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意瞠目,語塞的看著一本正經的男人,他的話外之意是什麼意思?
徐戚宸尷尬的坐回椅子上,故作平靜的繼續翻開著雜誌,聲音較之前一刻低沉了些許,「所以你別去想那麼多,你是例外。」
「什麼叫做例外?」林安意問道。
徐戚宸掩嘴輕咳,「就是你別惦記著那些有的沒的,好好養傷。」
林安意噤聲,躺在床上,斜睨著男人側過的背影,指尖輕輕的勾扯過被單,翻過身,背對著他。
隔日,天色未亮,一輛銀色保時捷悄然駛過泊油路,在黎明前夕,迎著破雲而出的曙光,絕塵而去。
別墅前,大門緩緩敞開。
「爺讓您先去書房等候少許。」特助蘇棋接過男人遞上的外套,先行推開大廳正門。
男人闊步而近,一路目不斜視望著一樓最末位置。
薛姜趴在二樓護欄上,悻悻的注視著那道離開的背影,吞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對著樓下整理外套的身影輕喚一聲,「昇哥來了?」
蘇棋微微點頭,抬手掩了掩嘴,「看那情況應該還沒有倒過時差,你今天最好別沒事冒頭,免得引火上身。」
薛姜縮回頭,目光落在不遠處緊閉的房門上,他現在出現在一龍一虎面前,明擺著就是一個剛出場不足三秒就挺屍的炮灰,安全起見,還是與林勛易一樣溜之大吉為妙。
「薛姜。」
他的腳剛剛邁開一步,一道如同魔咒的聲音蒼勁有力的從身後穿透過耳膜,驚得他虎軀一震,整個人呈現僵直程度的扭動著雙腿。
薛姜道:「爺,您起了。」
秦曜披著睡袍,意識倦懶的走過地毯,「宇昇回來了。」
薛姜點頭,「剛剛看到昇哥去了書房。」
「去酒窖挑兩瓶xo。」秦曜順著樓梯大步而下。
薛姜眉角抽動,凝視著大廳里雙手閒放顯然大為得意的男人。
蘇棋聳聳肩,「爺喜歡辣一點的,昇哥喜歡平淡一點的,薛哥可要好好挑。」
秦曜推開虛掩的書房大門,目視著裡間站立在窗前安靜俯瞰院子的身影,反手扣上雙門。
百葉窗前,秦宇昇巋然不動,陽光傾灑落在窗沿上,百葉窗層層疊疊的影子忽明忽暗的倒映著男人的眉眼,陰鷙的瞳孔里寫滿了肅殺之氣。
「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秦宇昇轉過身,目光如炬。
秦曜靠在書桌上,嘴角微微上揚,「坐吧。」
秦宇昇未曾移動一步,「我知道你想我做什麼,勛易都說了,只是讓我回來找一個女人,哥,你覺得我豐滿了十年的羽翼,只為了找一個女人?」
「你拒絕?」秦曜反問。
秦宇昇沉默,指尖放在窗欞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著。
「你可以拒絕。」
「她傷害過你?」秦宇昇目光一轉,落在秦曜肩膀上厚厚的白色繃帶上。
秦曜幾不可察的撩動睡袍,將繃帶藏匿,「我身邊只有你一個人是神秘的。」
「哥,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會選擇聽你的,可是你讓我把一個傷害過自己大哥的女人活著帶回來,我想以我這樣的胸襟,辦不到。」
「國外十年,你還是這般逢仇必報。」
秦宇昇緊了緊拳頭,「你是小茹唯一的哥哥,我答應過她的。」
「宇昇,小茹的死不是你一個人的錯。」
秦宇昇低下頭,雙肩因著隱笑而微微顫抖著,「所以我把昆蔡的屍體重新扒出來了。」
「叮。」薛姜輕推書房大門,詫異的注視著書房內迥異的氣氛,自己剛剛似乎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話。
秦曜點了點頭,「你做的沒錯,我應該留著一口氣,讓你也補上一刀。」
「不用了,當年的那些人,我已經一個一個玩的很解氣了。」秦宇昇拿起其中一瓶倒上兩杯,「我這個人永遠都是最記仇的。」
薛姜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噤,瞄著眼角瞥了一眼男人的側面,俊逸的五官勾勒著男人完美的氣質,那樣淡雅隨性的態度明明就是一個儒雅的書生,可是當看清他眼瞳深處迸發的蕭殺之氣過後,自己竟難以控制身體的輕顫著。
秦曜是虎,遇到獵物的那一刻,會用著自己鋒利的爪牙一點一點的將獵物撕咬在自己的虎口之下;
秦宇昇是狼,敏銳的嗅覺帶著天生的兇殘,當月圓之夜,那雙閃爍著血腥之眼的眸子便直直的封鎖住獵物的雙眼,隨後,獠牙一出,任憑他人如何掙扎,必定血濺當場。
秦曜瞧出薛姜的心悸,揮了揮手,「準備車。」
薛姜忙不迭走出書房。
秦宇昇仰頭一口吞咽下烈酒,輕嘆一口氣,「他們好像還是挺怕我的。」
「我說過的,你是最神秘的。」
秦宇昇放下酒杯,抬頭四目相接,「哥,你是愛上了嗎?」
「……」
見他遲疑,秦宇昇忍俊不禁掩嘴一笑,「一般人對於這個問題也許會有兩種反應,一是直接否認或者承認,二是跟你一樣傻愣著。不過那只是一般人,對於秦爺而言,我想任何決定在你的腦海里絕對不會超過三秒的運轉,而你現在遲疑了三十秒。」
「我只是沒有想到你會問這個問題。」秦曜倒上酒液,仰頭喝上一口,酒液有些平淡,刺激過舌苔之時竟然毫無感覺。
那一天她灌進自己嘴裡的劣質啤酒那麼難喝,可是卻有一種狂野難以束縛的野性回味其中。
「哥,你現在的樣子就像是當年的我。」秦宇昇輕輕的搭在他受傷的肩膀上,漸漸加大力度,「明明很痛,卻想留著這樣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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