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晚心跳加快。
仿若要跳了出來。
她真的只是在賭。
賭白芷會信他們會放棄迪克。
但她其實不會。
怎麼可能就放棄了迪克。
迪克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她也不可能獨活。
好在。
她賭贏了。
因為白芷沒有孩子,她根本不知道孩子對一個母親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她體會不到這種感受。
她停下腳步,但也沒有急著回去。
就是要把白芷逼急。
逼急了,她就想不到那麼多了。
她聽到白芷在裡面尖叫道,「沈非晚,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只要回來,我就放了迪克!」
沈非晚咬牙。
不讓自己在這一刻失控。
不能讓白芷看出來她內心真正所想。
她回頭看著傅時筵。
傅時筵明顯也在努力壓制自己。
手一直在抖,一直在抖個不停。
兩個人都暗自呼吸了一口大氣,重新回到了廠子內。
白芷看到他們出現,笑得很狂妄,「怎麼,還是覺得迪克最重要?」
「我從來沒覺得迪克不重要,我剛剛說得很清楚,能救他,我願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救,但如果真的不能救,我也不可能陪他一起死。」
「還真是理智又殘忍。」白芷惡狠狠地說道。
「你說,會放了迪克。」沈非晚不想和她廢話。
時間越久,越不安全。
「你過來。」
沈非晚也沒有猶豫。
「還有傅時筵。」
傅時筵跟著沈非晚一起。
「這地上有繩子,你們互相把互相綁起來。」白芷示意地上的麻繩。
應該是她為了綁迪克而帶來的。
還剩了很多。
沈非晚和傅時筵互相看了一眼彼此。
「怎麼,不願意?」白芷冷笑。
「不是,但我們綁好了我們自己,你不放迪克怎麼辦?」沈非晚問。
「我不會。」
「你覺得我還能信你嗎?」沈非晚看著白芷。
「那你覺得我能信你們嗎?一旦我放了迪克,你們也可以跑。外面那麼多人那麼多警察,我能怎麼辦?」
「先綁一個人。」沈非晚談條件,「先綁我,綁好了之後,你讓傅時筵帶迪克離開,然後傅時筵再回來綁他自己。」
「憑什麼我要放走傅時筵,要是真的走了,我做的一切不都白費了嗎?」
「那也可以先綁傅時筵,我帶迪克離開,然後我回來。」
「我傻嗎?你比傅時筵更絕情!」白芷冷笑著說道,「你連迪克都可以不要,更別說傅時筵了!我真不明白傅時筵到底喜歡你哪裡?!像你這樣冷血無情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喜歡!」
沈非晚不想和白芷爭吵。
不想刺激了她。
她說,「那我叫一個警察進來。」
「叫徐如風!我剛剛看到他了!」白芷狠狠地說道。
「好。」沈非晚一口答應。
不想白芷反悔。
只要是能救迪克,什麼條件都可以接受。
她只是試圖想要讓犧牲,降到最低!
沈非晚叫來了徐如風。
然後對白芷說道,「我和傅時筵綁好之後,你就要第一時間把手上的炸彈遙控器交給徐如風。」
「好。」
白芷揚了揚手上的迷你遙控器,一口答應。
沈非晚給了徐如風一個眼神。
徐如風點頭。
他走向白芷。
白芷不准他靠得太近。
與此同時,沈非晚和傅時筵再給彼此捆綁身體。
白芷也走到了他們面前,緊緊地盯著他們,防止他們耍詐。
沈非晚和傅時筵根本不敢耍詐。
在救迪克這件事情上,一點都不敢馬虎。
沈非晚在最後綁定傅時筵手上的麻繩時,對白芷說道,「可以吧?」
白芷伸手去扯了扯沈非晚手上和腳上的麻繩,又扯了扯傅時筵腳上的麻繩,確定都是死結後,才把遙控器給了徐如風。
沈非晚鬆了一口大氣。
傅時筵也暗自呼吸了一口。
徐如風拿到遙控器之後,迅速來到了迪克的身邊。
迪克看著徐如風,眼淚控制不住地巴拉巴拉往下掉。
白芷此刻已經揚起了自己手上的匕首,故意在沈非晚的臉上脖子處比劃。
沈非晚抿緊了唇。
此刻根本就不在意白芷的威脅和挑釁,眼眸一直看著徐如風。
徐如風小心翼翼。
他不了解炸彈,不知道這類型的炸彈,到底會不會觸碰到就爆炸。
他只能抱著迪克,連人帶著椅子抱走。
讓外面的專業人員,來拆除炸彈。
沈非晚和傅時筵一直看著徐如風和迪克的身影。
心裡也是七上八下,揪在了一起。
白芷諷刺道,「炸彈都是假的,怕什麼?!」
沈非晚眼眸微動。
傅時筵也緊緊地看著白芷。
「你以為我真的蠢嗎?要是炸彈是真的,你們進來那一刻我就按下遙控器,大家就一起同歸於盡了!你非要等到你們把迪克救走後再報復你們嗎?反正我也不能活了。」
沈非晚咬緊唇瓣。
沒想到居然會被白芷給騙了!
但仔細一想,也確實是他們擔心則亂。
分明來的時候她才和傅時筵分析過,白芷綁架迪克只是臨時而起,而炸彈這種東西在中國並非通用品,不是誰都可以買到的,白芷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事情就拿到炸彈?!
可她哪怕知道,也不敢冒險。
萬一呢?!
她賭不起!
所以不後悔。
只要迪克平安無事,她怎麼樣都不會後悔!
「仿真的。」白芷冷笑著,因為奸計得逞,笑得很誇張,「去參加季之寒和沈非遲的婚禮時,去蓉城最好的玩具店買的仿真炸彈,老闆說就算是專業人士第一眼也分辨不出來。果然啊,你們就都被我騙了!」
「沈非晚你不是一直自詡自己很厲害嗎?怎麼來之前不去查查我綁架迪克前都做了些什麼呢?!一查就查得到啊!還有傅時筵,你不是向來沉穩理智嗎?你怎麼也沒有想到?」
「你說你們倆死的時候,會不會特別不瞑目?!」
「白芷!別衝動!」傅時筵看著白芷那鋒利的匕首,一直沈非晚的頸脖處徘徊。
「你沒必要為了報復我們,把自己的命都斷送了!你哥死的時候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這樣做真的辜負了他一片苦心!你是讓他也死不瞑目嗎?!」
傅時筵緊緊地看著白芷,生怕她下一刻真的戳破了沈非晚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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