然一開始他也聽信別人的「詆毀」而對陳光下意識的牴觸,可自從因為艾爾瑪牽線搭橋,親自去電影院裡看了一堂,回去之後又拿著艾爾瑪給他的《世界派》上冊認真品讀一番之後,立刻幡然醒悟,轉而化身陳光的自來水,果斷開始幫陳光拉扯起人脈來。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詹姆斯*沃森其人相對其他電影協會成員,心思更為單純,他所做的一切,更多的是為了電影,而不是個人喜好。
那邊陳光的身影剛出現在酒店樓下,一直在上面候著不敢離開的沃茲曼立馬就知道了,蹬蹬蹬帶著人就往樓下沖。
陳光正等電梯呢,結果電梯門一打開,沃茲曼迎面而來,臉上掛著苦練一上午依然顯得無比僵硬的笑容,「陳先生,你回來啦?我們等你好久了。」
沃茲曼一邊說,一邊試圖伸手來和陳光握手。
陳光默默閃身,將手背在身後,一臉警戒的看著他,「你誰?」
沃茲曼臉上本就很僵的笑容頃刻間完全凍住,「陳先生,你不要開玩笑。」
「誰和你開玩笑了,你是誰?閃開!」
沃茲曼一個頭兩個大,「是我啊,普林斯的沃茲曼博士啊!前幾天我們不是才見了面嗎?」
陳光做恍然大悟狀,「哦!你就是那個說咱們華夏人都習慣當賊的沃茲曼博士?」
沃茲曼幾乎當場吐血,你要不要這么小肚雞腸的?
「沒,我可沒說過這種話,陳先生,我今天是代表普林斯來談正事的,我很有誠意,前所未有的誠意。」
陳光也不與他閒扯淡了,而是把臉一板,「是嗎?誠意?我怎麼沒有感覺到?」
沃茲曼哆嗦著手,面色由白變紅,再由紅變黑。
他好歹一把年紀,放眼全球也是光觸媒領域甚至材料學領域內的絕對權威,今天他已經一忍再忍,現在差不多要爆發了。
陳光卻面無表情,甚至在心裡按下決定,如果他再裝逼的話,就真得給普林斯判死刑了。
你所謂的誠意,不是跑我這兒來賠個笑就算完事了。
你這賠笑根本就不在問題的點子上。
我已經給你點明了,你卻還在這兒與我裝瘋賣傻,懂裝不懂,你這算個屁的誠意。
良久,沃茲曼終於強行冷靜下來,真正低下他高貴的頭顱,「好,好吧。陳先生,我為我前些天所說的那些針對華夏人的不當言論,正式向您道歉。」
陳光斜著腦袋,「你好像不是很樂意?那如果我告訴你,我認為白人都是傲慢、粗魯的代表,白人的文明是破壞和掠奪的文明,而我們華夏的文明是建設和創造的文明。現在華夏的落後也只是暫時的,遲早有一天,你們白人會變成二等公民,你樂意嗎?」
沃茲曼的臉色唰的就垮下來了,陳光聳肩,「看吧,你這狀況,在我們華夏有句古話,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直白的翻譯給你,就是你不喜歡的事情,也別強加到其他人身上。」
沃茲曼瓮聲瓮氣的應了聲,「陳先生,我明白了。」
陳光見差不多,也自覺夠味道了,大手一揮,「走吧,上去談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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