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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天邪……」
念及這三個字,秦長歌的眸子中閃過了一道追憶之色,旋即說道:「蘇小弟練的功法,也是紫極星煌訣嗎?」
嵐邪傲微微點頭,說道:「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蘊含龍血能量的魚肉盡數吸收,除了魔族的天魔外道功,就只有蘇天邪的紫極星煌訣可以做到了。」
「世間第一邪功,紫極星煌訣嗎?」
撇了一眼陷入沉睡的蘇雨,秦長歌露出了一抹同情的神色,輕聲說道:「這小傢伙以後的路,註定會很難走。」
「是啊。」
嵐邪傲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希望蘇小友可以挺過去,他可是蘇家唯一的血脈了。」
「蘇天邪真的已經過世了嗎?」秦長歌喃喃說道:「我很想見識一下,那個男人的父親的風采。」
「那小子肯定已經死透啦。」嵐邪傲臉上浮現出一絲複雜的情緒,有懷念,也有遺憾,「如果他還活著,這個大陸的格局,早就已經不一樣了。」
他微微一頓,然後看向秦長歌,接著說道:「你來到這裡,就是為了保護蘇雨嗎?」
「嵐前輩,這你可就想多了。」
秦長歌伸了伸腰,嘴角露出一抹慵懶的笑意,「我來這裡的唯一目的,就是釣魚。倒是前輩你大老遠地跑來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我可是非常好奇呢。」
嵐邪傲笑道:「人老了以後喜歡到處逛逛,誰想到逛著逛著就來到了這裡,碰巧遇見你小子,閒來無事,就陪你釣魚了……哎喲,可算是上鉤了!」
他猛地提起魚竿,只見魚鉤上纏滿了水草,卻不見夜光魚的影子。
「看來您老不適合釣魚呢。」秦長歌揶揄道:「這次的比賽,只怕我是穩操勝券嘍。」
「重……重在參與。」嵐邪傲嘴角一陣抽搐。
「嵐前輩。」
秦長歌忽然話鋒一轉,說道:「你真的不是來阻止玄後和暴君開戰的?」
嵐邪傲挑了挑眉,說道:「我為什麼要阻止他們兩個?」
秦長歌說道:「因為你不想看到武神學院被暴君與玄後摧毀,也不想看到自由之城的居民無辜受災。」
「長歌老弟,你什麼時候這麼愛說笑了?」嵐邪傲大笑道:「我連人族的安危都不關心,又怎麼會在乎普通人的死活?」
語氣中,充滿了自嘲的意味。
秦長歌撇了撇嘴,無奈地說道:「嵐前輩,你都一大把年紀了,耍什么小孩子脾氣啊!」
「不行嗎?」嵐邪傲不悅地哼了一聲,嘟噥道:「被人黑了整整一千年,要是你,你開心嗎?」
這一刻,他的表情就像是一個被父母冤枉偷吃糖果的三歲小孩,讓人有種忍俊不禁的感覺。
君不見在秦長歌背後探頭探腦,劍身微微顫抖,似是在偷笑一般。
「嵐前輩,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秦長歌斂去了臉上的笑意,肅然道:「一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若是你加入戰局,第二次神州大戰一定能夠提早結束,人族九聖,也就不用犧牲六人了。」
聽到這句話,嵐邪傲頓時陷入了沉默中。
片刻之後,他才開口說道:「大戰前夕,我受了重傷。」
「重傷?」秦長歌皺了皺眉,說道:「是誰傷了你?」
嵐邪傲目露凝重之色,說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有一雙黃金瞳,而且他的兵器是人族十二神兵之一,巨劍九疑!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尋找他!」
「黃金瞳?」秦長歌微微一怔,「打傷你的人是龍族?這怎麼可能。」
「我也不清楚。」嵐邪傲搖了搖頭:「當時的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能活下來已經是僥倖了,即使是現在,我也沒有把握能夠戰勝他。」
秦長歌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你為什麼會和他發生衝突?」
「這一點我就更不清楚了。」嵐邪傲苦笑道:「他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擊敗我之後就直接離開了,我連開口詢問的機會都沒有。不過通過這些年的調查,我總算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什麼?」秦長歌問道。
「此人是一個組織的成員。」嵐邪傲說道:「那個組織的名字,叫做眾神殿!」
他突然轉頭看向武神學院的方向,緩緩眯起雙眸,繼續說道:「四皇之一的暴君,也是眾神殿的成員!」
秦長歌手中的魚竿微微一顫,魚線抖動,湖面登時盪起了一陣漣漪。
他的心中也盪起了漣漪。
四皇之中,暴君是最為神秘的一個人,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就連他座下的四方神將,也只知道他的姓——「陳。」
神秘的暴君,來自一個更神秘的組織「眾神殿」,還有那個擁有著黃金瞳的神秘強者,這一切,似乎都在預兆著什麼。
秦長歌突然產生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他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此時夜色十分明亮,可是在雲層的背後,似乎隱隱有暗流在涌動,令人心中不禁有些發寒。
「長歌老弟,你要小心了。」
嵐邪傲鄭重地說道:「眾神殿說不定會來找你,我懷疑三聖的消失匿跡,也與這個有關。」
「多謝提醒。」秦長歌咧嘴一笑:「我最擅長的就是逃跑,他們找不到我的。」
嵐邪傲打量著秦長歌,笑道:「你問了我這麼多,我現在也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秦長歌說道:「什麼問題?」
嵐邪傲目光灼灼,眸中戰意迸現,一字一字說道:「秦長歌,你……到底有多強?」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身上驟然爆發出了一股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強大氣勢,這股氣勢直衝雲霄,席捲天地,霎時間夜光森林的妖獸都伏倒在地,瑟瑟發抖,實力稍弱的妖獸更是口吐白沫,昏厥了過去。
夜月湖的湖面上漂浮起了許多夜光魚,翻著白肚皮,就像是已經死去。
「這下好了,不能釣魚了。」
秦長歌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在嵐邪傲這股強大的威壓下,悠然地站起了身子,撣了撣塵土,笑著說出了一番話。
「心情好的時候,我見誰都跑。」
「心情不好的時候嘛……」
「這個世界上,沒有我秦長歌,不敢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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