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發有些詫異:「以駙馬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有什麼話駙馬爺直接和陛下說不就好了?」
我為難道:「只是幾句話而已,陛下公務繁忙,沒必要專程打擾陛下。」
「那駙馬爺說吧,只要是老奴能說的話,老奴一定帶到。」
這老鬼還挺機靈,沒有把話說死。
「王公公,您就這麼和陛下說。這次雖然解決了錢博,但是造成的惡劣影響非常嚴重,短時間內也很難消除。連錢博這樣的二品大員都對朝廷有反叛之心,並且皈依了自然神教。不免讓其他人對研究者組織和自然神教產生好奇,後果是難以想像的。」
王德發點點頭:「駙馬爺說的在理。」
我繼續說道:「就好像我們牽了一條狗出門,最壞的情況不是它見了誰都亂叫,也不是它和隔壁的狗打了起來,而是它直接對著地上的稀大口炫了起來,還是別人家的稀!養不熟的狗才是最讓人噁心的。」
老爹的立場有些奇怪,讓我有點琢磨不透。當他覺得皇帝要把翊陽公主嫁給我時,他以為皇帝是準備吞併牧家,那時的老爹滿是鬥志。
當皇帝識破小薇覺醒者的身份時,我看到老爹眼睛裡滿是決絕,我知道他一定會為了我拼死一搏。
這讓我覺得老爹和皇帝的關係並不是那麼和睦。
但在遇到諸如治理國家和對待外敵的事情時,老爹對皇帝又無比信賴,顯得君臣相得。
這種撕裂感讓我不知該以何種心態對待皇帝,索性我就只站在自己的立場和想法上做事,一點點改變皇帝的心態和想法,算是對老爹那種完全信賴皇帝的做法的一種互補吧。
王德發聽完我的話後面露難色:「駙馬爺這話未免也過於粗俗了吧?這話我就這麼和陛下轉述嗎?」
「沒關係的王公公,只是一個比喻而已,陛下英明神武,斷然不會放在心上,更不會遷怒於您的,再說了,話也不是您說的,您說對吧?」我寬慰道。
「那好吧,老奴回去就轉告陛下,但後果駙馬爺你可要想清楚。」
「靈均明白,謝過王公公。」
……
王德發走後,緝虎監眾人都來對我道喜,我才知道三品參事自封國建國以來我是頭一份。
再加上一個翊陽郡公的名號,算是有了爵位,等於牧家現在有兩位貴族,一門雙爵,這個在歷史上雖然不是頭一份,但也是非常罕見了。
尤其是我才只有十七歲。
看著大家對我的態度越來越恭敬,神態越來越謙卑,我的心態也免不了有些飄飄然。
但我很快就清醒過來,現在我身上的這麼多的光環、榮耀和地位都只是空中樓閣而已,我現在升的有多快,將來萬一有什麼狀況,摔的就有多慘。
皇帝對我的封賞如此厚重,表面的意思是:你看,朕對你多麼厚愛,寄予多麼大的期望。
但潛台詞恐怕是:朕隨時能給你一切,但也能隨時把這一切拿走。
好在這次還賞了些銀子,我把馬亮他們喊來,打算把這一萬兩銀子對這些天來付出辛苦的虎衛論功行賞。
此事遭到了馬亮、龐光、趙子越等人的一致反對。
他們認為我現在已經夠出風頭了,如果再把皇帝剛賞給我的銀子就分給下屬,會有收買人心的嫌疑,在皇帝眼裡這緝虎監等於是皇帝的私軍,絕不會讓緝虎監變成某個人的緝虎監。
但我知道皇帝絕不會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
他心中自有溝壑,如山川河流般深邃。他既有氣吞萬里之勢,又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魄,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這種人是不會把我這點小動作放在心上的。
馬亮又說:「即便陛下心胸如瀚海,趙僉事那恐怕也會不悅。」
我笑了笑,趙僉事不會有什麼不滿的,以最近皇帝對我的態度來看,趙僉事那種聰明人一定已經認清楚自己的位置了。
我對馬亮他們說:「我做出的承諾就一定會實現,我答應你們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沒人可以阻攔,你們自己也不行!」
這一萬兩銀子一直分到了下午,每個出過力的虎衛最少都能分到二十兩銀子,我真正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多勞多得這句真理。
我在緝虎監里的威望也達到了頂峰,恐怕以後我的話比張擇的話也要好使。
就在分銀子分的熱火朝天的時候,王德髮帶著兩個小太監又來了。
其中一名小太監嘴裡大喊:「聖旨到,緝虎監參事牧靈均接旨!」
他媽的,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我隱隱感覺皇帝又要整什麼新活。
此時正在分銀子,緝虎監里的大部分虎衛都在現場,黑壓壓跪倒一片。
王德發公公展開聖旨大聲道:「餵不熟,那就燉熟。」
一大群人面朝地下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包括我在內都還在等著王公公繼續宣旨。
等了片刻也再沒動靜,沒想到王德發卻說:「牧參事,快接旨啊!」
就這?我接過聖旨,上面果然只有這七個大字,甚至連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什麼的都沒有。
我知道,皇帝這七個字是對我上午帶給他的那些話的回答,也算是給錢博這件事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問號。
我滿頭黑線,就這一句話還至於專門發一道聖旨嗎?
我在別人心目中的身份也變得更加神秘,不到一天時間接連兩封聖旨,其中一封還是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七個字,更是亘古未有。
我隨手拿起銀子就往王德發懷裡塞,王德發急忙推辭,還對我眨巴眼,這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好意思拿,我也就不再堅持。
王德發走到我身邊對我說:「陛下也有話讓老奴帶給駙馬爺。」
「什麼話?」我疑惑的看著他,剛剛才發了聖旨,怎麼還有話?
王德發又湊近了一點,然後小聲說:「五天之後,是翊陽公主的生辰。」
我點點頭:「多謝王德發公公,我和公主成婚不久,不知有什麼需要避諱的沒有?」
「翊陽公主性格豪爽,也沒什麼避諱的,只是這是公主第一次在宮外過生辰。」
我腦子裡滿是問號,皇帝這又是何意?他的心思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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