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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一動,才發現胳膊被人抱在懷裡,扭了一下頭看著在里側睡覺的冥天賜,微微扯了扯嘴角,夫君兒子都在,上天還是眷顧她的。www.Pinwenba.com
冥澤驚醒,睜著滿眼通紅的眼睛看著她,眼中驀然爆出歡喜,漸漸浮起水霧,握著她的手都在微微顫抖著:「你有沒有覺得那裡不舒服?」
她嘴角漸漸勾起,嘶啞著聲音道:「我很好!」
冥澤低頭頂住她的額頭,淚一滴滴掉落在她的臉上,他的冷酷寡情,手段狠戾,一旦遇上她便全盤崩潰了,他這一生從未信過鬼神。可這三天,南希一再肯定明玉沒事,他依舊虔誠的求遍滿天神佛。
「這麼大個人了,還哭,羞也不羞!」冥天賜睡得很不安穩,是以聽到動靜便醒了過來。他這幾天嚇到了,娘親一直昏睡,爹連一句話都懶得說,無論他怎麼挑釁,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更別提對他呼呼喝喝了。
冥澤抬頭看著死賴在明玉床上不肯走的兒子,這會兒心情也好了,又有力氣罵兒子:「臭小子,給老子滾回自己的房間去。」
不得不說,很多時候冥天賜真是不識相,他咯咯直笑,抱著明玉的胳膊道:「娘,兒子好想你啊!」
明玉「嗯」了一聲,對他道:「乖兒子,回房去睡吧。」冥澤這個樣子急需休息,她也沒心思跟兒子扯蛋。
冥天賜笑容僵住,娘親對他沒以前好了啊!這是在幫他爹趕他,他撇了撇小嘴,看了一眼冥澤,看在他滿眼通紅鬍子邋遢的份上,這次不跟他計較了。他撅著小屁股爬了起來,扯過一件外衣搖搖晃晃往外面走,一邊搖頭晃腦道:「娘已經背叛我了啊!」
次日一早,想了一整夜沒想明白為毛的冥天賜?一大早就帶著小跟班跑去了雷克那裡,直接把人堵在了床上,威逼利誘,想從他嘴裡挖出點秘密來,到底為毛娘親就偏心了?
雷克一本正經地告訴他:以後不要輕易愛上一個女人,那簡直就是災難,便懶得理他了。
明玉恢復起來很快,沒過二天便活蹦亂跳的,白巫醫一定沒想到,她沒死,因為她一定沒想到黑木曾經進過月光陣。
冥冥中自有天意,明軒當年對下屬的毫無隱瞞,救了他的女兒,這是天意!可惜白巫醫沒看到這個天意,已經奔向聖女的懷抱了——這事兒,有齊老二作證,他親眼看到白巫醫跟黑衣人走了,那黑衣人他以前見過的,是聽齊管事的調遣的。
黑木眉目沈沈道:「白巫醫這種人早就該殺了,貪得無厭,不知進退。」
明玉倒是沒有太多情緒,眉目淡淡,連聲音都是淡淡的:「黑木,你想啊,聖宮弄一個這麼大的陣勢在哪裡?應該會有些重要的東西,就算沒有,金銀珠寶總有吧,我們再去走一趟,搞不好會有收穫。」
黑木剛想應下,被冥澤突然橫掃過來的目光怔住,張大了嘴巴沒發出聲音。
「你哪裡也不准去?」冥澤砸了一句,瞪了明玉一眼道,「我不想當寡夫,你給我安分點。」
明玉抬眉:「黑木熟悉月光陣,能出什麼事情。」
「洪水一衝,月光陣肯定有所不同了,如何能沒有危險?」冥澤反問,冷哼一聲,直接對黑木施壓道:「這戰艦,這水軍算起來全是我的。」言外之意,惹惱了老子,他直接下令走人,大邑神馬的他可不管了。
明玉側目,不滿的扭他的耳朵道:「你講不講道理?」
「不講!」冥澤一口回絕,毫無商量的餘地。
明玉怒道:「你……」
冥澤冷哼一聲,長臂一伸攬過她,對她的嘴唇就狠狠壓了下去,去他娘的大邑,只要會危機到他的女人,他才不管他們死活呢!
黑木摸摸鼻子,灰溜溜出門,惹不起躲得起。
站在一邊的雷克也十分識相的走人,跟在黑木身後:「夫人和大邑,在主子的心中如何能相提並論?夫人這次死裡逃生,差點沒嚇死主子。」
黑木抬頭,他親眼目睹冥澤為少主做的一切,想必主子在天有靈,一定很開心,很欣慰吧!少主的幸福,亦是他的心愿!
他望著南方,眼中閃著熱切:「我發過誓,終我一生守護大邑。」暗暗加了一句道: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雷克站直了身子,道:「我也發過誓,終我一生守護主子。」
黑木扭過頭望著他,雷克等人對冥澤的忠誠並不比他對主子的忠心少上幾分,他們都是一樣的人。
「主子是磨不過夫人的,所以月光陣是遲早要去的,不如我們去吧,反正我也孤身一人,無牽無掛的。」雷克聳聳肩無所謂地道,「我還發過誓,終我一生守住主子呢!」
黑木對他深深一彎腰道:「多謝!」
彼此交心,並不需要太多語言!
四月三號,齊海要求見明玉。他跟祖父無日無夜研究阿碧提供的線路圖,已經有些眉目,他跟明玉要求出海,只有實踐才能證明他的猜測對錯與否?但是他很有信心。
冥澤這兩天盯人盯得很累,退而求其次,同意出海,月光陣中生死剎那間的抉擇,他不想在經歷一次。
南天星臉色大變,極力阻止,他怕再遇到海怪,會致明玉於死地,提議先去月光陣中找找,看看有沒有其他辦法。
兩個男人橫眉豎目,芝麻對綠豆,各不相讓,誰也說服不了誰?明玉頭疼不已,按下這個,那個又跳起來,最後拍桌子的拍桌子,砸杯子的砸杯子,就差動手互毆了。
最後,南希提議:抓鬮,聽天意!
兩個男人同仇敵愾瞪向南希,這人唯恐天下不亂是不是?明玉卻連連稱好。
齊海則是快速的拿出了紙筆,對他來說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他要揚帆起航,這是他的心愿,他為之一直奮鬥著。
明玉對他眨眨眼,無聲說了一句。齊海雙眼發光,立刻背著兩人提筆刷刷寫好,折好放在桌子上。
冥澤伸手先抓,被南天星拍了回去,橫眉豎目看著齊海道:「你小子,當我死人!」說完,對著他的鼻子就是一拳。
齊海被揍翻在地,捂著鮮血橫流的鼻子,冷汗淋淋,這些都什麼人啊,完全就是暴力分子!
冥澤腳下一動怒道:「敢騙我,找死!」他抬腳就要踩死他,老子正一肚子氣無處撒呢。
明玉哎呀了一聲,連忙扯住冥澤的胳膊道:「是我,是我了,是我讓齊海做手腳的。」她越說聲音越低,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冥澤道,「她到底是我祖母,我如何能棄她不顧?」
冥澤看著南天星道:「你怎麼說?」
南天星看著明玉,拳頭一握,蹦出一個字「出」。
齊海顧不得鼻子,連忙跟明玉商量要準備什麼東西,唯恐冥澤和南天星反悔似得。南希看到兩人一臉怒意分坐兩邊,誰也不鳥誰?只是不時,補充幾句,每每都正中靶心,他微微有點羨慕自己的小師妹,悠悠走了出去。
這些事情,丟給他們傷神吧,他自認在他們面前,沒有用武之地。
齊海興奮地搓了搓手,問道:「這些東西什麼時候能準備好?」
冥澤自信滿滿:「一夜足以!」
齊海興奮地一拍手道:「四月六號卯時三刻,是吉時,我們祭完龍王立刻出發。」
南天星冷冷看了興奮的齊海一眼,你丫的,到底有幾分把握,若是沒本事胡吹大氣,他死之前先滅了他。
四月六號,天還沒亮,齊海齋戒沐浴擺下三牲大禮祭奠龍王,儀式舉行的隆重且沈悶。
卯時三刻,齊海下令出發,明玉慎重把冥天賜交付給南希,在他臉上深深一吻。冥天賜靠在南希懷裡,笑的香甜,對著站在船頭看著他的爹娘頻頻揮手。直到戰艦行到遠處,人影渺渺,冥天賜才留下了兩行眼淚,抱著南希嗚嗚地哭。
南希感覺到脖子上濕噠噠一片,微微皺了皺眉,拍了拍他的背,無言安慰。
乘風破浪,齊海不時爬上桅杆上,拿著去航線圖,迎著朝陽,迎著月亮,他幹勁十足,鼓搗的他祖父也跟著他團團轉。
夜深,茫茫大海,無邊無際的黑。
明玉抬頭看著站在桅杆上的齊海,喊道:「齊海,烏漆抹黑的你在上面看什麼?」暗道,能看出個毛線來!
齊海哧溜一下滑了下來,他對明玉很敬重,那是他的伯樂:「聽風的方向。」他撓了撓頭道,「我不知道怎麼表達,總之我能感覺到不同。」
明玉更不懂,燦爛一下道:「辛苦你了。」
齊海嘿嘿一笑,又爬了上去,冥澤身後攬過明玉道:「我承認,這小子確實有天賦,有能耐。」
明玉淺淺一笑,抬頭看著齊海飛揚的衣擺與黑髮共舞,皎潔的月在他身後,她看見孤獨,看見寂寞,看見一個天才的航海家指點江山。轉眼便是三天過去了,憑藉齊海得天獨厚的判斷力,他們避開了一處又一處的危機,風平浪靜一路抵達了最後標示的暗礁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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