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城往北25公里,點蒼山雲弄峰下便是蝴蝶泉。璃夜和司徒明月一人一騎,縱馬出了大理城,一路疾行,很快就到了蝴蝶泉邊。
璃夜率先下了馬,姿勢瀟灑,她摸摸白馬纖離的脖子,抬頭沖略遲一步的司徒明月笑道,「想不到你這匹馬看著不怎麼樣,跑起來還挺快的。」
司徒明月也翻身下了馬,他的坐騎是一匹棗紅馬,外形平淡無奇,既沒有纖離的瀟灑,也沒有翻羽的俊逸,只是腳程卻也不慢。
「這是南宮世家弟子的專署坐騎。」司徒明月淡淡道,「耐力和爆發力均屬上層,最大的優勢就在綜合素質高。」
璃夜眨眨眼,想不到南宮世家還有這等福利,有這樣一匹馬,至少闖蕩江湖是挺不錯的,低調又方便。她看司徒明月的語氣又恢復到了先前的冷淡,覺得有些無趣,無奈卻也只能聳聳肩。
「前面就是蝴蝶泉了,收了馬一起進去吧。」
說著璃夜拿出馬牌將纖離收了進去,司徒明月依樣照做。
入眼是鮮活的青山綠水,呼吸間山林特有的芬芳新鮮活躍了整個神經。雲南很美,真的,不管是那極具特色的民族服裝,還是這山郊野外最真實的自然風景。
拾級而上,璃夜一步步靠近蝴蝶泉。
一泓清澈池水,清可見底,岸邊一圈高聳的樹木映在水中,形成美麗的倒影,甚至水裡面也有一片湛藍的天空,如斯純淨,叫人神迷。
漫步往前,那粗壯的樹幹緣何長成了這般模樣?粗大的枝幹橫跨過水麵,形成一個優美的弧度。
幾乎是情不自禁地放低了腳步,屏住了呼吸,璃夜小心地靠近那棵蒼勁大樹,右手剛剛觸及樹幹,便有無數紛亂的片段湧入腦海中。
原來,這棵枝葉婆娑的蒼勁古樹便是蝴蝶樹,其名「夜合歡」。每年春末夏初,這棵樹便會開出狀如斑斕彩蝶般的美麗花朵,而且散發出誘蝶的清香味,於是群蝶齊舞,一隻只「連須鉤足」,從枝頭懸至泉面,形成千百個蝶串,象一條條五彩繽紛的彩帶……
有蝴蝶飛舞的蝴蝶泉才是名副其實的蝴蝶泉,從幻象中醒來,璃夜不免有幾分悵然若失,她拍拍古樹,目光落在了泉池中。
泉池不過兩三丈見方,泉水清澈見底,一串串銀色水泡,自沙石中徐徐湧出,汩汩冒出水面,泛起片片水花。
璃夜蹲下身子,很有衝動想要把手探下去,一攬蝴蝶泉的真諦。可惜,手剛剛觸到水面,感受著些微的涼意,便忍不住縮了回來,太純淨的水,竟讓她不忍褻瀆。
再看旁邊的司徒明月,眼中也泛起了迷離。他臉微抬,唇輕啟,幾縷陽光透過樹蔭落在他的臉上,打出了一片班駁的陰影,卻是分外柔和美好。
少頃,司徒明月眼神漸漸恢復清明,璃夜知曉他已然脫離幻象,於是微笑著走過去,拍拍他肩膀。
「怎麼樣,很美吧?」
司徒明月微微頷首,言簡意賅地答了一個字,「美!」
「可惜現在時間不對,看不到蝴蝶。」
璃夜微微嘆息,隨即想到,那藥鋪掌柜據說是一月前來過這蝴蝶泉後,便發覺中毒了。或許,也不是不可能。畢竟現在來這兒的人少,就說現在吧,附近就只有她跟司徒明月兩人而已。
司徒明月仍在怔神,卻突然發現璃夜不知何時趴下了身子,腦袋幾乎要觸到水面,他大驚之下連忙一把將她拉起,語氣嗔怪,「你這是做什麼!」
璃夜無辜地看著司徒明月,舉著手中瓷瓶,「我只是想取點泉水,看看有沒有毒。」
司徒明月聞言尷尬地鬆了手,「那你繼續。」
璃夜用小瓷瓶取了泉水,然後拿銀針試毒。銀針沒有變色,可也不能證明這水就沒毒了,畢竟世上的毒千奇百怪,並非所有毒都是可以用銀針試出來的。
只是,這樣清澈的泉水,又有誰會忍心在其中投毒?
「咦,這是什麼?」
耳邊聽到司徒明月疑惑的聲音,璃夜回頭,正見他伸出手去,要去摘古樹樹幹上的一叢藤繞,璃夜連忙制止了他,「別動!」
古樹樹皮乾枯龜裂,繞於其上的綠藤卻是嬌嫩清新,靠近了,甚至還能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清香,璃夜用了鑑定術,得知這藤繞其名「茨蓬」,開白花,還會發出吸引蝴蝶的香氣。
「這個有毒嗎?」
司徒明月微皺著眉,仔細打量著茨蓬,卻沒發現什麼特別來。
璃夜想了想,從百寶囊里取出抗百毒的蠶絲手套帶上,然後小心地將藤蔓沿著樹幹摘除,連根拔起,儲藏在專用的木盒中。
「我沒見過這種植物,不知道是否有毒。」璃夜一邊說著,一邊在附近轉了轉,又讓司徒明月一起幫忙找,「你看看這附近,還有沒有茨蓬。」
說來也怪,二人在附近轉了一圈,始終沒再發現茨蓬,甚至類似的藤蔓植物都沒見到一株,璃夜更是認定了這茨蓬一定內有文章,要帶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雖然沒有茨蓬,可是其他花花草草倒是挺多的。」有了剛才的教訓,司徒明月不敢再隨意動手,只是眼睛卻轉個不停,「都說雲南是四季有鮮花的地方,這話果然不假。」
璃夜也很認同,短短的時間,她已在附近收羅了不少植物,有些是已知的草藥,有些用途尚還不明。不過她信神農說的,百草皆是藥。
「這附近似乎沒什麼特別的,不如我們再上山看看?」
璃夜說著,率先走在了前頭,再上去卻沒有之前那樣整齊的石階了,只是隱約有一條由大石頭草草鋪就的階梯,蜿蜒而上。
司徒明月緊緊跟上,擔心路上有危險,他甚至拔出了佩劍,一臉警惕地觀察著周圍。
也不知繞過了幾道彎,饒是璃夜登山經驗豐富,此刻也被繞的有些頭暈了,她心中暗罵,怎麼這山也跟別處不同?有心要棄這現成的石階不走,可偏偏除了這條道,旁邊都是蒼翠樹林,連落腳的地兒都沒有。
司徒明月見璃夜停下了腳步,不名所以,又不好超過她走到前頭,不由出聲詢問,「怎麼了?」
「沒事,只是覺得這山有點怪。」
璃夜收斂了心神,繼續帶頭走在前面,終於,眼前出現了不一樣的景色。瞧,前面不遠處有一座鐵索橋。
快跑幾步,終於趕到了橋頭,司徒明月也終於得以和璃夜並肩而立。
「沒路了,看來是要過橋。」
司徒明月也往身後看去,似乎的確是看不到路了,可這山明明這麼高,怎麼可能才走三分之二就沒路了呢?
「你怕嗎?」
司徒明月一愣,看見璃夜臉上掛起了意味不明的笑容,「不怕。」
「那我先過去,你在這等著。」
璃夜說著就快步跑了出去,司徒明月看著她輕巧地一路小跑,那姿勢就跟走平路一樣,鐵索橋也只是微微晃動。
在離橋頭還有十米遠的位置,璃夜停住了腳步,雙手攏在嘴前,大聲喊道,「司徒明月,你過來吧!」
司徒明月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可馬上又意識到,那邊或許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於是也學著璃夜的動作,大聲道,「好的,我來了!」
司徒明月的輕功並沒有璃夜好,可是過鐵索橋,理論上是不用輕功的,於是司徒明月慢吞吞地持劍而行,好半天才走到了橋中央,就在這時,橋面突然劇烈地晃動起來,他一個不穩,就往旁邊倒去。
身子被旁邊的鐵索攔住,司徒明月下意識地往橋下望去,只看見不見底的深澗。
喉嚨緊了緊,司徒明月強迫自己忘掉剛才所見的那一幕。他沒有畏高症,只是這樣的高度若是摔下去,恐怕怎麼也得摔成稀巴爛了吧?
橋身還在微微晃動,只是幅度小了很多,司徒明月往橋那頭望過去,卻驚訝地發現原本一直在橋頭等他的璃夜不見了。
莫不是剛才那一陣晃,璃夜掉下去了?想到這個可能,司徒明月不由緊張起來,也顧不得害怕了,連忙運起輕功,連跑帶飛地往橋頭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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