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亮,賈偉,蕭華,齊志斌離開之後,傅原也起身離開辦公室,來到了技術科。
雖然三角花園的拋屍現場是一處監控盲區,不過類似於環島的三角花園東西南北,以及東南方向共五個路口是都有監控攝像頭的。所以,傅原還是命令技術科提取了案發當天夜裡,三角花園由東南而西北,也就是途徑拋屍現場一側道路兩端兩個攝像頭的視頻資料。
並逐一核對當天夜裡所有的過往車輛,試圖從中找出形跡可疑,尤其是通過距離不足一公里的視頻盲區,車速與通過時間不相吻合的車輛。
要知道,嫌疑人要停車拋屍,根據推斷最少需要三到五分鐘的樣子。那麼在不足一公里的距離內,先後出現在兩個攝像頭視頻資料中,不論車速,還是通過時間,有明顯異常的車輛,就極有可能是嫌疑人使用的車輛。
作為從第一現場轉移屍體到第二現場的運輸工具,絕對是一個案件證據鏈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且,根據經驗,在很多類似的案件中,嫌疑人往往會清理乾淨第一現場和第二現場的痕跡物證,卻反而會疏忽掉作為運輸工具的車輛上遺留下來的痕跡物證。
「怎麼樣,有發現嗎?」
「傅隊,我剛要下去向你匯報。」
看到推門進來的傅原,技術科科長桂麗蓉指著她身前桌面上一張記錄有十二個車牌號,以及這些車輛經過視頻盲區所用詳細時間的紙張解釋道:「這十二輛車可以根據先後出現在兩個攝像頭中的時間分為三組。
第一組是當天晚上八點到十二點之間,共三輛車,用時分別是四十分鐘、五十五分鐘、七十一分鐘。也就是說極有可能是在視頻盲區對過的兩家小飯館中用過餐。
第二組是凌晨至早上五點,共五輛車,用時分別是四分鐘、五分三十四秒、七分鐘、十六分鐘、三十三分鐘,目前看來這五輛車的嫌疑最大。因為在那個時間段,據我們了解,不論是那兩家小飯館還是旁邊的小商店都已經關門歇業。
第三組這四輛車用時分別是十五分鐘、十八分鐘、二十四分鐘。根據了解,每天早晨五點會有兩個賣早點的小販準時於五點出攤,而這四輛車正是出現在早晨五點之後。」
關於桂麗蓉口中所說的兩家小飯館,一家小商店,以及兩個早餐點,傅原也是知道的。考慮了一會,傅原問道:「你們有沒有聯繫車主?」
「正要請示傅隊。」
「這樣,你們聯繫後面四輛車的車主,核對一下他們停車的具體原因。至於另外八輛車,把車主的詳細信息調出來後,馬上交給我,先不要與車主聯繫。」
「是。不過要等到明天上午交警部門上班之後了。」
「還有,嫌疑人使用的運輸工具極有可能就在這八輛車中。所以,你們嘗試著在調取來的,京華小區及其附近的監控視頻中找找看,有沒有這八輛車的身影。」
「傅隊放心吧,我已經安排視頻組在做了。」
「好,一有消息記得馬上通知我。」
儘管贊同桂麗蓉的分析,凌晨至早晨五點出現明顯時間延誤的五輛車嫌疑最大,但是也不能因此就排除前面三兩車。若是嫌疑人拋屍後,或者拋屍前去了那兩家小飯館中吃飯,趁人不備把屍體拋入了三角花園的綠化樹叢中,這樣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只有早晨五點之後出現的四輛有時間延誤的車輛,可能性幾乎為零。因為那個時候天早就亮了,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嫌疑人扛著受害人屍體如此異常的舉動,是不可能避開所有路人的目光,不引起路人懷疑的。
「郇叔,你覺得嫌疑人的真正目標是誰?」
回到辦公室,困擾在傅原心頭——嫌疑人在胡遠宜家性侵併殺害了楊文靜,究竟誰才是他的真正目標的疑問再次浮上腦海。
「三種可能性都有。」郇建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潤潤嗓子後接著說:「第一,目標是胡遠宜,卻意外遇到了借宿的楊文靜。第二,目標就是楊文靜,並一直跟蹤她到了胡遠宜家裡。第三,不能排除嫌疑人是與楊文靜同時借住在胡遠宜家的可能性。」
「如果是第三種可能,豈不是說楊文靜借住在胡遠宜家不是因為家裡來了客人住不開,而是有意要和嫌疑人幽會?」
「身為副市長的千金,即便家裡真的來了客人住不開,有必要去同學家借住嗎?」
「嗯,應該是不想到外面的酒店中幽會,以免留下證據被父母給發現了。」
「若真是如此,案件就不複雜了。只需從楊文靜的男女朋友入手,很快就能找到真兇。只怕不會這麼簡單。」
「會不會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嫌疑人是湊巧敲開了胡遠宜家的房門?」
「有,但是可能性很小。」
「原因?」
「現場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物證就足以證明嫌疑人作案時非常從容。那就是說,嫌疑人非常清楚胡遠宜家裡一時半會不會有人來。能知道這一點,則只有剛才我們分析的前兩種可能。」
「因為目標是胡遠宜和楊文靜之一,所以事先就打聽清楚了兩人的動向,以及胡遠宜一家的情況?郇叔?!」
「不錯,若是這樣分析的話,第二種可能性最大。」
「嗯,如果是針對胡遠宜,既然連胡遠宜的父母與弟弟出門旅遊的事都知道,又怎麼可能不清楚胡遠宜正在郊區醫院做義工,每隔三天才回家一次的事實?自然更不會把楊文靜誤認做胡遠宜。」
通過分析,傅原腦海中的思路越來越清晰起來。
第一,嫌疑人的目標就是楊文靜。
第二,嫌疑人非常清楚胡遠宜一家當時的具體動向。
第三,嫌疑人是一個具有很強反偵察意識,而且做事沉著冷靜,而且極有可能是個比較冷血的人。
至於性侵和蓄意殺害楊文靜的理由,要麼是與楊文靜的父母,也就是楊副市長,以及法院的羅庭長有仇,要麼是垂涎於楊文靜的美色。除此之外,傅原暫時還想不到其他第三種原因。
可是,傅原分析到這裡,腦袋就更大了。
一個是分管司法的副市長,一個是市法院民事庭的庭長,楊副市長和羅庭長的工作都是極易與人結仇的工作。這要是調查起來,其難度可想而知。
「這件案子,只靠我們重案組這幾個人是無能為力的。」
「郇叔放心,馬局和孫政委都親口向我許諾過,市局上下的人力物力,我們重案組盡可調用。」
「這樣還好。」
傅原和郇建國分析著案情,不知不覺天早就黑了。正當傅原想打電話問問榮亮和賈偉的情況時,剛巧聽到了院子裡傳來的剎車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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