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洛回來的很晚,她賣掉那些稀有的藥草,就背著背簍在山坡上吹了一個下午的風。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她抬頭看著天上的鳥,那些鳥是那麼自由,可她卻像一隻被囚禁的醜小鴨,呼吸不到新鮮的空氣。
她收拾下情緒,頹然的返回那處木屋,木屋儘管寬大,四周卻顯得破舊,這間木屋是他們家族祖傳下來的族地,翻開族譜,多年前他們也如那些平民一樣,過著簡陋平淡的日子。
隨著家族的發跡,他們一族的人才過上了貴族的日子,可她依舊被囚禁在破舊的屋子裡,沒有人關愛,沒有人心疼,只有滿滿的孤獨和傷痛。
佩洛有想過要逃離這裡,可那惡毒的後母,依舊用盡辦法,將她囚禁在這裡,過著奴僕一樣的生活。
她擦了擦眼睛,知道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她要堅強,就像母親在臨走時答應的那樣。
「我答應過她,要好好活下去。」
佩洛帶有溫度的手,緊緊握住那枚冰冷的項鍊,仿佛是抓到一個寄託一樣,項鍊都是值錢的,少女有時候做夢都在想,她逃離了這裡,擺脫了惡毒後面的壓迫,賣掉了這個項鍊,在一處平凡的小鎮上做生意,從此過上好日子。。。項鍊仿佛是她全部的希望。她彌足珍惜。
「嘎吱一聲。」
木屋的門被打開,在空曠的庭院裡傳來清幽的聲音。佩洛臉色微白,站了起來,粗糙的手掌扶在一個木柱上,看著遠處。
黑暗中身影緩緩走進,那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是她?佩洛的目光落在帶頭人身上,她同樣是一位少女,只是比起佩洛來說,穿戴方面好上太多。
佩洛只是一身破舊的花邊連衣裙,而來人則是一襲華貴的禮服,胸口鑲嵌七八顆五彩繽紛的磚石,手裡搖著孔雀扇子。目光微微上揚,一臉不耐的走了過來。
佩洛見到來人,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低頭,她有過渴望。。。渴望對方能夠念及姐妹之情,對她稍微照佛,可這本身就是一種奢望,眼前的少女繼承了後面的惡毒,還有一身討厭的習氣。
「呦,這是什麼地方?到處還有霉味,姐姐,你怎麼住的下去。」
面對華服少女的挖苦,佩洛將頭埋的更低了,她有點想逃離這裡。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妹妹。。。」
「妹妹是你叫的?」少女冷冷說道。她抬起孔雀羽扇,指著佩洛的鼻子,揚起雪白的下巴:「佩洛,叫你一聲姐姐,你正當自己是什麼東西了?呵呵,父親的妻子是我母親,城鎮的貴族只知道我是父親疼愛的女兒,弟弟是父親的掌上明珠,誰認識你?只要我一聲令下,全城的公子哥都為我傾倒,姐姐,就你這一身乞丐裝,能配的上當我姐姐?」
佩洛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曾幾何時,這一切的榮耀都屬於她,可自從自己的母親去世後,一切都變了。她的心情一團糟,忍不住說道:「佩莉,我母當權的時候,可曾虧待過你們母女?」
「啪。」
一聲脆響。佩洛的臉上浮現出紅色掌印。接著佩莉嘲諷的說道:「哼,要不是你母親出身好一點,輪得到你們在家族耀武揚威這麼多年嗎?現在你們外祖父家族沒落了,就活該滾出我們家。父親早就受夠你們了。。他愛的是我母親,跟你們這對賤人沒有一點關係。
對了,我來這種畜生都不住的房間,只是想告訴你,你們外祖父家早年用卑鄙手段強迫的杜魯門家族來要這裡了。很可惜他們這次的聯姻對象不是你,而是我,其實這一切都是我應得的,不是嗎?呵呵。」
佩莉耀武揚威了一會兒,搖著孔雀羽扇走來,她和跟在她身後的下人,至始至終都沒看佩洛一樣,仿佛是什麼微不足道的人。根本不值得他們多看一眼。
佩洛垂下了頭顱,眼淚嗖嗖流淌,記憶中那個追在她身後百般討好的俊美少年的臉頰,漸漸浮現在腦海里。。。那個時候自己是多麼幸福,有人疼,有人愛,可是如今。。除了冰冷的牆壁,就是被黑暗籠罩的房間。
她從來沒想哭過,即使是面對惡毒的後母折磨。。。她都堅強的忍受責罰,展現了女子從來都沒有過的硬氣,可如今當她聽到記憶中最後一個親人都離她而去時,佩洛如像一個小女孩迷路的小女孩一樣,伏在地上嗚嗚哭咽起來。
布德躲在項鍊里,將眼前發生的事情看在眼裡,他想出去安慰佩洛,但又覺得她現在情緒不穩,以免出現偏差,等過一會兒。。。可還沒等布德多想。
佩洛的身上忽然冒出黑氣,陰森森的極為詭異,隨後她兩隻手臂抱著頭,發出淒涼的慘叫,面容扭曲到恐怖的程度。
刺耳的聲音穿透項鍊,穿透結界,刺入布德的耳中,他只感覺一陣轟鳴,險些昏死過去,同時心中暗嘆,這柔弱的少女體內居然有這麼強大的能量。
布德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他只能在項鍊中等待,過程是煎熬的,他有過逃走的念頭,可佩洛的潛力深深吸引了他,他想在多看一會兒。。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後半夜,佩洛才昏昏睡去,布德隨著環境平緩下來,也跟著睡去。。。
等他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晨,聞著新鮮的空氣,有鳥兒清脆唱歌,宛如世外桃源,而昨晚發生的事情,就像夢一樣。
佩洛已經平穩了情緒,她用做生意賺來的錢,買了米,放在古老破舊的鐵鍋上煮著,不斷往裡面加著柴火,直到鍋里的水蒸氣沸騰,她才攪拌了下米湯,倒入了一點肉沫,當她放肉沫的時候,總是小心翼翼的放著。
。。。。。。
安靜的吃完飯。佩洛自律的收拾好了碗筷,親力親為,一點都看不出曾經是出身在貴族的小姐,她此時的眼神平靜,卻空洞,一點都沒有往日陰沉卻懷有希冀的神采。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鍊,然後拿了下來,放在木板上,她跪在項鍊前,凝視了項鍊一會兒,然後嘴裡輕念:「項鍊項鍊,對不起,我要走了,這個世界太冰冷,我想媽媽了。」
佩洛說完後,拿起放在鐵鍋前削皮的短刀,放在左腕上,她聽老人說過,割腕自殺會很疼,不知道她一刀割下去,會不會疼的哭起來。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馬上就能見到媽媽了。儘管在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她答應過媽媽,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但她還是堅強不起來,自己本來就是一個脆弱的小姑娘罷了。
她勇敢的劃開了一條傷口,不忍繼續劃破,只能顫抖的讓血液流出來,她依偎在木頭柱子上,安詳的閉上雙眼,她之所以吃飯飯再死,只是不想做一個餓死鬼。沒有力氣去找她媽媽。
布德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他微微的嘆了口氣。他轉頭對著魔靈說道:「她還有的救嗎?」
魔靈沉默了,他沒有做過人,不知道自殺少女的心緒,只能搖頭:「我曾經聽說,哀莫大於心死。她已經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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