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田的話剛說完,隨即便聽到遠處傳來刺耳的尖叫聲。
發出尖叫者,正是佩戴臂章的神之後裔,其被光點穿透過身體,猶如砂礫,漸漸散落在地。
原地,只留下一堆細小,閃爍著晶瑩之光的顆粒結晶。
越來越多的神之後裔,布了相同的後塵,不乏有反應快者,想盡一切辦法的去阻止,躲避光點的接近,奈何全是在做無用功。
「這究竟是什麼啊?」欣子隔空用引力拉扯來一點顆粒結晶,拿在指尖上摩挲,疑惑道。
「是之前那位老爺爺,他做了什麼?」莉子道。
「恩,老爺子以理(力)服人,說服了其他的至高。」雛田頷首,解釋道。
「其中一位穿著長袍,很像古代書生模樣的傢伙,取出了一個道具,集合最少十位至高的力量,發動針對神之後裔的究極泯滅之光。」
「十位,可他們不是只有七位嗎?難道還有隱藏起來的?」莉子納悶,隨後又很快反應過來。
「啊!對了,前輩給予老爺爺的部分力量!」
雛田點頭。
不光是神之後裔要完,那些依附於神之後裔,背靠神之後裔,從而發家的個人,勢力,企業,組織,也統統都要完蛋。
「我記得前輩之前說過,放神之後裔一馬,他們不主動跳出來,就不管他們,這···」莉子遲疑道:「怎麼回事?」
「很簡單,無非是想試探一下我。」雛田隨口道:「看看我是否存在,同時也見識我的力量,究竟有多強。」
畢竟是夜老的一面之詞,要想讓至高們那麼簡單就相信,那是在侮辱他們的智商,更加不符合他們的利益。
即使是要投靠新的神明,那也不該有中間商隔著,不然來去一個回扣,就不知要損失多少。
最主要的還是懷疑。
你人才出去多久啊,這麼快回來,還遇見了新神,得到對方的承諾,事咋就這麼玄呢。
要不是夜老攜帶著雛田贈予的力量,他怕是要跪。
也虧的是這份力量支撐,才讓其餘六位至高妥協。
長袍書生至高,拿出他那一脈,秘密研製多年的對神之後裔道具,簡稱神滅具。
如此,一來,在新神這裡有話可說,他們聽了夜老這位代言者的吩咐,採取行動。
二來,完成對新神的試探,繼而決定後續發展。
三來,萬一新神是假的,是子虛烏有的事,一切都是夜老在搞鬼,待以後神明大人們歸來,問罪,他們仍然有話可說。
把鍋,罪責,全部推給夜老,自己或許難免要受一些懲罰,想來保命是不成問題。
甚至於,把久有的神之後裔群體給清除乾淨,也是件好事,那代表自己的族人,也有機會產生出神之後裔。
總之,這裡面摻雜著太多的細則和心思,雛田稍微一想,就有一大堆思緒湧入腦海。
全是除夜老外的六位至高,心裡打的各種小算盤。
「精心於算計,攻於心計,所以,你們才沒有夜老的運勢。」雛田暗道。
她可以理解他們,但這不妨礙她討厭他們的行為,心思。
心中無意識的想著,雛田左手打了個響指。
很輕,距離最近的莉子,欣子,全然沒有聽到,也就實力最強的冥王狐,若有所覺的低頭看了眼。
然後,時光逆流,所有在光點下死去的神之後裔,無一例外的盡數恢復如初。
這些光點,回流到釋放出它們的道具內,跟著這道具顫抖兩下,碎裂成四瓣。
時光是逆流了,但眾人的記憶,卻沒有逆流,大家都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眼睜睜看著眼前的一切,在倒退,這種感覺,格外的詭異。
正圍繞道具,分七角站定,往裡輸入能量的眾至高,相視無言。
包括親眼見過雛田的夜老,也在這等力量面前,陷入無聲。
「咳咳,啊,那個,神明大人!」知道神明在看著這邊,哪怕不看,也知道這裡發生的事,長袍書生至高啞口無言。
張口想說什麼,最終卡殼著沒有說成,乾脆以實際行動來說話,他雙膝跪在地上,低頭,作臣服狀。
其他五位至高,面面相覷,相繼跪倒在地。
最後跪下的是女至高,她很糾結,也很不甘,但這些都不是她可以站出來唱反調的理由。
不要以為神明會很好說話,不想死,那就乖乖聽話,千萬別去和神明講道理,下場會很慘。
「恩,聽老爺子的話,把這攤子給我管理好,我看重的首要因素是行為,其次是心思。」
「也就是說想可以,但在做之前,先掂量清楚,這事兒的後果,是惹我開心,還是惹我生氣,完了再做。」
「論跡不論心。」
「差不多就這樣,你們忙吧。」
話,到此為止。
良久,在場實力最強,隱隱居首的長袍書生至高,率先清醒過來。
見其他人,不包括夜老在內,都陷入了迷醉中,難以自拔,內心的震撼,可想而知。
不知道在哪裡,超遠程傳來一段話,就有這等效果,對方要殺他們,不客氣的說,是比呼吸還要簡單的事。
「夜老,恭喜你了。」長袍書生至高輕吐口氣,壓下心頭的諸多想法,開口笑道。
「一直想要進行的改革,終於是有了實現的契機,今後還請多關照,多合作。」
「合作?我孑然一身,沒有任何生意上的事務纏身,怎麼合作?」夜老搖頭道。
「那還不簡單,前半年我剛盤下東山的那塊地,可以送給你,作為基本盤。」長袍書生至高微笑道。
「另外,各個產業的股份,可以轉讓一部分給你,當然,白送也行,我非常樂意。」
「那不要。」夜老搖頭。
再不精通此道,也知曉一個最淺顯易懂的道理,免費的是最貴的。
「我自己會找管理人幫我弄,生意上的事,用不著多操心,咱們的當務之急,是把神之後裔的事給處理好。」
「對對對,你說的對。」長袍書生至高一拍腦門,贊同道。
「那行,咱們從長計議,保證要把這事兒給它辦妥,合神心意。」
陸陸續續的,其餘至高先後醒來,醒了也沒說什麼,默默的坐在會議桌前,聆聽正在談的事,偶爾插一兩句話。
氣氛相對來說是比較和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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