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有醫女出來扶著那婆子,也不管那婆子疼得滿頭冒汗,只上下一邊摸那手上的關節,一邊低低道:「不妨事,嬤嬤這就是脫臼了,等復了位,平日裡注意點,不要……」
嘴上這麼說,手上卻是寸進一使,那婆子只覺一聲咔嚓,直愣了愣,那醫女卻笑道:「嬤嬤動動試試看,看還疼不疼。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
那婆子不敢置信地微微動了動,幅度再大些動了動,一臉驚喜道:「多謝您,您還會這個?這可真是……」
「這些粗淺的脫臼復位,我們往常在山上都學過的,不妨事。」
那婆子卻突然又垮了臉道:「可韋醫女怎麼辦?」
旁邊去報信的婆子立即湊上來道:「袁二爺去了,讓咱們這處,先別亂了,只正常看診就好。」
前軍副將侯將軍府上,侯將軍正躺在書房床前的軟榻上,端著本書,看得津津有味,卻突然聽見自家夫人急匆匆的腳步聲,從外頭傳了進來。
侯將軍心下訝然,自家這位夫人,從來性子好,這些年自己這憋悶,若不是她數年如一日的溫聲撫慰,笑語相迎,他哪裡能接受的了那樣的冰冷。
侯將軍放下書,在夫人跨進書房門的那一刻,從榻上坐了起來,先看了看她極其難見的面沉如水,才溫聲問道:「這是怎麼了?不是去請脈去了嗎?」
陸夫人搖了搖頭道:「不是我的事,我還沒診上脈,顧家那位冉夫人就把醫館裡的醫女,拿了一個去了衛家,她們說是衛家六奶奶發作了,難產。」
侯將軍愣了愣道:「這是要幹什麼?你不是說人家醫女不出診的嗎?這怎的還能用強?」
陸夫人嘆了口氣道:「誰說不是呢,不過眼面前這都不是事兒了,如今這城裡,爺可知道,還有哪一位能和那位冉夫人搭上話的,休沐在家。這婦人生孩子的事兒,極兇險,既是強行拿了人去,必是已經不好了,若是出了事,那位冉夫人的性子,她那一腔怒火只怕是,就要盡數發作在那醫女身上了,到時候這事兒,可就麻煩了。」
侯將軍搖了搖頭道:「這陣子營里正練兵,若不是王爺見我大病初癒,又膝下空虛,特準的假,其餘人等,便是我們前軍營受傷的那幾個,都在營中。」
陸夫人臉略紅了紅,才低頭掩飾著屈膝道:「要不然,還是爺走一趟吧,若出了事,怕是,咱們,受了人家大恩……」
侯將軍想了想,還是點了頭說:「雖說這事兒,尷尬得緊,但到底,還是不能置之不理,我先過去看看情況,你還是去醫館看診去,不要摻和這些事兒。」
韋醫女領著徒弟進了產房,血腥味兒極重,產婦一臉慘白,似乎已經悄無聲息,穩婆和醫婆們急成一團,還在拼命擠著產婦的肚子,紅色的液體已經順著產床蔓延到了地上。
韋醫女匆匆就著盆清水淨了手,示意徒兒拿了銀針出來,一針先扎到命門大穴,可那手上的感覺,只叫她心裡涼了涼。
徒兒見韋醫女手上頓了頓,又抽了那根針出來,便情知不好。
從後頭衝進來的冉夫人,正瞧見韋醫女扎了針又抽出來的過程,心下知道不好,一腔怒火和著驚恐,頓時上了頭,直直衝過去,掄起拳頭就往韋醫女身上砸,怒罵聲雖帶著沙啞,卻依然尖銳高亢:「你快點扎針啊,你還等什麼?若是我女兒有個三長兩短,我定要叫你償命。」
冉夫人把韋醫女直直捶打得躲無可躲,痛得蜷縮著彎了腰,再看到自家女兒的慘狀,又衝著那已經開始站在一旁,瑟縮著發呆的兩個穩婆加兩個醫婆,伸手就去拉扯:「叫你們接生,你們就是這樣接生的?只知道發呆,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韋醫女強忍著痛站起身,再去診產婦趺陽太沖太溪三脈,只覺已經完全無望,才扶著產床站直了些,輕聲道:「夫人節哀,產婦已經氣絕。」
冉夫人一臉不敢置信看向韋醫女,再看看自己的女兒,再兩巴掌搧得韋醫女面龐腫脹:「叫你胡說八道,我女兒好好兒躺在這裡,你就咒她死……」女徒衝上去護住,才避免了把牙齒都打落的慘劇。
可冉夫人一腔怒火哪裡能落空,一錯眼正瞧見產床邊架子上的剪刀,順手就抄了起來,一下又一下扎在正擋在韋醫女身前的女徒兒身上:「你們這些沒用的狗奴才,都該死,我要你們陪葬。」
韋醫女尖叫一聲「不要」,抱著徒兒要轉身讓自己擋在前面,卻被徒兒死死按在產床邊上不能動彈,剪刀一下接一下,血開始蔓延……
穩婆醫婆們嚇得高聲尖叫著往門外跑:「殺人了,殺人了……」
曲太太由衛家下人匆匆帶著進了衛家劉奶奶的院子裡時,就是瞧見了這樣一幕,曲太太拉起裙擺大步跑進產房,看見的是冉夫人已經瘋癲地拿著剪刀亂戳,那個醫女似乎身子已經開始發軟了,她護著的那個人,也將要護不住了。
曲太太回頭沖站在院子外頭的丫鬟婆子厲喝:「還不進去把你們夫人拉開,若真惹了人命官司,你們太太有沒有事不知道,你們肯定一個也跑不脫。」
躲了出去的衛家夫人聽說曲太太來了,也跟著進了沁芳苑,此時已經知道出事了,連忙喚了人道:「你們,快,進去拉開冉夫人,護著醫女先出來。」
三四個孔武有力的婆子衝進去,才勉強拉開了已經近乎瘋狂的冉夫人,後頭跟上的丫鬟,再半攙半抱,把兩位醫女從產房弄了出去。
曲太太看著那滿屋的血,再看著還在掙扎的冉夫人,只長長嘆了口氣,出門交代了衛夫人,先把冉夫人綁起來,若有清心丸,餵上兩粒再說。
交代完,便去看那都不敢扶進房間裡的醫女們,韋醫女心裡急,身上痛,手上卻一刻也不敢松,左手用力掐了顫抖的右手,暫時穩定了心神,再幾針下去,想止住不停往外淌的血……
曲太太一手搭上了那女徒的寸關尺,卻已經是十死無生之象。曲太太看著額上大汗淋漓,渾身都是血的韋醫女,伸手攔住她還想拼命施為的手,輕聲道:「韋醫女,你先冷靜下來,冷靜!」
韋醫女看著曲太太堅定而溫暖的目光,滿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輕聲呢喃道:「夏槿,是,是為了我,為了救我,我,我……」
曲太太拉著她的手,輕聲安慰道:「是,是,我看見了,她為了你,你就更應該為了她,先振作起來。你有沒有受傷?來,我先替你把把脈……」
曲太太對邊上無盡的嘈雜充耳不聞,開始專心給韋醫女把脈,兩個人一個專心致志,一個心神失守,卻沒有注意到得了顧家下人相護,從衛家下人手中掙脫出來的冉夫人,不知道從哪裡拿了把匕首,直直衝出來,對著韋醫女的脖子,就準備一刀划過去……
冉夫人自幼習武,盡得自家父親冉老將軍真傳,這一招竟是連風都仿佛停止了,眼瞧著匕首已經割到了韋醫女脖子上,紅色開始往外冒,一聲巨喝「住手!」
再一腳踢到冉夫人手上,角度無比刁鑽,踢飛了那匕首,也直接把冉夫人的手,踢得再也拿不了武器了。
冉夫人不可置信地看著手中的刀脫了手,才感覺到手上劇痛,高聲吼道:「侯全武,你竟敢,你怎麼敢?」
曲太太都差點被嚇破了膽,這時才驚醒過來,連忙從自己袖子掏出帕子,先緊緊按住韋醫女的脖子,才感覺到,她竟已經渾身冰涼。
侯將軍一臉嚴肅還了回去:「我倒想問問你怎麼敢?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兇殺人,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她殺了我女兒,我要她償命。」冉夫人面上表情已經暴戾到變形。
「我看你是發了瘋,人家堂堂女醫,從來都是救人,又如何會殺人?但是你殺人,我親眼目睹,這件事,如果要上衙門公斷,我一定會實話實說。」
「說就說,如果不是她三請四接不來給我女兒看診,如真她,她怎麼會……,這不就是殺人嗎?」
「你看看,就是因為有了你們這樣不講道理的無知婦人,人家才會定下不出診的規矩。人家出了診,命都送在了你手上。像你這樣的人再多些,這天下醫家只怕都要改行了,不然盡數都成了刀下亡魂。」
「我不管,她自稱醫女,不就是人命大過天嗎?憑什麼他們就敢這樣吊起來賣?」
曲太太冷喝道:「住嘴,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今日之事,這個女醫怎麼死的,我看得一清二楚,若是上了公堂,我也定會實話實說。這天下,還是有王法的。」
冉夫人一臉輕蔑,居高臨下看向曲太太:「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來教訓我,也敢對我吆五喝六?」
曲太太攙了韋醫女起來,冷然道:「我是不算什麼,這天下醫家在你們顧家,你們冉家,你們衛家眼裡,都算不得什麼,既如此,從今往後,我們見著你們三家,定然退避三尺。」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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