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遇而安 第四章 瓊林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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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晚上，羅雲帶著號牌到了會試會試院門口，門口聚集的新進士個個穿戴一新，神采飛揚，等到羅雲到了門口，卻見所有人都以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原來，這是宮廷宦官可以為之的。發請柬的小太監，故意將前三甲進宮的時間安排靠後排了。羅雲在眾位進士的等候下，姍姍來遲，自然是累著人家了。給點兒白眼也是正常不過的事了。

    當然此時羅雲還不明就裡，正奇怪，一個方面大耳書生走過來：「這位兄台可是赴瓊林的新進士？」羅雲點點頭道：「正是，請問閣下有什麼事？」那人聞言頓時露出敬佩之sè：「原來是新科狀元到了，失敬失敬，在下夏鵬，正是本科的一甲第二名榜眼。我們已經在此等侯狀元郎多時了。可能是皇帝刻意安排的，故意讓狀元最後出場，不瞞你說，我也才到一刻時辰。」難怪呢？讓這麼多進士等他這個狀元，確實有點兒不合適宜，難怪那麼多人眼中帶著異sè。

    正當羅雲準備向眾人告罪的時候，聽見三聲鐘聲，一個穿著綠sè官府的官員帶著一些考官出來了，一個個檢查大家的名牌，核實他們的身份，讓進士們排列起來隨他入宮。羅雲自然是在最前面，羅雲身後左右就是榜眼和探花，而其他七名一甲進士則跟在我們後面，另外七十名進士則七人一排的排成隊列，也不論名次了。

    走在往皇城的路上，道路兩旁都是看熱鬧的百姓，進士們走過之處都是歡聲雷動。可惜羅雲的容貌甚丑，掃了他們的興，有人小聲議論：「這狀元郎有才不錯！似乎醜陋了點兒。」

    終於走到瓊林苑，進士們在司禮監的官員安排下各自落座，所有的進士和主考官分別按照名次地位坐下之後，只聽見司禮太監尖聲道：「皇上駕到。」只見一個身穿龍袍的青年走了進來，羅雲跟著眾人跪伏在地，認真無比的喊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心裡卻在詛咒：「你活萬歲！我們還不向你跪上萬年，那還混個屁！」

    皇上當然不知羅雲的心裡，笑道：「眾卿平身！」進士們站了起來，瓊林夜宴這才開始。

    按照禮儀一樣樣進行之後，進士們終於可以品嘗御膳了，這些珍品不過如此。其實，皇帝的生活還是很清苦的，葷菜不能多吃，素菜又食之無味，名zì 倒是好聽。聽司禮監介shào 一道菜，菜名叫『翡翠珍珠湯』，羅雲激動無比的舀了一勺，原來竟是白菜豆腐湯，於是羅雲便滿臉同情地看著皇上，這叫什麼御膳啊！

    羅雲望向皇上的時候，皇上也看向了他。羅雲慌忙低下頭去喝湯。做臣子的就得怕皇上，不然還不人頭落地。借著喝湯，羅雲偷眼打量著皇上，終於讓他找到了自xìn 。皇上臉有麻子，姿容不佳，有這樣的皇上，就不會以丑為恥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都有些放鬆了。

    這時，楊廣放下筷子，對主考官說道：「趙愛卿，我朕引見一下今科的前三甲吧。」主考官慌忙起身行禮道：「臣遵旨。」然hòu 指著羅雲道：「皇上！這位就是今科會試的一甲第一名狀元，東郡羅雲。」

    羅雲慌忙離座跪倒道：「臣羅雲叩見皇上！」

    楊廣微微一笑，顯然在心裡暗道：「此等容貌當陪我左右！」看來楊廣也為自己的容貌自卑，只是朝中大臣個個儀表不凡，風流倜儻，竟沒有相貌醜陋之人，稍微粗狂點兒的文官，現在已經是一品大員了。這也算是當時官場上的一大特sè了，越丑位越重！羅雲有種感覺，他將會位至極品。在羅雲感懷之際，楊廣微xiào 道：「好好，果然是年少英才，你的文章寫得不錯，尤其是那首《月下獨酌》，朕已經命人重新譜曲，一會兒讓大家都聽聽。」主考官又指著榜眼和探花道：「稟皇上，這位是第二名榜眼江寧夏鵬，這位是第三名探花江夏趙勝。」楊廣似乎對他們沒興趣，畢竟他們太英挺俊朗了。只是淡淡的贊了幾句，然hòu 吩咐我們歸座。待我們落座，楊廣一擺手，不一會兒一隊女樂從後殿飄出，有的吹簫撫琴，有的翩翩起舞，一會一個女子曼聲唱了起來：

    「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chūn。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

    永結無情游，相期邈雲漢。」

    正是羅雲考試時的作品。殿中所有的人都沉浸在那美麗的情懷當中。

    正在這時，一個太監進來稟告：「啟稟皇上，高麗大使求見！」

    楊廣初登皇位，似要給高麗大使一點兒難堪，冷冷道：「讓他們等會兒，就說我朝首開恩科選拔棟樑，現在正忙著。」

    太監一臉難sè只得退下。未出殿門，就被一蠻狠男子用手擒住，提了進來。蠻狠男子身後跟著一幫人馬，從他們的氣息上看，應該個個都是高手。

    這一下，滿殿震怒。丞相劉恩喝道：「爾等來使朝見本朝，沒有本朝皇帝的恩准，怎能私創大殿！爾等還不快快退下！」

    「我們奉高麗皇帝差遣，特來送書信一封，明rì我們就要回去了，時間緊迫，今rì不得不無禮了！」高麗使者甚是不馴。

    「爾等放下書信，這就離去，回去告訴你們的皇帝，下次朝見最好派些懂事點兒的。」楊廣很是不悅。

    「我朝皇帝說了，這次要把大隋皇帝的回信一併帶回去，還請大隋皇帝現在就寫回信，我們好帶回復命！」高麗使者咄咄逼人。

    楊廣盛怒，拆開書信一看，怒不可遏，隨手一扔：「爾等好大膽！欺本朝無人嗎？」

    劉恩撿過書信一看，臉sè也是一變，一臉怒容。卻不知如何是好。我覺得奇怪，什麼書信竟然這麼大的功效，又不好詢問，只得耐心等待，希望能慢慢窺個一二。果然楊廣忍不住了：「趙恩，把書信給他們看看，讓本朝的棟樑們都看看，這高麗欺我大隋多甚！」

    書信經過幾個朝中大臣後，傳到了羅雲手上，書信上赫然寫著：「天心取米！」狼子野心，實在氣人！這分明就是要和我大隋爭天xià 嘛!豈能讓他遂願，羅雲想了想，高麗皇帝要楊廣回信，一則是故意羞辱，二來也算是窺探我朝實力了。當下只有回信將他震住了，再無別的好法子了。

    羅雲起身向皇上請示：「皇上！高麗彈丸之地，自古向我朝臣服，回信這種小事，豈需皇上動手，讓微臣帶我皇回復吧！」

    楊廣本也喜好詩詞歌賦，也作過不少佳作，若不是盛怒之下，當是思如泉湧，必將高麗皇帝罵個狗血淋頭。只是現下盛怒，一時倒沒了文思。見羅雲這麼說，高興不已：「如此，就按愛卿說的，你帶朕回信吧！來人，拿文房四寶，給狀元郎磨墨！」

    待一切準備完畢，羅雲也不取新紙，直接在高麗狗皇帝的信紙上，每個字添上一筆，就成了『未必敢來』。羅雲拿給皇帝看，謙虛道：「微臣才疏學淺，還請皇上點撥！斟酌才是！」

    楊廣看後，大笑：「好你個羅雲，厲害！」

    瓊林夜宴，羅懷南四筆一信，震懾高麗，從此盛名遠播。進翰林，數遷，位至極品，陪伴皇帝左右——

    《瓦缸英雄——羅雲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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