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南宮赫看清來人的模樣,不由冷笑道:「絕情公子,你終於不再做縮頭烏龜,忍不住親自出面了!」
來者一襲白袍,臉上猶帶著一副銀色面具,他沒有理會南宮赫的話,揮劍朝著他的要害刺去!
南宮赫不敢大意,亦拔出腰間佩劍,抵擋他的進攻!
兩人戰了半天,仍舊未能分出勝負。墨子閣 www.mozige.com
南宮赫揮劍格擋住對方的再一輪猛攻,怒道:「絕情公子,我們之前雖然在常家有過一面之緣,但卻沒有甚深仇大恨,常家的事情,你比我們知曉的更多,自然不是為此事而來罷?」
「單憑常家的事情,自然不值得本公子出手!」絕情公子咯咯笑道,聲音竟像極了女子!
南宮赫驚訝道:「既然如此,你如此步步相逼,到底意欲何為?我們除那件事情之外,並再無瓜葛!」
「哼!你怎地我們沒有深仇大恨?有些人,從出生來到這個世界上,便註定是冤家死對頭!」一道沙啞古怪的聲音,自絕情公子面具下發出,這次竟然像個老翁。
南宮赫微微一怔,不知為何竟從對方身上,看到了一些似曾相識的影子:「難道我們認識?」
絕情公子冷哼一聲,跳落在另外一塊岩石上,目光陰冷的看著他,並沒有回答。
南宮赫蹙眉盯著他,想抓取腦海中一閃而過的靈光,良久卻未能成功!
他最先想到的是同門的那些師兄弟,然一一對比之後卻失望的發覺,武功出類拔萃的那幾位均與此人氣質相差甚遠!
因為他身份特殊,師父從未讓他深涉江湖中事,是以所認識的江湖俠士亦屈指可數!
且,南宮赫雖然為人孤傲,卻從不會主動招惹是非,也並未有真正的仇家!
自然而然地,他想到了皇室中人,現如今世上尚存的皇子僅有前太子南宮觀,六皇子南宮漠,十皇子南宮柯和他四人而已!
他們兄弟四人雖然彼此之間相處的並不友愛,卻也沒有到想要取對方性命不可的程度!
況且,他自從斷指與皇位無緣後,與他們再無利益衝突,他們又為何要對他下此狠手?
南宮赫搖搖頭,把這三人也從懷疑的人名單中劃掉!
一直密切關注著他一舉一動的絕情公子,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嗤笑道:「你已經半隻腳踏入黃泉,又費神想這些做甚?至於本公子究竟是誰,又有何干?」
他說著朝天空發出一枚信號:「本公子這便讓你們如願以償,成雙配對!南宮赫,你應該感激我才是,因為我會替你完成你未完成之事!」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現在哪裡?」南宮赫怒道。
「她嘛!」絕情公子從袖中掏出條看似普通的束髮帶,扔給對面的南宮赫。
南宮赫急忙接在手中,細看之後,臉色大變:「她果真在你手中?」
「只憑著這條帶子,就能認出是何人之物,南宮赫,你倒是天生的痴情種子!只可惜——」絕情公子桀桀笑道。
突然,他話語戛然而止,只用手指了指那斷崖。
南宮赫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見一道人影突然從那個地方自上墜落,看身形與臻蓓相差無幾。
南宮赫來不及多謝,連忙飛身朝那道身影所在的方向略去,在她落地之前,牢牢地把她接住,護在臂彎!
果真是臻蓓!
只是她髮絲散落,雙目緊閉,似乎已經失去意識!
「喂!醒醒!」南宮赫心如刀絞,連聲喊道。
身後傳來的殺氣,讓他不得不再次應戰,只是卻再也不肯放下懷中的人!
絕情公子將劍刃注入十分的功力,手掌運功向前一推,那劍帶著一串白色寒氣,朝著南宮赫飛去。
南宮赫多帶一個人,反應略微受阻,他剛欲避開那劍刃,卻在身形剛有所動作,便察覺那劍隨著主人的手決改變,生生偏離了原來的方向,竟然徑直朝著臻蓓射去!
原來是虛招!
絕情公子的目標竟是臻蓓!
南宮赫來不及多想,身體猛地後越,連翻幾次,然而,不等他完全避開對方的劍氣,突然只覺胸口一陣劇痛襲來!
他大驚之下低頭看去,卻見懷中人不知何時早已經醒來,正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似笑非笑看著他。
「臻蓓,你,不……」南宮赫看了一眼她手中沾血的匕首,登時明白過來是發生了何事,然而,不等他把話說完,便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絕情公子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一躍來到他的跟前。
「公子!幸不辱命!」臻蓓抱拳行禮,道。
絕情公子略一思索,伸手向南宮赫幾大穴道點去。
「公子,接下來該怎麼?此人武功蓋世,為了擒拿他,可折損了不少幫中兄弟,何不就此結果了他?」臻蓓不甘心的接著問道。
絕情公子抬眼看向她,眼神變幻幾次,道:「他已經中了密毒,武功暫失,不會再有任何威脅!再說,畢竟他的身份特殊,留著還有大用,先把他抬回去再說!」
「是!」臻蓓恭敬道。
她已經從公子眼中看到了不耐和殺意,若她再不知好歹多嘴下去,只怕不但這次的功勞全免,還會因此喪生!
她連忙架起南宮赫,就欲離開,就聽公子又道:
「你且等一下!」
臻蓓臉上一喜,道:「公子,可還有其他事情要吩咐?」
絕情公子向前幾步,走到她的跟前,眼神複雜地看著她的臉,道:「日後不許再扮成她的模樣!」
「臻蓓」臉上笑容一僵,伸手撕下臉上的麵皮,低聲道:「是!屬下遵命!」
皇城外的另外一個方向,亦有一座山,說其是山卻並不陡峭,與西南方向的那座陡峰相比,倒不如說是山坡更為恰當!
這山坡上種植了一些果樹,在山坡緩平的頂部,座落著一個農莊。
此時,臻蓓便在農莊的庭院裡,正躺在一把竹椅上昏昏欲睡。
最近接連幾日,她都被噩夢驚醒,夜裡睡得並不踏實。
夢裡不是南宮赫佳人在懷,便是他血淋淋地躺在她的跟前,生死未卜!
然而,那人好端端的在皇城,又有誰能傷得了他!
臻蓓明知如此,但仍會每次被夢境驚醒!
「芍藥!」一位身著藍衣的女子,朝著守在院門的小丫鬟招了招手,輕聲說道,「臻蓓可是睡著了?」
芍藥輕輕點了點頭,亦壓低聲音,道:「可不是。馬小姐,多虧您的安神湯!我家公子再不眯一會兒,只怕整張臉上都是黑色眼圈了!」
原來這女子正是馬蘭馨,馬家故宅便在皇城,這一處莊子亦是祖上留下的。
可雅公主的事情畢竟是在馬家發生的,因為擔心事後狀態,蘭馨便以來京探視臻蓓為由,跟在他們後面來到皇城。
臻蓓那日正打算趕回學院,讓芍藥把收拾好的行李搬離那院子,暫時居住在客棧之中。
卻在路上遇見了剛來到皇城的蘭馨主僕,聽聞她們有處在城外的莊子,臻蓓自然欣然接受她們的邀請,帶著芍藥來到這裡。
然,不知為何,自從離開學院之後,臻蓓卻每日被失眠困擾,為此蘭馨煞費苦心,把什麼安神湯和助眠茶盡數搬來,卻仍舊效果甚微。
今兒,遠遠瞧見臻蓓似乎終於入睡,才會有了方才的一番對話。
且不說,臻蓓終於在蘭馨妙手調配的湯藥下入睡,此時,瀚門學院院長閣樓中正被一種沉重壓抑的氣氛包圍著。
「什麼?你說有人迷暈了劉閣士,並假扮成他的樣子?」鬚髮皆白的院長,一改往日慈眉善目的修士模樣,厲聲道。
「正是。暗衛發現劉閣士時,他正倒在寢室榻上!」回稟者小心翼翼道。
「劉閣士身體可有受到傷害?」
「方才已經請院中申醫正檢查過,只是普通的使人昏睡藥,並無大礙!」
「在我們瀚門學院之中,竟然會發生這等事情,倘若此事被外人得知,只怕我們整個瀚門學院都會成為他人的笑柄!」院長用力拍了拍桌子,「張學士,趕緊徹查一下,事發當時,院中都有哪幾班秘衛當差,他們當時都在忙什麼!」
「回院長,屬下早已查明了此事。劉閣士被迷暈時,正好趕上乙組與丙組交接之時,而恰巧有那麼一極短的時間,一直守勤的秘衛,行經劉閣士所在之地!」張學士連忙道。
瀚門學院雖然對於學員之間的矛盾,並不多加干涉,但對於夫子的安全卻看的極重!畢竟但凡有真才實學之人,都是自身天賦加後天在實踐中積攢方得,而這些天之驕子往往因為太過優異,總能不知不覺中,多出了許多的敵人和仇家!
他們之所以願意被瀚門學院招攬,除去厭倦人世間爾虞我詐,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這裡乃是最安全的避風港!
也就是說,瀚門學院對這些夫子,都有著絕對保護的責任!
而根據張學士方才所言,對方一定十分熟悉瀚門學院的秘衛輪勤時間,是以才會抓住這轉眼即逝的功夫,迷暈了劉閣士!
院長聞言,怒氣消散了大半,他沉吟良久,方道:「讓崔機長再做出幾份輪勤時件,日後,每一日老夫都要親自隨機抽出一份使用!哼,就不信他們還真有未卜先知的本領不成,能時時算出這些細微的漏洞!」
「是!屬下這便去請崔機長來做此事!」張學士連忙應道,說著便躬身朝門外走去。
「等等!」院長卻再次叫住他,「可知對方利用劉閣士的身份,做了哪些事情?」
「那人只是找到一名學子,詢問他可曾見過申請外修的古臻蓓!並無再多作其他事情!」張學士連忙答道。
他想了想,又笑著補充道:「這興許只是學子們聽說古臻蓓外修的事情,想要見見她的模樣,利用劉閣士在調皮搗蛋的惡作劇罷了!否則,誰會大費周章,只為此等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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