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在兩周前的一天晚上,正在偵辦一起刑事案件的雨非辦案到晚上八點,獨自駕車趕回市區的時候,於一偏僻路口撞死一名行人。事後發現,雨非當時醉倒在駕駛室不省人事。目前,人還關在局裡的看守所等待事故的進一步處理。」
「絕不可能!」蔡聰敏剛說完,榮亮馬上大聲說道:「雨非因為沾酒就醉,所以他從不飲酒。在部隊的時候,他的組織紀律性是最好的,從來沒有違犯過一次紀律。」
聽榮亮越說越激動,凌戰急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而蔡聰敏也出言安慰道:「關於雨非從不飲酒的事,局裡的同事都知道。而且事後醫院的檢驗報告也顯示,雨非屬於高度酒精過敏體質。他的醉駕並非因為飲酒過量。再說事情還沒有完全調查清楚,只因為受害人的家屬鬧得很兇,所以暫時讓他停職等待進一步處理。」
「蔡局剛才說事故發生在一處偏僻路口,不會是沒有監控視頻吧?」
「不然的話,何至於到現在還不能定性。」蔡聰敏看看凌戰,又看看榮亮說:「雖然我們也懷疑這其中有故意陷害的可能,尤其是受害人家屬背後有邢家人的影子,但是卻缺少證據。」
「雨非自己是怎麼說的,蔡局?」榮亮這時候已經平復下心中的激動情緒。
「他說當天的工作結束後,與一起辦案的同事小陳在就近的一家小飯館中隨便吃了點東西,因小陳老家就是那裡的,所以沒有陪同雨非一起回來。兩人約好第二天上午再在那裡匯合,雨非就獨自開車回來了。
在回來的路上,快接近那處偏僻路口時,拿起車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可是一口水下肚,頓時感覺有濃濃的酒味,猜測是被人對自己的水杯動了手腳,雨非急忙停下車想要下車把喝下去的那口酒摳出來,可是不等他打開車門,人就不省人事了。再次醒來時,已經在醫院的急診室里。」
「蔡局,與雨非共同辦案的陳警官又怎麼說?」
「不僅他本人說從沒動過雨非的水杯,就是雨非自己也說,從始至終兩人都在一起,小陳根本沒有單獨接觸雨非水杯的時間。」
對於文雨非的話,榮亮是非常相信的。畢竟在特種部隊共同生活過十來年,對於文雨非的處事之謹慎,觀察事物之仔細,榮亮是深有體會的。只要文雨非說那位陳警官沒有嫌疑,那就肯定不是陳警官暗中動的手腳。
「雨非的水杯呢?」
「當警方接到報警趕去時,並沒有從他使用的水杯中檢查到任何酒精成分。即便是那輛車中,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想要把一隻裝過酒的杯子洗乾淨,也用不了幾分鐘。」凌戰接過話來,替榮亮問了一句:「蔡局,受害人是什麼身份?」
「受害人是附近村子裡一位六十四歲的農民,男性。屍檢報告顯示,此人身患肝癌,而且是晚期。通過對受害人鄰居,以及受害人曾經就診的醫院調查獲悉,受害人及其家人已經放棄治療了。」
「既然是肝癌晚期,為何一個人那麼晚出現在那裡?」
「受害人家屬的解釋是,受害人一直有個習慣,每天晚飯後都會一個人出去走走。」
「這可能嗎?」
「我們也覺得這裡有問題,可是卻苦於沒有其他證據推翻受害人家屬的解釋。」
「蔡局,雨非正在偵辦的是一起什麼案子?」
「一起因宅基地引發的民事糾紛,最終導致一死一殘三傷的重大刑事案件。」蔡聰敏知道接下來凌戰要問什麼,於是主動解釋道:「案件的當事一方是邢家的女婿,是邢有道沒出五服堂叔家的妹妹。根據雨非的調查,案件都是因那位邢家女人的強勢引起。而且,一死一殘也是另外一方當事人,邢家女婿一家只是有兩人受了輕傷。
就在雨非即將結案時,就發生了這起醉駕致人死亡案。」
「凌隊?」
明白榮亮的意思,於是凌戰再次拍拍他的肩膀說:「放心吧,這裡有蔡局呢,絕不會冤枉了文雨非。」
「是啊,你們放心吧,這件事一直拖著也和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有關。等統一收網後,我們有信心為文雨非找到證據,洗清他身上的冤屈。」
迎著榮亮望過來的疑惑目光,凌戰只是簡單解釋道:「對於邢家,蔡局他們已經調查很久了,眼下就會有結果,沉住氣。」
轉頭凌戰又問蔡聰敏道:「蔡局,文雨非偵辦的那起案子現在如何處置了?」
「由甄雄副局長安排人接手了。」
聽到這裡,凌戰也就明白了蔡聰敏的用意——既然已經察覺到是邢家人在背後搗鬼,那麼乾脆推給與邢家走得比較近的副局長甄雄,看看他們會不會在案件的偵辦中露出馬腳來。
「蔡局,我能去見見雨非嗎?」
「去吧,我馬上安排。」當著眾人的面,蔡聰敏馬上撥通了看守所的電話。
「看守所嗎,我是蔡聰敏。」
「蔡局,有什麼指示?」
「一會有位來自將軍市重案組的榮亮警官要去看望文雨非,你們給安排一下。」
「是,蔡局。可是……。」
「可是什麼?」
「沒什麼了,蔡局,我們馬上安排。」
蔡聰敏放下電話對轉身就要走的榮亮說:「見到雨非後,好好安慰一下他。自從發生那起事故後,雨非整個人的情緒不是很好。」
「小齊,你陪榮亮一起去吧。過後直接回賓館。」
「好的,凌隊。」
留下趙增元,凌戰想好好聽聽他們前去成渝鎮調查李迪櫻的經過。當然不方便繼續留在蔡聰敏的辦公室,所以當榮亮和齊志斌離開後,兩人也起身告辭,打車回賓館去了。
榮亮與齊志斌來到看守所,因為蔡聰敏已經打過招呼,所以很快就見到了文雨非。
「雨非。」
「榮亮,怎麼是你?!」
一眼看見被帶到會客室的文雨非,榮亮並沒有從其表情中看到蔡聰敏局長說的「情緒不是很好」的樣子。反而給榮亮一種滿不在乎的表情。
先是給文雨非介紹了一下齊志斌,榮亮與他簡單寒暄幾句,因為會客室有監控,所以不方便把心中的疑問,以及蔡聰敏局長對於這件案子的懷疑講出來,榮亮只是籠統地暗示文雨非道:「放心吧,我們剛從蔡局辦公室過來,一是要看看老戰友,二是替蔡局給你傳句話。」
「謝謝老戰友了,蔡局有什麼話對我說?」
「蔡局說,要相信組織,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回頭替我謝謝蔡局。我自然相信組織,這一點你應該比任何人都了解我。」
「聽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因為最近一直忙,也沒顧上和你聯繫,不想卻惹上了這樣的麻煩。對了,嫂子和孩子都好吧?」
「都好,你這次要是有空就家去坐坐,小亮可是總念叨你。」
「再忙我也要擠出時間去看看文亮,半年多不見,還真想他了。」
「也不知道那小子是看上你哪一點了,每見你一次就會念叨大半年。」
「呵呵,這說明我們爺倆有緣分。」
因為文雨非表現的很輕鬆,所以不再擔心他的榮亮的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兩人聊了一會文雨非的兒子文亮,在會客時間即將結束,榮亮和齊志斌起身要告辭時,文雨非突然說了一句:「往後你要是有空就常來走走。要是喜歡的話,乾脆讓文亮拜你做乾爹好了。」
「這可是你說的。」榮亮笑容滿面地捶了文雨非的肩頭一拳說道:「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可不許反悔。往後我一定會時常過來看乾兒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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