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楊玉堂的別墅,與上次完全不同,老遠就聞道空氣中一陣陣惡臭傳來。
「傅隊,跟我來吧,花肥池在後面。」
「園丁呢?」
「安排他們留在房間裡了。」
聽到這裡傅原轉頭對郇建國說:「郇叔,你們先去打撈骸骨,我去見見兩位園丁。」
在看守現場的民警小李帶領下,傅原來到了兩位園丁的住處。上次來搜查別墅的時候,就曾經見過兩人,而且也為他們做過筆錄,所以彼此間都不算陌生。
「趙叔,汪叔,說說情況吧。為何直到現在才發現?」
作為園丁來說,在傅原的印象中應該時不時就會用到花肥池中的花肥。可為何直到裡面隱藏的屍體高度腐爛才發現花肥池中的異常,這有點不符合傅原的認知。
「警察同志,花肥池一般是初春用一次,初秋用一次,為保證漚肥的質量,其他時間都是封閉的。特別是夏季,因為雨水比較多,封閉的會格外嚴實。所以從初夏到現在,三個多月近四個月的時間裡從未打開過。」
聽了兩位園丁的解釋,傅原才明白是怎麼回事。於是問道:「三四個月之前,直至現在別墅中有什麼人來過嗎?」
「實不相瞞,警察同志,男主人平時幾乎很少回來。只要男主人不回來,這裡就不會有其他人來。」
「女主人呢,你們最後一次見到女主人是什麼時間?」
「具體日期說不上來了,少說也有四個月時間。」
「能確定?」
「能。當時剛好我家小兒子帶著女朋友來看過我一次。兒子和他女朋友走後不幾天見過女主人一次,只是具體哪一天我記不得了。從那之後,就再沒見過。」
年齡稍長的汪家遠如此說道,趙繼林隨即點頭附和說:「嗯,是有這麼回事。」
「那次女主人回來住了幾天,楊玉堂在家嗎?」
「女主人是下午回來的,當天傍晚就走了。男主人並沒有回來。」
「知道女主人是為什麼事回來的嗎?」
「不知道,只是女主人走的時候,頭髮還是半干不濕的樣子,應該是洗過澡的。具體情況,警察同志,你們可以再問問李媽和吳媽。也許她們知道的更多一些。」
「是她一個人回來的?」
「好像是。」
「汪叔,什麼是好像是?」
「因為那天女主人並沒有把車開進院子裡,我隱約發現車上還有一個人,可那人始終沒有下車。」
「難道一直在車裡等了兩三個小時?」
「是的。」
「男的女的,多大年齡?」
「是個男的,我還看見他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抽菸來著。至於年齡,不大好說。因為作為下人,我們不會過多關注主人的私事,所以只是遠遠看了兩眼。感覺好像不是很大,應該沒有女主人年齡大。」
「汪叔還能想起那人的長相和衣著嗎?」
「長相就更不可能了,只是看到臉部的一個大致輪廓,應該是張國字臉。有絡腮鬍子。上衣不是藍的就是灰的。」說到這裡汪家遠抱歉地一笑道:「警察同志,時間實在過去太久,想不起別的來了。」
「謝謝汪叔、趙叔,如果還能想起什麼來,記得隨時告訴小李。」
隨即傅原又去問了問兩位保姆,結果與汪家遠所說剛好相反,兩人幾乎都記不得女主人魏冬冬什麼回來過。就更不要說,上次回來都做過什麼等等。
當傅原來到別墅後面的小花園中時,郇建國已經帶領技術科的人把整具骸骨基本都撈了起來。
花肥池並不算大,不過是一米見方,一米半深淺的樣子。來到跟前傅原才發現,果然如汪家遠和趙繼林所說,不僅上面蓋了一層水泥板,水泥板下面是一層油氈紙,油氈紙和水泥板中間更是還有一層塑料紙。如此嚴密的封存,如果不打開蓋子,屍體腐爛的味道自然不會擴散出來。
「不僅花肥池密封的嚴實,屍體外面還包裹著一層保鮮膜。」說著,郇建國指了指放在遺骨旁邊,那些破碎的塑料片。
「幹嘛要這樣做?花肥池又不是一輩子都不打開了?」
「是有些矛盾。如果真是別墅的主人所為,這樣的舉動真的很難解釋。除非他……。」
「什麼,郇叔?」
「除非他有遠離這裡的計劃,而且就在殺死這個女人後的兩三個月之內。而且,極有可能是出國,所以才不會擔心花肥池被打開後,屍體的臭味傳出來,並被人發現死者的骸骨。」
郇建國和傅原都清楚,在沒有屍源信息,以及嫌疑人是誰的前提下,一切推斷也只是推斷,當不得什麼。
「小李,去把兩位園丁喊過來,請他們把花肥池中的花肥全部清理乾淨。」
「是,傅隊。」
不久,在趙繼林和汪家遠的協助下,花肥池被徹底清理乾淨。郇建國和技術科的人忍著惡臭,一點點查看著被清理上來的,淤泥一般的花肥。希望能從中找到能證明死者身份的任何東西。
只是忙活了兩個多小時的收穫讓人很是失望。
一部早已被花肥鏽蝕的手機。
一枚金戒指。
一串珍珠項鍊。
除此之外就只有幾枚應該是來自死者生前所穿衣服上的紐扣了。
「還能恢復手機的內存嗎?」
「估計是不可能了。」
雖然嘴上如此問,其實傅原幾乎沒抱一點希望。別說是在花肥池中泡了幾個月,就是泡在清水中兩三個月,估計也無法恢復了。
轉頭傅原又問技術科的人:「根據目測,死者死亡的時間大概是什麼時候?」
「由於是在密封嚴密的環境中,所以不是很好判斷。大概需要三四個月。一切要等回到化驗室之後,才能給出相對準確的答案。」
「好吧,看來是不會再有其他發現了。歸隊吧。」
技術科的人收拾乾淨現場後先走了。
而傅原和郇建國留到最後,又仔細叮囑了幾句留在這裡看守現場的民警小李和小張幾句。
最後,還心有不甘地重新進入別墅內部四處看了看。
「好像從一開始就沒有聽說楊玉堂有要出國的計劃。」
「關鍵是我們從未向這方面考慮。回頭再審審楊從文,如果楊玉堂有這樣的計劃,他應該最清楚。」
「嗯。還有楊玉堂的秘書,以及金翠珠之流,可能也應該多少了解一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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