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忍得住?」
葉子久違地穿上了便服,在這個乖女皇應該早早睡下休息的時間出現在了聖帝城一間非常偏僻而普通的民房中。
她用手肘再次戳了戳周培毅,心癢難耐地說:「你可想好了!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周培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胸口被葉子的手肘戳得生疼。
他也不知道,這位貴為女皇的超級能力者,為什麼就對這麼一件事情如此熱衷?
他操作著眼前這台完整版本的治療艙,降低了循環在治療艙中患者體內的化學藥品濃度,也放鬆了對於這位患者場能的壓制。很快,她就會醒來。
「你想說就說,我也攔不住你。」周培毅已經放棄了反對,「總之,別把她嚇著。這梗真不是和誰都能玩。」
「還真是亞撒西呢~」葉子嘲笑著周培毅的謹慎小心。
治療艙里,原本應該叫作「奧蘭安娜蘇」的能力者,正在漸漸甦醒。
隨著她被壓制的場能重新充盈身體,場能循環重新建立,嶄新的五官與四肢也在對抗與能量的湮滅中被融入整體。
奧蘭安娜蘇成功從數周的昏迷中甦醒,睜開了眼睛。
渾濁的晶狀體,暗室剛好適宜的光線,重新建立了聯繫的神經元,以及似乎更加堅實強韌的能量,讓奧蘭安娜蘇再一次,成功地看到了世界。
然後她就看到了一張可以說是她此生此世見過的最美麗的女性臉龐,帶著俏皮的微笑,仿佛神話中的天使,帶著聖潔的光環,用非常標準悅耳的通用語對她說:「你醒了?恭喜你,你已經被成功改造為機器人了!」
陌生的人,陌生的環境,一句沒有來由的「宣判」。
奧蘭安娜蘇的臉都因為肌肉的僵硬無法做出表情,但她倔強地緩緩抬起左手,肌肉萎縮和突然充盈在血管中的場能不斷衝擊著她的身體,終於,她還是勉強地拿回了身體的控制權。
然後,她就看到了一隻完全被機械外殼覆蓋,從小臂中間開始就不聽從她命令的手,那是真實的,長在她身體上的手。
看著奧蘭安娜蘇放大又縮小的瞳孔,還有生命監測儀上已經開始波動的數據,周培毅搖了搖頭:「我就說,你這麼講她一定會當真的。」
在治療艙里的奧蘭安娜蘇緩緩轉過頭,看到了這熟悉聲音的主人,那個過去無數次折磨她的人,就站在自己身邊,手上還拿著監控自己生命體徵的設備。
周培毅低頭看了一眼眼神裡帶著求助的奧蘭安娜蘇,說道:「放心,你也不是真的變成機器人了,你在之前那場戰鬥中失去了一些肢體。」
奧蘭安娜蘇還記得,還記得自己和處刑姬之間那場曠世的大戰。
這場十年罕有的七等能力者之間的戰鬥,有著足夠被載入史冊的分量。只不過,除了戰鬥的當事人之外,遠在補給星上的這一場戰鬥並沒有見證者,也不會被聖城所記錄。
那個女人,那個就像是刑具成了精一樣的女人,確確實實在戰鬥里折斷了奧蘭安娜蘇的左手,斬斷了她的左腳。
只是想到她,回憶起當時的畫面,奧蘭安娜蘇就感受到了劇烈的幻痛。
「我可以坐起來嗎?」
奧蘭安娜蘇艱難地從嗓子底發出了聲音。馬上,周培毅就扶著她的後背,將她從治療艙中扶起。
她體內的場能被壓制了很久。無論是場能殘留的影響,還是被周培毅壓制,都讓她逐漸復甦的場能,從來到卡里斯馬之後,一直處於沉睡之中。
現在,這股澎湃的生命能量,正在奧蘭安娜蘇的身體裡不斷完成循環,為身體的各個部位帶來生機。
只是短短几分鐘,萎縮的肌肉,僵硬的關節,疲憊的身體,都漸漸恢復活力。
奧蘭安娜蘇眯著眼睛,適應了暗室里的光線,看向角落裡,那個給自己帶來了巨大驚嚇的女人。
她白金色的頭髮,和她驚人的美貌一樣令人印象深刻。這種我見猶憐的貴族小姐,原本是奧蘭安娜蘇最厭惡的東西。破壞這種裝在玻璃瓶中的美好,一直都是最令她興奮的事情。
但這個穿著男裝便服的少女,看上去,要比她的第一印象,還要可怕的多。
「她是誰?我在哪?」奧蘭安娜蘇緊盯著少女,問題卻問向周培毅。
「這裡是卡里斯馬。以防你不知道,是一個在比東伊洛波還要東邊的,很是寒冷的國家。」周培毅幫助奧蘭安娜蘇抬起左手,拉伸著她機械手掌的關節,「她......她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保險栓。」
「喂,怎麼說話呢,哪有用保險栓來形容花季少女的人啊!」
周培毅沒有理會葉子的抗議,而是看著奧蘭安娜蘇手上的機械結構,說道:「試試動一下。」
奧蘭安娜蘇愣了一下。那機械手臂里沒有神經,沒有感覺,怎麼可能會動?
但下一個瞬間,她馬上就開始後悔自己的後知後覺。
她體內的場能循環,沒有因為肢體的缺失而改變!這機械結構的假肢裡面,用特殊的合金模擬出了場能循環的通路,保證了奧蘭安娜蘇的身體依然可以完成完整而順暢的循環。
而她操作這假肢所需要的,也不是神經系統,而是場能。
奧蘭安娜蘇震驚地動了動自己的手,自己這隻銀光閃閃的新手,看著它漸漸開始聽從自己的命令,就像是自己原生的手臂一般。
「你這傢伙,還真是個......天才。」
奧蘭安娜蘇的評價倒是沒有讓周培毅感受到多少欣喜。他幫助奧蘭安娜蘇拿到了左腳的指揮權之後,才說道:「無論是這套假肢,還是你肚子那些新鮮的器官,都不是我的傑作。它們都是一位阿斯特里奧醫生的作品。」
眼看著周培毅馬上又要給自己解釋「阿斯特里奧」,奧蘭安娜蘇馬上說道:「我知道,那個在東伊洛波正在打仗的國家。」
她反覆觀察著自己的新手臂,緩慢、謹慎、小心地移動著它,不禁說:「看上去,就像藝術品一樣,可不便宜吧?」
周培毅聳聳肩:「如果你用這種價值觀來衡量它的話,那確實不便宜。」
那位醫生世世代代供職於阿斯特里奧皇室,能邀請到他,恐怕除了阿斯特里奧女王本人,就只有這個房間裡某位又皮又可愛的女孩可以。
奧蘭安娜蘇馬上清楚到了自己的處境:「好。代價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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