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呤音五指緊握成拳,努力調整了好幾次自己的呼吸,直到內心那種震撼稍微平復一些,她才有勇氣仰起頭看向他的眼睛。
從最初到現在,她第一次覺得他深邃的眼睛是那麼的神秘、那麼的讓人猜不透。
哪怕如此近距離的對望,她都難以猜到他下一句會說什麼。
她輕啟唇問:「他……是你和美國那個拍檔……」
許呤音的話還沒說完,安清月就出現了。
安清月站在不遠處,神情有些失落的說:「阿澤,媽媽有些話想單獨和你聊聊。」
厲淨澤親昵的吻了吻許呤音的額頭,在她耳邊低聲說道:「等我。」
許呤音緊握著他的手,心裡竟有那麼一絲不舍,仿佛放手之後他就會消失一樣,心裡的那種不安特別強烈。
她眼神複雜的看著安清月,不知道她會和厲淨澤說什麼,應該說一些和她父親有關的事情吧?
然後,她和厲淨澤該何去何從?
厲淨澤低頭發現,她緊緊牽著自己的手有些發白和發冷,俯身再度吻了吻她的額頭,聲音柔了好幾度,「很快回來。」
安清月看到這一幕,眼神瞬間變得黯淡灰冷:「許小姐,我只和阿澤談五分鐘,你應該不會不同意吧?」
許呤音立馬鬆開厲淨澤的手,有些恍惚的轉身離開,走得太急差點絆倒。
厲淨澤察覺到她的反常,正要上去扶她,她已經快速的離開了。
一旁的安清月眼含淚水看著厲淨澤的背影,忍著內心的那一份傷感,淡然的開口說道:「阿澤,聽說你一個月前就回來了?」
厲淨澤並沒有轉身,而是目視著正前方,平靜而淡漠的點點頭,「你不是已經知道了?」
「我也是看新聞才知道你回了國,只是為什麼……為什麼……」安清月此時已經沒了最初的高冷和強硬,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哀傷,特別是在厲淨澤面前,顯得特別卑微,「你明知道我住在什麼地方,為什麼不來看我?」
這一次厲淨澤依舊沒有轉身,而是冷笑出聲:「我不去看您,您心裡難道不清楚原因嗎?」
安清月怎麼可能不清楚,她就是活的太明白,才會活的如此失敗。
眼前站著的人,明明是她唯一又最疼愛的兒子,可她卻因為一些不得已的苦衷,使得她和厲淨澤形同陌生人。
這種痛苦又有誰懂?
「阿澤,那麼多年過去了,你心裡對我難道沒有一絲絲原諒嗎?」安清月情緒抑制不住的難過起來,眼淚更是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卻依舊強忍著淚水。
「您當年做得出那樣的事情,也該預料得到最終下場。」
「可是……我……」
安清月有苦說不出,看著厲淨澤的背影,心痛至極。
厲淨澤沒再開口,邁著步子離開。
安清月內心非常煎熬,她追上去拉住他的手,哽咽著問:「到底要我怎麼樣,你才肯原諒我當年犯下的錯?」
厲淨澤抬頭看著天空,臉上浮現一抹自嘲的冷笑。
他冷淡的說:「幫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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