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趕回醫館,璃夜從後門進去。七喜眼尖,一看到她鬼鬼祟祟的進門來就歡天喜地的直念阿彌陀佛。
「謝天謝地,掌柜的,您總算回來了。不然我還真沒法跟客人交代。」
璃夜站直身子,確信屋裡沒其他人,「那昨天你是怎麼交代的?」
七喜垂頭盯著鞋尖,時不時抬頭偷看璃夜,「還好我通告上寫的只是掌柜的『近兩天』會坐診,昨天來了不少客人,我都打發他們今天再來了。」
璃夜起初沒聽懂,後面自己一琢磨才理解了七喜的意思。近兩天,意思是,近日的兩天,也沒具體說明是幾號,這才給了七喜狡辯的空間。她嘆口氣,好吧,就在醫館多呆兩日,反正墨笙蕭那個任務也不是馬上就能做的。
要說子夜醫館,也有些年頭了。名聲在外,求醫者自然是絡繹不絕。要知道,在這個遊戲裡,不僅是玩家,就連npc也時不時會有些小病小痛的。
所謂病者,疾也,非系統藥鋪里出售的那些藥可以醫,必須經過把脈,扎針,吃中藥系列傳統的看病過程才能好全。如果不幸碰上頑疾,那更得醫術高明的醫師出手,三番兩次的醫治,才能徹底根除。
可別小看了頑疾,遊戲中任何人,都可能身懷頑疾,只是暫時不發作而已,一旦發作,那可真真是難受。一般來說,頑疾可能由於練功岔氣引起,即傳說中的走火入魔;當然,也可能是受了傷沒及時醫治,慢慢惡化成頑疾;還有可能是因為不正常的心理變化,比如說,一直太過憂鬱,總是忌妒別人……等等。
璃夜引以自豪的醫術,就在治療頑疾上最有優勢。
未時剛過,子夜醫館就敞開了大門,把平日裡一直封著並不卸掉的門板給卸掉了。npc和玩家紛紛湧入,七喜抹著汗叫嚷著排隊,好一會兒才總算把隊伍整齊嘍。大家按先後順序排著隊,每次上樓五個,其他則在樓下甚至外面等。
門外有路過的玩家,看著如此熙熙攘攘的景象不由好奇,隨便拉住一個人就問,「怎么子夜醫館今天這麼熱鬧啊?莫非是有特價藥?」
被拉住的人送他一個白眼,「今天是璃夜親自坐診,璃夜知道不?大師級的醫師啊。自從她嫁給驚鴻公子夜斥後已經很久沒露面了。」
得知原來是有大師級的醫師坐診,來人「哦」了一聲,心底卻更是好奇,不過就是大師級的醫師而已,有必要排這麼長的隊麼?
不過顯然已經沒人理會他這個疑問了。排隊的人中,也不全是看病的,也有不少人是來瞧熱鬧,瞧瞧驚鴻公子的妻子長啥模樣,是否跟夜斥一般姿容絕艷?
璃夜一連看了十來個病人,漸漸也意識到有些人是混水摸魚進來瞧熱鬧的,她不由心中暗惱,面上卻不露分毫。只是對那些身體沒什麼毛病,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玩家,一律開了華而不實的天價藥方,還言之鑿鑿,看病要趁早,否則拖久了身體垮掉不說,還會影響功力。
大師級醫師的話誰敢不信?那些原本湊熱鬧來的人最終卻也只好苦著臉大把大把往外掏銀子,回去還得自己去系統藥房抓藥煎藥,最磨人的是,煎藥還有講究,火候水分,分毫不能出差錯,當然也可以放在系統藥房煎,省去許多麻煩,不過那又是一大筆銀子的支出了。
馬不停蹄辛苦了一下午,終於送走最後一個病人,璃夜疲憊地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手指輕輕按摩著太陽穴。清閒日子過的久了,幾乎都忘記看病其實是多麼辛苦的事兒。
少頃,璃夜睜開眼,看看今天的進帳,唇角就禁不住微微上挑——辛苦是辛苦了點兒,銀子也賺的不少,這一個下午,比她純粹靠賣藥兩個月得來的錢都多了。何況還有那麼些沒病裝病的人,不費什麼勁,卻白白送銀子來。
招呼七喜關門歇業,璃夜直接帶上他去忘川城最出名的知味觀用餐。
一路上,七喜興奮地直蹦達,璃夜隨口跟他聊了幾句,越發覺得他最近智能似乎又上升了不少,而且,看他昨天對自己未能坐診一事的處理,也遠遠超過了一般智能的npc。
到了知味觀,剛剛點完了菜,璃夜的通話令牌就響了,是夜斥。
「我還在忘川城呢,有事兒需要在這邊呆幾天……恩,然後還得幫上邪做個大任務,估計沒半個月回不來。」
「那我想你了怎麼辦?」夜斥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口吐怨言,委屈極了。如果他現在在璃夜身邊,璃夜一定會忍不住拍拍他腦袋。
「你來看我唄。又不遠,就算自己騎馬兩個時辰也能到了。」
「你知道我很忙的……」
叫夜斥來看自己,本也只是一時的玩笑話,可是真切地聽到夜斥說「我很忙」時,璃夜還是忍不住一陣失落。
「恩,你忙吧,我開玩笑的。」璃夜收斂了笑容,目光轉向窗外,「接下去我也很忙了,有事再聯繫吧。掛了。」
蘇州夜府。
夜斥怔怔地望著剛剛被掛斷的通話令牌,回想著通話結束前的談話內容,心裡隱約覺得璃夜似乎有些不高興了。可是,她到底不高興什麼呢?
手裡仍然握著璃夜臨走前留下的那個裝著珍稀藥品的小錦盒,他知道她絕不是因為藥的事跟他賭氣。印象中她從來都是淺笑的模樣,即使是生氣,盞茶的工夫也就好了。
夜斥望著滿桌子的菜嘆息。以前他總是不能按時回家吃飯,而她總會熱著飯菜等自己回來。不管夜多深,迎接他的總是熱乎乎的飯菜,和她溫和的笑臉。家的感覺,大抵便是這樣的吧。而現在,換做他買了好吃的飯菜回來,可她卻是簡簡單單一句「我也很忙……」
夜斥於是又想起她精心照料的花圃和藥圃,合他口味的精美糕點,甚至泡了之後就會渾身舒爽的藥浴——這一切的一切,無一不都是他的妻子親手安排。
幫里的事情暫且放一放吧,修煉的事,也先緩一緩吧。夜斥只覺得心神不寧,心中充滿了恐慌,似乎隨時都可能會失去他習以為常但貴如生命的東西。他想他不能忍受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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