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鍾彩妮見面後,林佳回到國安局,再次提審了欒紅錦。
讓林佳吃驚的是,一番審訊下來,欒紅錦竟然說她不知道丈夫呂錫東是「老佛會」成員,更不要說知道呂錫東是「老佛會」四大天王之一的持國天王魔禮青了。
但是,在之前對董建春的審訊中,董建春曾經親口承認是從欒紅錦那裡得知呂錫東不僅是「老佛會」成員,而且還是級別很高的成員。兩人之間究竟是誰在撒謊?
還有,欒紅錦口中也沒有關於開仿真模型工廠和有色金屬鑄造作坊的牛振山是「老佛會」成員的供述。
林佳並沒有就呂錫東是否「老佛會」成員一事窮追猛打,而是先從牛振山開始問起:「你與牛振山是怎麼認識的?」
「經朋友介紹認識的。」
「什麼朋友,叫什麼名字?」
「董建春。」
「他不是你的傳銷組織中唯一一個達到『菩薩』級別的骨幹嗎?」
「那是假的,我只是想請他做宣傳才私下和他商量好的。」
「董建春與牛振山又是什麼關係?」
「他們是什麼關係,具體我並不清楚。不過,感覺兩人的關係不錯。」
「說詳細點。」
「我感覺牛振山似乎什麼事都聽董建春的。」
「有具體證據嗎?」
「沒有。只是我的感覺。」
「還有,你為什麼要把傳銷組織成員的級別參照『老佛會』的稱號進行分類?」
「因為我想讓他們了解一點『老佛會』的情況,並從中看看有沒有與『老佛會』有緣的人。」
聽欒紅錦這樣說,林佳覺得倒也說得通。在之前對王建勛、覃勇等人的審訊中早已得知,為『老佛會』發展一個成員能得到很高的功德值。只是,傳銷組織歷來都是國家嚴令禁止的非法組織,欒紅錦當初這樣安排,難道就不怕將來案發後,會引起警方的懷疑從而把「老佛會」牽連進來?所以,林佳認定欒紅錦應該沒有說實話。
「你這樣做,得到過『老佛會』的允許了嗎?」
「我不說,他們怎麼可能知道?」
「聽你的意思,好像將軍城內就你一個『老佛會』成員?」
「雖然還有幾個,可是他們都不知道我的傳銷組織。」
「那幾個都是誰?」
「死了的魏冬冬、已經被你們抓起來的王建勛、覃勇,還有越南籍珠寶商人阮老闆。」
「還有呢?」
「沒有了,我知道的就是這麼多。」
「你知道魏冬冬在『老佛會』中的身份等級?」
「嗯。她是『護法菩薩』。」
「王建勛和越南人阮老闆呢?」
「他們兩個是什麼級別我不清楚。」
「據我們調查所知,在『老佛會』中,級別低的成員是不可能知道高級別成員身份的。你又是如何知道魏冬冬的級別,以及王建勛和越南人阮老闆是『老佛會』成員這些消息的?」
「都是魏冬冬告訴我的。」
「那就是說你和魏冬冬之間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了?」
「嗯,可以這麼說吧。」
「你們倆是什麼關係。」
「我們倆是從小一塊長大,沒有舉行儀式的金蘭姐妹。」
這個消息有些出乎林佳的意料了,由此也給林佳帶來了徹底解開圍繞在魏冬冬身上諸多疑點的希望。只是,最初在重案組調查魏冬冬的人際關係時,為何沒有發現欒紅錦的存在呢?
「知道你們之間這種親密關係的人多嗎?」
「老家的人都知道啊。」
欒紅錦這樣一說,林佳就明白了。魏冬冬和欒紅錦的老家都在將軍城郊區,欒紅錦是離婚後又嫁給呂錫東時才搬到城裡來的。而魏冬冬一家是二十多年前就搬來了。所以,重案組當初在調查魏冬冬的人際關係時,應該是把重點放在了魏冬冬搬到城裡之後結交的人身上了。反而疏忽了,眼前這位魏冬冬的髮小欒紅錦。
「魏冬冬遇害的事情曝光後,警方有沒有找你了解情況?」
「有,先後有兩名警察找過我。」
「你當時為何沒向警方道出實情?」
「是……是呂錫東不讓。」
「為什麼?」
「他說魏冬冬死的不明不白,你要是不想自找麻煩就管住自己的嘴。我仔細想想覺得的確如此,所以就沒多說什麼。」
並不難理解呂錫東在擔心什麼,於是林佳轉而問道:「既然你們是無話不說的金蘭姐妹,那麼你對魏冬冬應該是知根知底的了?」
「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欒紅錦點點頭說:「冬冬的死我是知道原因的,就因為一段與趙建群的yin亂視頻。而且我也知道那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她,從而借『老佛會』之手除掉她。」
「是什麼人要陷害她?」
「除了楊玉堂還能有誰?」
「也就是說你也清楚魏冬冬與楊玉堂結婚後,兩人之間關係的真實情況?」
「嗯,冬冬經常向我訴苦。說楊玉堂從來就沒真心在乎過她,整天在外面沾花惹草不說,還一直在做違法的事情。」
「什麼事情?」
「洗錢。」
「魏冬冬有沒有向你提起過,楊玉堂是如何發家的?」
「冬冬說,他們剛結婚時楊玉堂還貪戀著她的身體的時候,一次酒後曾經無意中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楊玉堂說,是有人給他的公司投了一大筆資金,他才能發展到今天的。」
「什麼人?」
「不知道是什麼人,冬冬說楊玉堂沒告訴她。而且,楊玉堂酒醒之後還警告過冬冬,絕對不能把那句話向任何人提及,不然就要她好看。
當時我十分不解地問冬冬,有人投資本是好事,幹嘛還要遮遮掩掩?冬冬告訴我說,她總覺得楊玉堂除了洗錢之外,還在做著其他不法的勾當。所以,結婚不到一年冬冬就有了與楊玉堂離婚的念頭了。」
「既然打算要和楊玉堂離婚,為何遲遲沒有付諸行動呢?」
「是楊玉堂堅決不同意。甚至威脅冬冬,如果她敢起訴離婚,就讓她不得好死。」
「你說什麼,是楊玉堂不同意與魏冬冬離婚?」
這太出乎林佳的意料了,在之前掌握的信息中,一直都是魏冬冬因覬覦楊玉堂那不菲的家產而不願意離婚。怎麼在欒紅錦的口中,事情完全掉了個呢?
「是啊。」隨口回答一句後,欒紅錦接著解釋說:「楊玉堂肯定是怕冬冬和他離婚後,會毫無顧忌地把他暗中做下的那些違法犯罪的勾當透露出去,所以才要堅持把冬冬留在身邊以便控制她。」
「這也是魏冬冬給你講的?」
「冬冬並沒有說的這麼明白,但我能聽出她的意思,也能猜得出來。」
按照欒紅錦的說辭,豈不是楊玉堂發覺魏冬冬知道自己太多事情,又見她執意要離婚,所以不得不設下「借刀殺人」之計,借「老佛會」之手除去已經成為心腹大患的魏冬冬,從而達到殺人滅口的最終目的?
如今魏冬冬已死,關於她與楊玉堂離婚的說法卻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說法,究竟哪一種才是事情的真相呢?
孟學士之詞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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