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巨大猙獰的赤炎狻猊穿過層層雪幕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短時間內受了無數刺激的葉姓女修竟是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不就是只五階靈妖嗎,這小娘皮也忒弱不驚風了。」
秦離不屑地說道。
捫心自問,剛才五名修士所組陣法之強大本已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畢竟光憑一個法陣就能將三階炎虎壓得動彈也是太過匪夷所思了。當時秦離在大吃了一驚的同時,只得連忙給赤炎狻猊傳去神念,讓他快些趕來助陣。誰料得那幾個修士空有一身法力,卻全然沒有和妖獸對陣的經驗,居然會在戰鬥的關鍵之時放鬆警惕,讓那炎虎瞬間有了脫身的機會。而最後時刻,這些修士間的爾虞我詐也是讓秦離看得啼笑皆非,本來他還忌憚那手持紅色仙劍的柳姓男子,豈知不過眨眼功夫,其就被同伴一擊斃命,這難道不是擺明了讓秦離上去收拾殘局嗎?而他以開靈境巔峰靈力的全力一擊竟是直接擊殺了築基期巔峰的張子凡,這也讓他對這批修士的評價又降了一個檔次。這些修士不過是初入江湖的紈絝子弟罷了,和當日黃巢的兇狠狡詐還差得遠呢。
將那女修架上面露抗拒之色的狻猊的後背,秦離又指了指那具炎虎的屍體:「泥巴,快把這女人和那炎虎屍體帶回去,今天晚上我們就吃虎骨湯了,切記,一路上莫要留下什麼痕跡。」一聽虎骨湯,狻猊一雙牛眼瞬間大放神光,叼著炎虎撒著歡兒就消失在了風雪之中。
「大黃,把這些人腰間的布袋和那些仙劍全部收集起來,等會一併帶回去」秦離言罷,竟是催動靈力挖起坑來。也不怪得秦離小心謹慎,世間修士大多有宗有派,如秦離這般的散修終還是少的,更兼方才聽聞這柳姓修士的父親乃是他們所在宗門的長老,若是其一路尋來,找到了秦離,到時也是有口難辯,還不如來個毀屍滅跡一了百了。
將那四人的屍體統統掩進土坑之中,又將滿地血跡踢得散了開去,漫天飛雪很快就會將這一切埋在厚重的純白之中,待到明年雪化之時,滿地春花便會將所有的血腥都統統遺忘。把四白一紅五把仙劍攏在懷中,又將五個儲物袋在手上掂了掂:「哈哈,還是有些沉的,本大王是時候回寨清點一下了……」
「嘟嘟嘟」一大鍋肉湯正冒著香氣,那葉姓女修借著身邊篝火一股暖意也是悠悠醒來。
剛一入眼便是那體色赤金的龐然巨獸,那女修一聲驕哼差點又是暈了過去。
「你醒了啊,有些事正要問你,且於我詳細道來,我若是滿意,便放你一條生路。」火光里勾勒出一個冷峻的身影,妖獸狻猊靜靜伏在他的手邊,儼然一副靈寵的乖巧模樣。葉姓女修偷偷地用靈識掃視了一圈,那男子身上卻是一點法力波動都沒有,當真是深不可測。
「是,是是,上仙但問無妨,小女葉萍若是有一句不實,便叫那天雷轟頂而死。」那葉萍慌忙跪倒於地,點頭如搗蒜。
「好,我來問你,你來自何處宗門?門中有有幾個金丹境,幾個元嬰境,可有天象境大真人?」秦離本只想問第一個問題,但南瑤突然傳來神念,要秦離仔細打聽宗門內長老修為,於是秦離也照實問了。
「回上仙的話,小女宗門乃南岐山以南三百里的天劍宗,連掌教大真人在內我宗有金丹境大修士七人,門內太上長老據傳五百年前就已元嬰中階,五百年來從未露面,如今修為已不可知。至於天象境大真人,方圓數萬里之內,三大派四大門都未曾有過。」
「嗯?這兒有三大派四大門?」
「仙人怕是閉關多年,對此地修真界的形勢還不是很了解吧。兩百年前,方圓萬里之內還本還只有兩派三門,除了小女所在的天劍宗,還有修羅宗,神機閣,神訣宗和祁連谷。其中修羅宗和祁連谷勢力最大,故稱兩大派,而其他三個修真門派實力稍遜一些,則稱三門。然而,兩百年前南岐山有神木出世,豪光驚天引得九天真鳳來棲,許多雲遊天下的散修和兩派三門的修士一起入山尋寶,豈料得那南岐神木最終竟是為一個只有元嬰初階修為的散修所得,此人仗著神木無上靈威竟是讓兩派三門五大元嬰真人都是有所忌憚,一番商討之下甚至同意那散修在此地開宗立派,取名便叫神木宗。許多散修甚至是原先兩派三門的修士都紛紛投入門下,於是神木宗一躍成為了第三個最為強大的勢力。至於那些既不願加入門派,又貪圖此地群山充沛靈力而不願離開的散修們則組成了一個鬆散的聯盟,對外稱之為神仙會。於是,此地就有了三大派四大門。」葉萍如實說道,卻仍是不敢正眼看向秦離。
「好,我再問你,你們所修的是何法術,那」五嶽陣「又是何物?」
「仙人明察,我等五人乃是劍修,專修飛劍煉器一脈,」葉萍怯生生地瞄了一眼那五把在火邊堆成一堆的飛劍,又繼續道:「那五嶽陣則是門內元嬰大真人登凌萬丈絕頂,遍觀五山景色所悟得的對戰陣法,此法陣至少需要五名築基巔峰的修士同時施法才能奏效,被困陣中的妖物會受到五嶽壓頂一般的巨力壓制從而無法動彈,至於具體道理,小女子修為淺薄也並不知曉。」
「罷了,罷了,如此便也夠了。你走吧。」秦離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葉萍怔怔地望著秦離,竟是忽然大哭起來:「上仙饒命啊,這外面漫天大雪,還有妖獸出沒,我一個弱女子離了此去又能去哪,還望上仙收容。小女子自知一身淺薄修為入不得上仙法眼,但若要小女子為奴為婢小女子卻是滿心愿意的,而且小女雖無半點姿色但至今元陰仍在,上仙大可……」葉萍的臉紅得似要滴出血來,迎著火光看去當真是嬌艷無比。
秦離聽罷微微一笑,撥弄了一下火堆,緩緩地站起身來。
葉萍以為秦離欲行那雙修之事,心中反是一松,整個身子也慢慢地往身後草垛躺去。
誰料得,腦後忽然一股劇痛襲來,眼前一黑又是暈了過去。
秦離一手刀劈暈了葉萍,面色卻也是絲毫不變,
「殺是不殺?留著總是個禍害。」
「此女留著總有些用處,沒必要平白無故殺人,煞氣太重反而會影響道心。」南瑤的聲音淡淡的有如春風拂過,「除了五把飛劍,這次可還有些收穫?」
「地圖三幅,紋銀百兩,細碎靈石百顆,另外還有天宮劍訣一本,可是要如上次那本血魔功那般毀了?」
「……若是一日修行下來還有有些精力,不妨……去學一學吧。」
「嗯?師父,這劍修可是法術一脈才學,我等修靈一脈學之何用?」秦離也是聽出了南瑤聲音中的猶豫,不解道。
「飛劍皆有其靈性,馭靈術也可駕馭。昔年,師父便是敗在一種霸道無雙的劍法之上,以至肉身俱毀,唯留殘魂困於鐲中三萬年不得出。為師,希望你能去學上一學。」南瑤古井無波的聲音之中隱隱有著痛苦之意,最後幾個詞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出。
沉默。
許久。
洞外有北風呼嘯,大雪如斗;溫暖的山洞中有火光搖曳,將秦離的身影拉的既長而遠。
「弟子,必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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