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著頭走回帳篷,黎北念心底里有些毛毛的。
抬頭,遠遠就看見穆西臣往這邊走來。
面容平靜,沒有多大的表情,分外淡然。
反倒是黎北念,一想到剛剛的那些起鬨,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矮下身來鑽進了帳篷里,將鞋子甩掉之後,就縮進了角落。
穆西臣看見她這疑似逃避的模樣,心情也忍不住好了些許。
站在帳篷前,緩聲道:「你先休息,我去老邢那。」
老邢是他們的軍醫,這個黎北念還是知道的。
黎北念感覺有些不妙,很快就探出頭來,問:「你不舒服?」
穆西臣站著,長長的影子投下來,將黎北念完全籠罩包裹。
黢黑的眸一深,緩聲道:「老軍醫職業病犯了,我得去複診,順便在他那休息。」
就是說,不在這睡了?
黎北念暗暗鬆一口氣,如蒙大赦。
「哦,那你去吧。」黎北念將腦袋收回去,「我要睡了,困死了。」
外頭那籠罩著帳篷的陰影,很快就開始挪動,過了幾秒,才傳來他磁性微沉的嗓音,「晚安。」
話落,那道影子帶著草地被踩動的細微聲響,漸行漸遠。
黎北念在裡面坐著,不知為何,竟然感覺心裡有些空。
拉上門鏈,心裡就慢慢起了一股燥意。
在裡頭翻來覆去,可腦子就像是中毒了一樣。
耳邊,仿佛還響起了剛剛那聲洪亮整齊的道歉。
羞恥的感覺把她包裹得密不透風,黎北念恨不得在地上刨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啊!」重重踹了一下腳下的蓆子,尖聲喊道:「煩死啦!」
話音一落下,外頭就傳來了一道詢問:「嫂子,你沒事吧?」
「閉嘴!誰特麼是你嫂子!」
-
「老大,警方來接人啦!」
忽然一道聲音,將黎北念驚醒。
外頭天已經大亮,來來往往有細微腳步聲。
打了個哈欠,黎北念整理了一下衣服,打開門鏈走了出去。
幾個特警並肩站著,正在跟顧明野說著什麼。
而卻並不見穆西臣的蹤影,找了一圈,後頭忽然有人出聲,「嘿嘿,老大在邢醫生那呢,不給走。」
黎北念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佰源。
佰源笑嘻嘻走上來,道:「不得了,我還以為老大會跟你一塊兒呢,沒想到他居然敢隻身奔入老邢的魔爪。」
「老邢很恐怖?」黎北念問。
「嘖嘖,」佰源搖頭,「對我們不恐怖,對我們首長,那是嚴格到了近乎苛刻的地步。」
佰源的臉上有著明顯的同情,但很快,就道:「不過也是他活該啊,不肯吃藥又不肯打針,別人中了彈就乖乖躺著等救援,他中了彈自己會不要命地弄出來,難怪老邢就愛盯著他。」
聽到這話,黎北念有些心驚。
下意識就想到了昨天在那小山洞裡,他自己拔彈出來的場景。
似乎知道他們在議論他,穆西臣很快出現在黎北念的視野。
只是,手上貼著一個貼布。
佰源一看,就笑了,有些幸災樂禍小聲對黎北念道:「八成是被老邢綁起來打吊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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