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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貴妃臉色一變,輕輕喊了聲「皇上」,泫然欲泣。
冥天祈煩躁的揮揮手道:「給朕滾……」
「父皇!」冥悠插嘴,「你不用做戲,我還不知道你跟葉貴妃那點破事的,我告訴你,我反了,我要玉璽,你們現在就是我的人質,你要是乖乖合作,把玉璽給我,我也不為難你們,好歹你是我父皇,這女人我也可以給你留著。」
葉貴妃看著冥悠,微微張大了嘴巴,過了半天才結巴道:「你,你,你說什麼,你要造反?」
冥悠瞪大眼睛看著葉貴妃道:「沒錯!」說完,甩袖子走人,吩咐門口的侍衛道,「看好他們。」
冥天祈聽著冥悠遠去的腳步聲,看著葉貴妃,責怪道:「你過來做什麼,這小子失心瘋,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
「皇上!」葉貴妃上前,俯身握住冥天祈的手,眼淚嘩啦啦流下道:「不論你去哪裡?我總是要跟著你的。」
冥天祈嘆息一聲,伸手攬過她,暗道:你就不怕冥悠挾制你,威逼你兒子。當下也沒有出口,省的她又哭哭啼啼,痛斷肝腸,平添無數淒涼。
雷竹在屋頂遠遠看著葉貴妃進了太和殿,看著冥悠甩手走了出來。她不敢太靠近太和殿。太和殿周圍布滿了冥悠的爪牙,她怕被人發現,等冥悠多遠了,才悄然下了屋頂,一路潛行去了右銀台門,出了皇宮,朝著澤王府去了。
雷竹看著禁衛軍包圍的澤王府,沒有貿然進去,她輾轉去了一處暗樁,才得知澤王爺早已不知所終,連帶雷克雷一雷蘭都不見了。
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茫然走在大街上,轉角處,見冥常站在那裡對她笑意微微。
冥常道:你若願意跟隨本王,本王許你一個承諾。
雷竹突然落下淚來,聽從冥常的提議,輕輕嗯了一聲跟隨他離去。
冥都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相府的江嬤嬤奔出相府直撲皇宮。江嬤嬤在皇宮長大,拿著長公主的令牌出入皇宮並不困難。
她從皇宮正門朝陽門入,就見一人站在陽光下,背對朝陽門,長袍翩然欲飛,陽光為他踱了一層金色光暈,她腳下微頓,微微皺眉。
那人緩緩轉過身,看著江嬤嬤道:「你來了!」似乎已經等她良久。
「元潛!」江嬤嬤微微眯眼,眼中已然染上幾分冷意,這人跟隨澤王爺來過相府幾次,她是認得的。
元潛笑了笑,對她招了招手,江嬤嬤朝著他走去。這個冥都人人皆知叛主的混帳東西。
及至江嬤嬤戒備地站在他身側,元潛笑道:「江嬤嬤何必動怒,若真要殺你,你也不是我對手,不是?」
江嬤嬤這才鬆了一口氣,問道:「你在這裡等我?」
元潛咧嘴露齒,笑道:「是,我想借江嬤嬤的命一用,你可願意?」
江嬤嬤聞言立刻後退,但是晚了,元潛伸手一抓,按住她的肩膀,出手如電,點了她幾個大穴,提著她就走。他率性而為,害了齊德,他萬萬沒想到,齊德這麼不驚嚇,居然咬舌自殺了,搞得他背上一條人命,這個人他是不願意再冒險了,乾脆關起來再說。
青相夫婦遲遲未見江嬤嬤回來,便派人去皇宮詢問,卻帶了江嬤嬤的屍體回來?江嬤嬤與青相夫人自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聞此噩耗,幾乎昏了過去。
這消息立刻傳進了坤寧宮,太子正在這裡給王皇后燒紙錢,聞言整個人傻了,愣了半天才道:「元潛,那狂徒殺了江、江嬤嬤!」
江嬤嬤不只是相府的一個嬤嬤,她曾經跟隨青相夫人保家衛國,當過先鋒,沒那麼容易死吧?
冥悠冷汗淋淋,他逼死了齊德,挾制了父皇,今天雖沒早朝,那些後知後覺的百官以及言官們的奏本可是一路招搖送了進來,言辭犀利。
他憤怒了,這小子,鼓吹他去找齊德也就完了,還敢殺人?他氣怒怒衝出了坤寧宮,你奶奶的熊,老子先剁了你?
元潛悠閒的緊,自從跟隨冥悠入宮,就一直在御膳房指揮御廚做鴨子。
冥悠衝進御膳房,看著吃得滿嘴流油的元潛,怒火攻心,拍著桌子道:「吃,吃,你就知道吃,長公主的人你也敢殺,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元潛雙手抓著鴨子,抬頭挑眉看著他道:「太子,你是未來之君,別動不動拍桌子,沒風度!江嬤嬤就是我殺的,咋的了。」
「咋了,你好大的膽子?」冥悠見他一幅無賴相,說完還繼續啃鴨子,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元潛伸手一摸嘴巴道:「你都敢派禁衛軍去相府捉人,我殺個人怎麼了,反正都是造反,一樣的。」
冥悠明白跟這個痞子扯不出什麼來,乾脆掉頭走人。元潛得意洋洋丟掉手裡的鴨子,把江嬤嬤從桌子底下拖了出來,順手解開她的穴道,很是友好地道:「來,吃點鴨子!」
「你到底想幹什麼?」江嬤嬤氣得老臉通紅。
「逼得狗急跳牆,我都快煩死冥都這一灘死水了。」元潛順手抓過桌上的錦帕,隨意擦了擦手,說了一句「再見」,瀟灑走人。
留下江嬤嬤皺著一張老臉,風中凌亂,就把她丟這裡了?她一個死人如何出去啊?顯然,這不在元潛考慮的範圍之內。
狗急是真的會跳牆的!
冥悠急了,奔回坤寧宮,他跟太子妃一商議,太子妃摸了摸肚子,臉色青黑,這都什麼事啊?
太子妃眼中閃過一絲戾氣道:「殺了元潛!這都是他惹出來的事,逼得我們不得不倉促動手,就連澤王府那銅門釘都是假的。我父親剛派人送了消息來,那是金黃色的大饅頭做的。」
冥悠聞言倒吸了一口氣,難怪父皇一直不承認,原來真的沒有這回事?他們這下如何收場是好?造反這條路要麼一路走到黑,成功,以富貴權勢相酬,要麼失敗,被滅,沒有第三條路可以選。
太子妃決定親自上門,先逮住青相夫婦和明玉再談其他。
太子妃來的極快,帶來隸屬王家殺手精英五百,這些人不同于禁衛軍,全是亡命之徒。皇商並不好當,造反當頭,所以實力全部都爆了出來。
她站在門口,抬頭望著「青相府」三個大字,眼角隱隱有水光浮動。她是很仰慕青相夫人的,她甚至以她為榜樣,卻要倒戈相見,事世無奈至此。
太子妃跨過相府高大的門檻,繞過影壁,抬頭看著長公主府的府門,慢慢步入輦道,看著禁衛軍齊刷刷跪在牆邊,相府的人執劍而立,站在輦道兩旁,守護在儀門之前的是長公主的皇家護衛。
護衛長不等她開口說話,冷眼看了她一眼,對身後一人吩咐道:「去稟報長公主殿下,就太子妃到了。」
「長公主殿下」五個字重重砸在姚玉香的心頭,太子妃,太子妃?那時候,她躍馬疆場,瀟灑如風,青相夫人對她也很是欣賞。當年,她為與太子的婚事也曾迷惘,也曾步入相府求見於她。
她曾殷勤想勸過:太子器小,無大志,重權欲,經商或許能名滿天下,掌國定然是不妥的,嫁他要好生思量。若有無意於太子妃之位,她可以成全。
當初,她也動搖過,求一個琴瑟和諧,鸞鳳和鳴,居一城,與一人白首。不曾想,父親會極力贊成,她就半推半就嫁了太子。
姚玉香抬頭看看天空,碧空如洗,萬里無雲,秋陽高照,正直正午,聽到腳步聲才低頭看向儀門,青相夫人不疾不徐走來,眼角眉梢全是冰霜,她看向姚玉香:「太子妃,親自登門所謂何事?」
姚玉香嘴角扯起一抹涼薄的笑意,緩緩屈膝行禮道:「臣妾此來,望殿下以東冥為重,以天下百姓為重……」
青相夫人微微冷笑,不語。
姚玉香勸道:「冥都之內,全部在太子掌控之下,常王爺被軟禁,皇宮、澤王府、東方侯府、蘇家都在掌控之下,還望長公主三思,交出明玉……」
青相夫人悍然拔劍,一副魚死網破之態。
姚玉香臉色微變,拔高聲音繼續道:「鎮國和碩長公主殿下,先皇敕封你為『鎮國』,如今,東冥時局不穩,冥都風雨飄搖,你該以大局為重……」
「亂臣賊子,受死!」青相夫人冷喝一聲,身子猛然向前沖了過去,長劍出鞘,太子妃臉色劇變連忙後退。
青相驚呼「一聲」,反手拔出護衛長的劍搶了上來,一劍擋開他夫人的長劍,饒是如此,太子妃前襟被劍風所傷,開裂,露出了裡面白色中衣。
青相夫人長劍一揮道:「你敢擋我!」
「香凝,冷靜,冷靜!」青相手腕一翻,長劍倒扣,上前幾步道,「你看你,身子本就不好,如此糟蹋如何是好!」他轉身對太子妃道,「太子妃,容我跟夫人好好商量。」
姚玉香慘白了一張臉,驚魂未定,雙手緊緊貼在腹部道:「本宮靜候佳音。」
青相點頭了道:「茲事體大,我跟夫人需要權衡利弊。」說完,他把夫人半拖半抱弄進了儀門。
青相夫人一口血便噴了出來,暗紅色,還有一小塊血塊,然後就昏了!
青相驚呼了一聲「香凝」,連忙抱起她朝著無憂居奔去,白芳會醫術。他衝進無憂居,急切的道:「白長老,你快來看看我夫人?」
白芳母女正坐在抄手遊廊,還整了點瓜果吃著,烏掌柜和黑木耷拉著腦袋,在白芳身後站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什麼。白芳聞言抬頭望了過去,只見青相快衝進正門,她嘴角一扯道:「這兒呢?」青相腳下一頓,扭頭看了過去,微微一愣,這些人搞什麼,外面都快翻天了,他們還有心情在這裡搞茶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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