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陽城,知府衙門早就被徐烈給占了。
主張投降的知府,同知被他斬首示眾,屍首現在還掛在衙門口。
也是大冬天,兩具屍體已經凍成了冰棍兒,若是夏天,掛一天,保準兒丑。
錦陽城非常的大,平常熱鬧非凡的城市死氣沉沉的,滿街都是巡邏的士兵,老百姓若是誰嚷嚷一句,立刻就會被砍頭。
城裡少糧草,這幫人殺了你會當著百姓的面兒來開膛破肚,直接分肉。
此舉一是為了震懾百姓,而是為了讓百姓們打消投降的念頭。
你人肉都吃了,想大漢軍善待你?
門兒都沒有。
百姓們也沒辦法啊,他們家裡的糧食都被當兵的收走了,然後每天等著軍隊的人發糧,糧越發越少,後來開始發肉。
開始的時候軍隊還遮掩一下,從街上將凍死餓死的人拉走之後,都是剝皮拆骨,把肉剔下來割成一塊兒一塊兒的發放。
可是時間久了,加上鬧事的人多了,陳烈就不讓遮掩了。
正好讓這幫老百姓瞧瞧,你把自己鬧騰死了,血肉可就進了別人的肚子。
陳烈還專門派人去偷襲大漢軍,然後將屍體帶回來把他們的肉分給百姓。
在陳烈看來,他這種辦法非常的好,直接就堵死了老百姓們想要投降的心。
瞧,自從這一招用了之後,城中的老百姓就老實地跟鵪鶉一樣。
再沒有人鬧鬧嚷嚷的要投降,要反他了。
知府衙門的後院兒燈火通明,外頭的人已經到了用人肉老鼠肉充飢的地步,可徐烈這裡依舊只食牛羊肉。
米麵都是精糧。
一場縱情聲色的大宴結束,杯盤狼藉,剩下食物無數,下人們卻將這些食物全部倒進潲水桶中,運送到一處城內的別院中餵狗餵豬。
老百姓休想瞧見一滴油星子。
當然,處在徐烈的角度,他這麼做是對的,畢竟,老百姓每天都有凍死餓死的,都開始吃人肉充飢了,你一個守將,天天大魚大肉,百姓們知道了,不反?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在錦陽城,有著最為直觀的體現。
酒宴散去,徐烈醉醺醺的回到書房,下人送來一碗醒酒湯,他喝了之後,醉意便從臉上消散而去。
或許他本來就沒有醉,醉態只是表現在人前而已。
他將書架側拉開來,露出一個通道來,徐烈進了密道,反手將書架合攏,再沿著階梯往下了二十來階的樣子,就進了一道門。
「元帥……」幾名錦衣侍衛見他進來了,忙單膝跪地行禮。
「他招了麼?」他問。
侍衛搖頭:「回稟元帥,還沒有招。」這個男人的嘴太嚴了,他們用盡了方法,甚至當著他的面侮辱了他的妻女,他都沒有鬆口。
「走,看看去。」徐烈沒有多餘的表情,抬腳就往裡走,侍衛們忙起身跟著,領頭的侍衛忙不迭的去幫徐烈開門。
門開了,一名渾身是血的男人被綁在木樁上,他虛弱的抬頭,看到來人是徐烈,便朝他吐了口唾沫。
他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唾沫沒能吐出去,就掛在他的嘴角,混著血水往下掉。
徐烈笑著坐下,他抬手彈了彈袍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緩緩開口道:「今日本帥夜宴,宰牛一頭,羊五頭,豬五頭,雞鴨無數。白米飯、各種面點無數。
賓客盡興而歸,杯盤狼藉之後剩餘無數饈餚棄之。
錦陽城被大漢軍圍困已久,城中糧草已盡,幸得天地大寒,且食不果腹之下,百姓喪命者之多,本帥的不忍活人忍受極寒之苦,顧命人剝皮割肉,分食與城中百姓……」
「畜生!」
徐烈的話還沒說完,被綁著的男人雙目欲裂得瞪著他,咆哮起來。
徐烈不以為意,繼續道:「本帥還派人出城,獵漢軍回城殺之分肉……」
「畜生!你會不得好死的!」男人即便是憤怒的咆哮,也是極為虛弱無力的。
「漢軍一日不退,城門一日不開,城中十萬百姓,今十不存五,約餘四萬……」
男人痛苦的閉上眼睛,兩行血淚從他眼角流淌而下。
「畜生……太惡毒了……」便是大漢帝後仁慈,大漢太子有仁心,可……遇上這等黑心之人,竟然用饑寒迫得百姓食漢軍之肉。
這是讓百姓跟漢軍敵對,讓漢軍和錦陽百姓成不死不休之勢!
「大人……屬下辜負了您的託付……」男人痛苦的喃喃自語。
徐烈一點兒也不著急,他做事,最是喜歡一箭三雕之法。
所以,從一開始閉城搜糧的時候,便有一層逼迫眼前男人的意思。
「若你願意,本帥可以命人帶你去城中四處瞧瞧。」徐烈慢條斯理的道。
男人搖頭,他緩緩的道:「密道在……」
立刻,一名錦衣侍衛就湊近他的嘴唇,聽氣若遊絲的他說著。
「啊……」忽然,侍衛慘叫起來,只見男人猛然咬住他的耳朵,電光火石之間,竟深深的將他的耳朵咬下。
他把耳朵吐掉,裂開嘴笑了兩聲之後頭就無力的垂下,徹底失去了生機。
「聽清楚他說的了麼?」陳烈問那名捂著耳朵痛呼的侍衛。
侍衛聞言神色一肅,忙忍著疼跪下道:「回元帥的話,聽清了。」
「那還不去找!」徐烈冷冷的扔下一句話,便起身離開密室。
他之所以有環境更好的別院不去住,而是選擇占了知府衙門,是因為他知道,知府衙門有一條通向城外的密道。功夫不負有心人,現在總算問出了密道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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