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茹道:「你沒覺得嗎?以前好好的,現在怎麼就動不動的發火吵架。哎,可能是孩子們都大了吧。」
翁茹的意思就是從陸天朗露了一點本事以後,這個家就不太平了。陸峰做了那麼多年的政客,這點話還能聽不出來。
他濃黑的眉毛動了下道:「我看是你太多心了。」
翁茹道:「我哪裡多心了。你看我們家,以前哪有什麼爭吵的。」她頓了一下,話裡有話的道,「我看就是有些人動了不該動的心思,野心大了。」
陸峰的臉色有些難看了:「你想說什麼?c」
「我想說什麼,你不心裡有數?老陸,我跟你說,這個家,無論如何,我都要交給陸鳴的,這是我們一早就說好的。陸天朗有本事,他在外面闖,賺多少賠多少,我都不會管,但這個家裡的東西,你就不能給他。」
陸峰的臉色濃重了起來,呼吸都有些重了。
但作為一個老謀深算的人,他還不至於為了這幾句話,就跟翁茹吵起來。倒是翁茹開了話匣子,就不依不饒了起來e。
「你自己都沒覺得,這段時間你對陸鳴太苛刻了嗎?那孩子都覺得委屈了,你也沒好臉色給他。倒是陸天朗,對他一再忍讓。怎麼,看他能掙幾個錢,你就牆頭草了?」
這話陸峰就聽不下去了,皺著眉道:「你胡說什麼。」
翁茹看他惱火了,語氣軟了下來:「我才沒胡說。陸鳴再怎麼樣,都是你一手培養出來的,他現在這樣,你就要拉他一把。那事兒都過去那麼久了,你給他換個地方呆著不就完了,還真讓他去種地啊?」
陸峰吸了口氣,翁茹做了他這麼多年的太太,就沒學到點兒東西。他道:「我不是不肯拉拔陸鳴,而是你看他這些年心浮氣躁的,風頭太過了。我想趁著這事兒磨一磨他的性子,免得將來惹禍。」
「那也磨得太久了,真把他那點事業心都磨沒了,你就後悔去吧。」
陸峰瞧了她一眼,眉眼間深沉了一些……
往年,陸天朗跟家裡關係不那麼好,或者說,他的存在對陸家可有可無的時候,陸天朗都是在藕園過的,今年住在自己的房間裡,倒有些不習慣了。
陸天朗手臂枕著後腦勺瞧著天花板上的日出,心裡就想著裴如意。
這個時候,她應該是睡下了。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跟他一樣孤枕難眠。
想到這個,陸天朗自嘲的笑了下,她哪裡會想他,又多情了不是。
陸天朗嘆了口氣,翻身坐起來,一下開一下關的玩著手機。眼睛微微一動,他慢吞吞的撥了個號碼出去。
裴如意盤腿坐在客廳,在霍家養成的習慣就是每年都看春晚,不管好不好看,都從頭到尾看下來了。
那隻布偶貓就窩在她的腿邊,它對春晚沒什麼感興趣的,就是團成了一個毛球陪著她。手機震動起來的時候,貓咪先感覺到了,嚇得嗷嗚一聲叫,跳到了裴如意的腿上。
裴如意側頭一看,原來是貓咪將手機壓在了肚子底下。
她接了起來:「餵。」
「是我。」陸天朗知道裴如意從來沒有存號碼的習慣。
裴如意道:「我知道。」
陸天朗聽著她溫柔的聲音,不像是剛睡醒的,問道:「還沒睡?」好像還聽到了說小品的聲音。
裴如意道:「在看春晚,你呢?」
陸天朗差點忘了,裴如意每年除夕都看春晚的,霍家帶過去的習慣。他道:「想你。」
「……」
陸天朗聽著沒聲音了,低啞的嗓音說道:「你呢,你就沒想我?我記得去年你是躺在我懷裡看的,我們還……」
滾沙發了。
裴如意怎麼可能不記得,臉色一下就紅了,打斷他道:「別說了。」
陸天朗能想像到她此時臉頰緋紅的模樣,就像那日出的太陽一樣鮮艷。裴如意比他年長兩歲,經人事,可每次說到這事兒,她就跟小姑娘似的,很容易臉紅。盈盈水光的眼睛就能讓人心神蕩漾。
他低聲笑了出來:「原來你還記得,看來我是有東西讓你記著的。」
裴如意咬著嘴唇嗔道:「你再說我就掛了。」
「掛了我還能再打,反正我想著你的時候,你就別想安靜。」
裴如意拿他的霸王樣沒轍,只好道:「那你想幹什麼?」
「手怎麼樣了?」
裴如意舉起手來,已經拆線了,只是還包著一層薄薄的紗布需要防塵。「還是那樣吧。」
他才回去一天,這手還能有多大變化。
陸天朗遺憾的道:「看吧,沒有我在,你就好不了。」
陸天朗握著手機翻身下床,穿了鞋子就往樓下走。陸家有個後門,那些有求於陸家的,都是走後門送禮來的,十足的走後門。不過這倒方便了陸天朗,不用經過客廳就能出去。
他握住手機順利的走出了陸家,在路上攔了一輛出租車就往藕園走。
而這些裴如意是渾然不知的。
也不知是小品逗笑了她,還是陸天朗的話逗笑了她,她笑著道:「你有那麼神奇,之前車禍的時候,就不會在醫院躺一個月了。」
陸天朗哼哼了兩聲:「今晚我不在,不過明天的時候,我可要看到我的禮物的。準備了沒?」
裴如意看了眼茶几上放著的一隻盒子。今天中午到的貨,她就放在茶几上,明天陸天朗一回來就能看到。
她道:「你回來了不就看到了。」
電話里,只聽到陸天朗輕嗤了一聲:「還給我玩神秘感。」
這尬聊,裴如意哭笑不得的道:「那我拆開了拍照片給你?」
布偶貓親昵的在裴如意的掌心下蹭來蹭去,仰起頭來輕蹭她的鼻尖。裴如意摸了摸它的腦袋,從茶几上拿了一點零食餵它。
只聽陸天朗道:「我比較好奇的是,你說的,要給我的謝禮。」
一直到現在,裴如意也沒有給他,只說是到時候會給,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
裴如意餵貓的手頓了下,淡笑著說道:「以後你就會知道的。」
又是這句,陸天朗翻了翻眼珠子,藕園近在眼前,陸天朗看了看手錶道:「那你猜一下,我給你準備了什麼禮物?」
裴如意隱約聽到電話里有汽車的聲音,不過陸家在市區,她那裡沒有去過,所以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也就沒有在意。
她道:「猜不出來。」
站在藕園門口的陸天朗摸了一把額頭,裴如意對他從來就沒有浪漫的時候,直白的沒有一點少女心。
他看了看手錶,看著上面的秒針一點點的劃向十二。他道:「你出來。」
裴如意下意識的看了看窗外。今晚的夜色很好,只不過人們將更多的時間花在了看春晚,或者看煙花上面。這個時候出去,有什麼?
不過她還是將布偶貓放到一邊,站了起來。因為腿盤曲的太久,站起來的時候腿麻了一下,她適應了一會兒,往門外走去。
打開門,空氣里除了冷以外,還隱隱的透著一股硫磺的味道。今年放煙花的人很多,幾乎一整晚,都聽到煙花爆竹的聲音。
裴如意就站在台階上往天空看了看,什麼都沒有。她還以為陸天朗叫嚴程給她放煙花呢。
為了確認,她又看了一眼地上。藕園鋪的是草坪,上面也沒有見大桶煙花的痕跡。
「什麼啊……」裴如意覺得陸天朗就是跟她做惡作劇。
深夜的時候,溫度降得很低,到了零下七八度,陸天朗從陸家出來就上了出租車,一直都是空調溫度的呆著,這會兒吹了幾分鐘的冷風,凍得打哆嗦了。
陸天朗隔著柵欄往裡面看了看,就著屋子裡的燈光,隱約見到裴如意一臉茫然的站在台階上。
她就不能再往前走一點嗎?
陸天朗又好氣又好笑道:「你出來。」
「我已經出來了,你到底想讓我看什麼啊,我很冷啊……」
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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