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普雅最後還是帶著商素去給同學過生日了,在同學家從上午九點一直待到下午四點。
等江普雅的時候,商素和女孩的媽媽聊了聊,才知道女孩確實病了,只有幾個月的生命,不禁心疼、唏噓。
商素開車帶著江普雅回家,路過一家蛋糕店時,江吉雅說想吃裡面的剛出鍋的麵包,讓商素下去買。
把車窗留了一條縫,商素鎖車去買麵包,想著快去快回。
誰知道麵包還有幾分鐘才出爐,商素就一邊等一邊看著外面。
等她提著熱乎乎的麵包上車後,她把麵包遞向車後座,「普雅,麵包。」
但是沒有人回答她,也沒有人接她手裡的麵包。
商素回頭一看,車裡哪裡還有江普雅的身影。
她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
她慌亂地拿手機撥江普雅的手機號,結果提示已關機。
一種不好的預感包圍了她。
她馬上給蘇煜打電話,「蘇助理,不好了,二小姐不見了。」
「什麼?普雅不見了?」蘇煜的聲音陡然升高,「怎麼回事?」
商素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她還堅定地說:「我百分百鎖車門了!」
「去看看另一把車鑰匙在哪裡?」江儒風的聲音響起,但他這話是對蘇煜說的。
過了一會兒,蘇煜的聲音響起,「那把鑰匙不見了。」
江儒風長長嘆口氣,吩咐商素說:「你在附近查一下監控,看看她是怎麼走的。」
「好!」
十分鐘後,江勁風也知道江普雅失蹤的事情,而且知道了江普雅大概率是自己跑掉的,他驚呆了。
小丫頭要做什麼?
半小時後,江勁風和江儒風匯合了,一起商量到哪裡找這個膽大包天的小丫頭。
此時,江普雅坐在一所房子的沙發上,盯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被她盯得很不自在,輕咳了一聲,關切地問:「普雅,你的傷好些了嗎?」
「要你管!」江吉雅冷聲說。
中年男人尷尬一笑,「好,我不問了。你找我來,有什麼事?」
「我問你,我是不是……你的孩子?」江普雅問的很艱難。
中年男人大驚失色,「你聽誰說的?你媽跟你說的?」
「你就說是不是!我問你呢!」江普雅厲聲說。
中年男人搖頭,「我不知道。我懷疑過,但是你媽說不是。」
「那這些年你就沒查證過?」
中年男人苦笑,「你還不了解你媽的脾氣嗎?我要是自己查證,她會弄死我的!」
「她有這麼狠?」江普雅驚呆了。
中年男人發誓,「我發誓,她真的有這麼狠!她自己的孩子,她都下得去手,更何況我這種人。」
「她自己的孩子?你說的是我大哥?」江吉雅追問。
中年男人忙否認,「我沒說啊!你聽錯了!」
江普雅也不深究,「我要你的頭髮或者血,去做個親子鑑定。」
「不是,小姐,你想幹什麼啊?」中年男人很害怕。
江普雅一瞪眼,「你管我!我告訴你,你怕她,就不怕我大哥嗎?」
「我都惹不起。」
江吉雅笑了,「那就別磨嘰了,要麼頭髮,要麼血。頭髮要帶毛囊的。」
看著這個才十歲的小女孩,中年男人心說:她長大了,肯定比她媽還狠。
中年男人咬破手指,把血抹在江普雅帶著的棉棒上,然後裝進小袋子中,「小姐,我可以走了嗎?」
「好吧!最好走得遠遠的,別回來了。」江普雅拿出手機,開機,給江儒風打電話,「哥,我在我摔傷的那套房子裡。」
江儒風以為她又受傷了,「你又受傷了?」
「沒有,我來拿了點東西。你派人來接我吧!」
江儒風和江勁風一起進了屋,看到江普雅毫髮無損地靠在沙發里玩手機,都鬆了一口氣。
但是江儒風的火氣立馬升騰起來,「江普雅,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你想來這裡拿東西為什麼不說?你才十歲,自己就敢亂跑,出了事怎麼辦?」
「你肯定不讓我來。」江普雅小聲說。
江儒風看著她,「你拿的東西呢?趕快去拿!」
拍拍自己的小書包,江普雅站起身,「走了,回家!」
江儒風和江勁風對視一眼,都猜不透這個小丫頭在搞什麼鬼。
但也只有跟著她離開。
上了車,江儒風問坐在自己身邊的江普雅,「現在可以說了吧?你到底來拿什麼?」
「我想做個親子鑑定。」江普雅情緒很低落,「我可能不是爸爸的孩子。」
江儒風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為什麼會這麼想?你要不是爸爸的孩子,他會那麼疼你!」
「爸爸還不如你疼我!」江普雅也看著自己的大哥。
江儒風一下子愣住了,仔細想想,他父親待女兒和他以前待女兒一樣,確實不夠親密。
他一直以為父親對妹妹不太親密,是因為父親不喜歡母親柳雲杉強勢,因為他對兩個孩子不太喜歡,也是因為不喜歡他們的母親陳玉媛。
可是現在聽江普雅這樣說,他心裡也沒有底了。
畢竟眾所周知,他母親在江氏培植了自己的勢力,而且那幾人一直對她死心塌地。
除了母親會籠絡人心,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
見大哥不說話,江普雅說:「我已經拿到了那個人的血,大哥,你給我和他做個親子鑑定吧!」
「胡鬧!」江儒風接受不了。
車裡陷入了死一樣的沉寂,開著車的蘇煜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如果可以,他都想跳車。
許久,江儒風在問:「那個人是誰?你為什麼懷疑他?」
「那天我從樓梯上摔下來,就是因為我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江普雅輕聲說:「我雖然小,但我也有權力知道真相,對不對?」
在他們下車前,江儒風說:「好吧!你把東西交給我,我找人去做檢查。但是你得答應我,不管結果怎麼樣,你都不能再擅自消失。」
「我這么小,能去哪裡,我當然要和大哥在一起。」江普雅慢慢笑了。
但那笑容讓江儒風有些害怕,一個十歲女孩的笑容怎麼可以這麼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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