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母能給她一隻,就能給她兩隻,你還能一直管?」
「既然看見了就要嘗試一下,就像這桌子上的肉,我知道屠宰動物也是不好,但是我看不見,我也管不了,而且我喜歡吃。但若是這種事情發生在我面前,我一定要阻止一下的。」
傅騰龍想了想,才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趕了一天的路,累死了,咱們早點吃完去休息吧。」
易豐經過傅騰龍這麼一說,身子也有些疲乏。兩人為了相互照應,開了兩間房子。
夜深人靜,兩人睡的正香甜。
突然,易豐坐起身來。
他眼神冰冷,因為他不止聽到了數聲慘叫,更是嗅到了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息。
他的房間被他匆忙中推開,手中握著一柄刀飛身下樓。
這一看,讓他簡直睚眥欲裂。
那個和藹的掌柜腆著大肚子,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早已經是呼氣多進氣少。
一個夥計的頭顱在他旁邊,身子不知道去了哪裡。
那個老闆娘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匆忙中披了一件衣服就出來了,此刻,被幾個歹人撕破了衣衫,只留下一個肚兜。在幾個人不住挑逗的包圍中瑟瑟發抖。
可是,老闆娘眼神呆滯,無神的看向他們住宿的地方。
房間門口,一個小姑娘倒在血泊之中……
易豐怒氣難以遏制,眼中淚花湧現,咬牙切齒的看向這群歹人。
昏暗的燈光下,只能看清一個大概。
數十人手握刀棍,將整間客棧擠得滿滿當當。其中,明顯為首一人,他容貌還有些俊朗,若不是他臉上的疤痕太過明顯還算是一個耐看的男子。手中的刀還在往下滴血,不知道是掌柜的還是小女孩的,就算是殺了人。但是這個男子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波動,仿佛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易豐牙齒死死咬住嘴唇,咬出了鮮血。
因為易豐從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矮胖子的強盜。
領頭的人轉頭看了矮胖子一眼,「這就是那個其中一名少年,一個毛頭小子而已,為什麼不報出我們兄弟十三血魔的名號?」
「十…三爺,小的沒…沒練過功夫,也怕他是…是您的仇家,就…就…就…」
「知道了,閉嘴。」這人舉起刀,舌頭舔舐著刀上的鮮血,一臉滿足的表情讓人作嘔。
矮胖子戰戰兢兢,不再言語。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連幾歲的小孩都殺?她懂得什麼叫做報仇嗎?」易豐恨恨的問道。
「看在你快死了的份上,我就滿足你的幾個問題?一個一個來,第一,大爺我嘛,叫做海刃,十三血魔第十三人。至於殺這個小孩兒,倒是沒有怕她報仇,只是因為看到他臨死血湧出來的模樣而已。」
易豐身子已經冰冷,「為什麼要殺了他們?」
「其實沒什麼,聽說我手下被人給戲弄了,正巧我最近被我二哥給罵了,心中不爽,來追你們,順便殺幾個人過過癮而已。」
易豐一呆,「原來是我害了你們,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的身子不停的發抖,眼中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
「今天我上官悒風就算是死,也要你們後悔所做的事情。」易豐眼神流露出悔恨。
那人停了下來,眼睛死死的盯著易豐,「你叫什麼?」
「複姓上官,名悒風,上官家大公子,四大家第四公子。」易豐壓抑住了心中的滔天恨意。
海刃聽罷,眼中神色猶豫不定。
「上官公子,此事一個誤會,打擾了。」然後他單手捏住將那個矮胖子的脖子將其提起,在那個胖子恐懼的眼神中將他脖子擰斷,扔在地上。
「此人,算是我給你的交待,今日之事就當一個誤會。。」說罷,海刃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你這個混蛋,殺了人就想一走了之。」
海刃冷冷回頭道:「我不是怕你,上官公子,四大家也亦正亦邪,我賣你們一個面子而已。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要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你才多大,可要想好了再做打算。」
上官悒風冷言道:「今日我就算舍了這條命也要為他們幾人討一個說法。」說著,上官悒風率先持刀攻去。
海刃眼神寒冷,「你找死別怪我了,給我上。」
於是,所有人一哄而上。
上官悒風這次沒有手下留情,這些手下沒有學過高深武功,怎麼能跟上上官悒風的身法,刀刀劈砍在人要害。
不求一刀致命,但求一刀讓人倒地無法再戰。幾個呼吸,刀上沾血,上官悒風已經來到了海刃身前。
海刃冷笑:「大哥總說我不夠成熟,我倒要看看,你死在這裡,四大家如何得知。」然後沒有徵兆的一刀從下陰斜斜向上劈砍而來。
上官悒風毫無花哨,舉刀下壓。但是這一格擋,就落在了後手。
然後就見海刃如同一頭瘋狗不躲不閃瘋狂的進攻,進攻的同時眼神充滿了興奮。
上官悒風心中充滿恨意,下手難以保持平靜,加上手中的刀又沒怎麼練習過,怎麼可能會是殺人如麻的海刃的對手。
但是好歹上官悒風已經是後天中期,在境界上壓了海刃一頭,故而只見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上官悒風則是恨意占了上風,理智被恨意主導。剛剛接觸時還有些生澀,過招之後上官悒風竟然可以以海刃的招數反過來對抗他。
漸漸的,上官悒風占了上風,然後他瞅準時機,趁著兩刀相碰之時,調動了全部的內力一掌狠狠地拍在海刃胸口。
海刃慘叫著吐血倒地,飛向已經咽氣的掌柜那裡。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地上插著一柄刀,是剛剛掌柜想要反抗拿出來的,被海刃一刀拍掉。但是現在這屠宰牲畜的刀被海刃壓在身下,刀柄朝上卻透過了他的胸膛。
海刃痛苦張口,卻沒來得及,頭歪倒了下去,死了。
上官悒風身上也有一些刀傷,此刻正在滲出鮮血出來。看到海刃死了,他的第一個反應不是痛快,而是害怕。
他的手害怕的顫抖,刀滑落下來。
他的淚一直沒有停過,現在卻停了。
一個聲音突兀的從樓上傳來,「這些人,你不殺了嗎?」
上官悒風猛地回頭看去,竟然是今天見到的那個書生。他此刻手中沒有拿書,低頭看著上官悒風與他凝望。
未等到上官悒風說話,他繼續說道:「因為你放過了這些人,所以這些人就可以殺更多人。你說,你是仁還是惡?」
「你若殺了他們這些強盜,今後會有好多人免受欺凌。也不會再有像這個小女孩一樣的災難了,你為了滿足自己的仁義置更多人於為難之中,你是仁是偽?」
上官悒風愣住了,此刻,這個男子話在他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少年的心中第一次對於仁義有了一個不同的看法,他不知道,這對他以後會有什麼改變。但是,此刻,他的心,好亂,好亂。
看到易豐呆住,內心掙扎,白衣書生也不急。他慢吞吞下樓,來到那個衣不蔽體的老闆娘身邊溫聲道:「你安全了。」
女子家中大變,怎麼會因為陌生男子一句話就安定下來。但是那個罪魁禍首已經死了,其他人倒地不起,她慢慢爬向已經咽氣多時的掌柜那裡。然後她嚎啕大哭。
白衣書生輕聲道:「你可以再找一個人嫁了,畢竟這個客棧就算是你的產業。剛剛你家男人敢舉刀來保護你就是不想讓你死,你也應該好好活下去。」
女子聽了他的話,眼中慢慢有了神采。
白衣書生嘴角微微一笑,眼神一瞥,看到易豐還在恍惚,嘴角的笑容變得不屑。
他繼續說道:「可是,這麼多人死了,你卻活著,你以後的夫家肯定會把你當成克夫克子的掃把星。你新的男人也不會再如此人一般疼你,你若再生下兒子還好,再生下女兒的話會不會每天想起你這個可憐的閨女呢?每到晚上,你會做惡夢,會尖叫,會想到這裡發生的一切。可是呢,你還活著,這就夠了,不是嗎?」
老闆娘聽了他的話,微微明亮的眼眸再次黯淡了下來,她拔出海刃身上的刀,然後喃喃道:「妮妮,當家的,我來陪你們。」一刀刺入小腹,她微微笑著,倒下了。
易豐沒反應過來,就看到老闆娘倒下的身影,他喃喃道:「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白衣書生就這麼微笑著,目視著老闆娘死去,轉身看向易豐。
「這些人,該死,不是嗎?」他笑容充滿了魅力,簡直讓人無法抵擋,但是,此刻,上官悒風看著這名陌生男子的笑容心中不停的顫抖。
「她明明可以活下去的,你為何要說話刺激她?」易豐眼中對這個男子沒有絲毫的善意。
「因為,我仁,為了減輕她的痛苦,我讓她早點解脫罷了。」
「你到底是誰?」上官悒風看著這個男子,有種莫名的壓抑,忍不住問道。
「上官公子,你難道猜不出嗎?」
白衣書生面如冠玉,五官端正,一臉的書生氣息,他的笑容更是顯得人畜無害,但是眼神卻寒冷如一潭死水。
易豐微微停頓了片刻,仰頭道:「一痴,痴書;二毒,毒舌;三白,白衣。好一個痴毒白秀才,顏人玉顏副教主,上官領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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