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理虧,臻蓓身上的那股熊熊燃燒的火焰,亦是登時熄滅了下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南宮赫見狀心中升起一絲小小地得意,他從她臉上收回勝利地目光,不緊不慢道:「我是想來告訴你,應天已經找到了!」
「什麼,他現在身在何處?可是已經招供?」臻蓓把方才的尬事瞬間拋在腦後,急忙問道。
「他已經死了!」南宮赫道。
「死了?」臻蓓失聲道,「可是查明死因?」
「他是被一個打水的下人,自井中發現的,初步推斷死亡時間為昨晚午時左右,身上出了右臂上的刀傷,再無別處傷口。疑為事情敗露後,無顏見主公,而自殺身亡。」南宮赫道。
「右臂有傷?難道襲擊我們的人,真的是他?」臻蓓驚訝道。
南宮赫曾經說過,他曾用劍刺傷了對方的右臂。
「看刀口的深淺度,及切痕角度,卻是有些相似!」南宮赫點頭道。
臻蓓與南宮赫趕去案發現場時,應天的屍體扔擺放在水井一旁的空地上。
秦無塵和月如霜等人,均圍在那裡。
見臻蓓他們走來,秦無塵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接著低頭接著研究起屍體胳膊上的傷口。
臻蓓拿過仵作的驗屍錄,南宮赫亦湊眼看了過來。
除卻胳膊上的傷口,死者身上另有幾處瘀痕,似乎亦是在打鬥中所傷。
她不由看向南宮赫,看他劍眉微蹙,知曉定然那幾處傷痕,非其所致,礙於在場人多嘴雜,也不便直接相問,遂不動聲色地把那驗屍錄放回原處。
月如霜輕輕搖了搖頭:「馮媽,您不用管我。您也一直沒有休息,請回房好好歇息一下罷!」
「公子,這應天也已負罪自殺,您便把後事交於秦大人他們和老奴處理,放心去休息一下吧!」馮媽仍在苦口婆媽勸著。
原來,月如霜回房後,翻來覆去難以入睡,乾脆又起身找秦無塵細議起諸事,至今未眠。
馮媽嘆氣一聲,轉身離開。
不多時,她帶著三個手托托盤的丫鬟,重新返了回來:「老奴讓廚房燉了些人參雞湯,秦大人您等也操勞忙活了一宿一日,請喝上一碗湯,提提神罷!」
秦無塵手上尚帶著驗屍的膜套,他抬眼對她微微一笑,道:「有勞馮媽了!」
臻蓓道過謝後,伸手接丫鬟捧來的瓷碗,卻沒有立馬去喝,面對一具被浸泡的看不出原貌的屍體,碗中的雞湯似乎也變了個味道。
南宮赫則直接拒絕:「誰曉得裡面有沒有毒!」
眾人已對他這種傲慢無禮的行為,從憤怒到熟視無睹。
恰好,馮媽正把手上的瓷碗,遞到月如霜跟前:「公子,您一天未吃東西,好歹喝上一口,身體要緊!
興許是見大家都沒有喝參湯,擔心馮媽的一番心意被浪費,月如霜不悅地瞥了南宮赫,端起瓷碗,一飲而盡。
他尚未放下手中的碗,便眼睛一閉,直直向地面跌去。
馮媽似乎早有準備,在他側傾的瞬間,已伸出左手去接那瓷碗,右臂穩穩接住他的身軀。
月如霜身材高大,馮媽悶哼一聲,扶他似乎頗為吃力,旁邊的下人見狀,連忙幫著攙扶架起。
「馮媽,月公子這是怎麼回事?」秦無塵驚訝道。
馮媽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嘆道:「秦大人請放心,我們公子無礙!只是老奴擅作主張,在公子的這碗參湯中,放了一些安神的草藥。」
她見秦無塵一臉不解的樣子,又接著解釋道:「公子他之前闖蕩江湖之時,曾中過劇毒,雖承蒙神醫相救撿回一條性命,但那毒素尚未完全清除,殘留的部分被封在遠離要害的穴位中,只等著日子一長,它能慢慢自動排出體外。那神醫有言,在毒素尚未完全排盡之前,若公子日後過度疲勞或心情過激,均有可能誘使經脈錯亂,以致那毒趁機攻入心脈!」
秦無塵略微一怔,遂嘆道:「馮媽用心良苦了!月公子何其有幸,能有您這在身旁相助!」
馮媽道:「秦大人過譽了!」
臻蓓望著馮媽指揮著眾僕人,萬分小心地把月如霜扶著向樓上行去,突然憶起那個夢,荔枝在夢中說的那些話。
她連忙南宮赫拉到一側,對他低聲道:「你隨我去一個地方!」
菩提寺,乃一座處於城郊外的廢棄寺院。
那高大寬敞的殿堂,丈寬的香爐 ,無不顯示早年它也曾風光一時,也曾香火鼎盛,前來祭拜的香客無數!
但如今,這裡已經破舊不堪,寺院的外牆在風吹日曬雨淋之下,斷成幾段。
整座佛堂大殿亦是隨風搖搖欲墜,大有下一瞬間,便會化作一片廢墟的危險。
這個寺院僅剩的那位老和尚,居住在遠離佛殿的那間茅草屋裡。
那屋子是附近的人們好心幫他搭建的,他在草屋前開闢了幾塊地,種些糧食和蔬菜自給自足,又用籬笆圈了幾處地,養了些雞鴨鵝等牲畜。
對飲食上他毫無忌諱,大魚大肉都吃的,且,從來不踏進那佛殿半步,亦不念經打坐,若非他發亮的腦門和身上的袈裟,幾乎很難辨出,他竟然是個和尚!
也正是因為這個和尚,太過驚世駭俗,不符合大眾對和尚的定義。
人們似乎料定,再如何救濟此僧,亦不會得到佛祖的保佑,毅然決然地便不再帶施捨的東西過來,並決意遠離此地,以免此僧遭天譴時,連帶受到無妄之災!
這裡漸漸,便成了人們不敢逾越的禁地!
而此時,偏生有人不知死活地來到這裡,並與那惡僧相對而視。
臻蓓不得不再問一遍:「大師,這裡可是有個白楊溝?」
那老和尚迷惘地看著她,半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和嘴巴。
「他聽不到你的話,也不能回答你!」南宮赫道。
其實,這老和尚原本是可以聽、說的,只是隨著年紀越來越大耳朵聾了起來,而這麼多年沒與外人接觸,他的語言功能似乎已經喪失了!
臻蓓自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寫了「白楊溝」三個字,那老和尚似乎終於明白了過來,他向著西方比划起來。
臻蓓二人告別那老和尚,向西行去,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後,果然遠遠望見一片白楊林。
那樹林下方一大片凹陷的平地,零星散落著十幾戶人家。
臻蓓蹙眉思考了一下,道:「我們下去尋個人,問一問。」
在村頭的那戶門前,坐著一個正在晾曬薯乾的老婆婆。
臻蓓走上前行了一禮,道:「婆婆,這村子裡可是有位張峰張公子?」
那婆婆抬眼看清這兩位年輕人的模樣,臉上顯出錯愕震驚之色。
過了良久,她似乎方回過神來,道:「你們找張峰?」
臻蓓對她微微一笑,道:「是啊,婆婆,我們是張峰的朋友,今日特意過來拜訪,您可知他住在哪裡?」
張峰這個名字,是在臻蓓查閱樓中人資料時,碰巧看到的,當時她多看了幾眼,記在了心裡,不曾想,此時竟派上了用場!
那婆婆似乎覺得這兩位長得異常好看的公子,不像是歹人,遂漸漸放下戒備之心,她指了指旁邊的那處庭院,道:「這便是他的家了!只是,他方才跟夫人出門去城鎮買東西了,還尚未回來呢!」
這張峰與荔枝有婚約在身,荔枝更是為了二人成婚後,日子能過得富裕一些,方自願道百,花,樓做婢女,何時此人竟有了夫人?
臻蓓心下懷疑,嘴中卻笑道:「張兄竟然已經成親了,上次他還言尚是孤身,未婚妻尚未滿役過門呢!不曾想,這小子竟是騙我們!」
那婆婆笑道:「阿峰這個小子,是個有福氣的!他的那個夫人確實沒有過門,眼下老婆子說的夫人,是另一個被扶正的小妾!」
臻蓓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原是這樣。」
她看了婆婆身後那間草屋一眼,又看向旁邊那座寬敞氣派許多的瓦房,這裡的人緊靠幾畝薄地勉強度日,又如何有錢蓋房娶妾?
臻蓓收回視線,蹲下身來,幫婆婆翻著薯干,似隨意般說笑道:「聽聞正牌的張大嫂,乃是個火爆脾氣,她如何同意自己尚未過門,家中便多了位平起平坐的姐妹的?」
婆婆見她衣著華麗,卻全然沒有貴家子弟的倨傲,臉上的笑容更加真誠了幾分:「荔枝那丫頭,也算是婆婆我看著長大的!她的脾氣是急了一些,但這閨女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她若曉得這小妾有了身孕,十有八九也會同意把她扶正的!」
臻蓓聞言,與南宮赫迅速地交換了一下眼神:「婆婆,你說這小妾有了身孕?」
婆婆點頭道:「可不是。這是一樁喜事,但到底對荔枝那丫頭不公平了一些。哎,說到底,這也是女子的宿命啊!」
臻蓓聽她絮絮叨叨說完,方接著問道:「婆婆,我們那荔枝嫂子近日可有回來過?」
婆婆搖了搖手,笑道:「她與人簽了契約,不到元日可不能回來!說起來,老婆子也有半年多沒見過她了,不知阿峰把家中的事情,有沒有說與她知曉!」
也是了,荔枝是半夜回來的,婆婆自然不會瞧見她。
只是,算算時間,她應該在這裡住了兩天的時間,不應該沒被發現!
難道這兩日她被人囚禁在房中,亦或回來沒多時,便被人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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