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璃夜是動了真怒,夜斥也十分惱火,兩人開始冷戰。
璃夜以心情不好,會影響到做菜的質量為理由,跟流光飛舞請假,流光飛舞無奈應允,於是璃夜趁機回了忘川城。
三天後,忘川城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璃夜破天荒的什麼事也沒做,只是趴在窗口發呆。
忘川城的建築,都是石基木樑的結構,拉開二樓的木窗,可以很方便地將胳膊放上去,因為有屋檐的保護,雨水明明在眼前滴落,卻濺不到手上,只有絲絲細雨隨風飄來,涼薄一片。
三天的時間,足夠她冷靜下來,即使想到當天跟夜斥爭吵的情景,心中也不再起波瀾了。只是越平靜就越難過,璃夜知道這件事她有過分的地方,可夜斥呢?他怎麼能若無其事的,整整三天都不跟她聯繫?
苦笑,或許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璃夜突然覺得疲倦,在她跟夜斥之間的愛情角逐中——如果,這真的是愛情的話,似乎夜斥唯一的主動就是在向她求婚時。
總以為兩個人相處,彼此謙讓一些,互相體諒一些,一切就會變的美好。可是她委曲求全了這麼久,又得到了什麼呢?
璃夜沒辦法阻止自己胡思亂想,可是到此時此刻,她真的有些絕望了。或許,她跟夜斥真的已經到了盡頭,再下去只會是撕破臉皮,彼此面上都不好看。
摩挲著手指,璃夜有些不舍的看著無名指上的夫妻戒指,半晌,緩緩地將戒指褪了下來,用力地握在掌心。
幸好這是遊戲,幸好這只是遊戲,高仰起頭,努力抑制隨時可能下落的淚珠,璃夜只覺得心中酸澀一片,屋外淅淅瀝瀝的小雨,正好象她此刻的心情,欲說還休。
回到案前,用藥方紙小心地包起戒指,然後放到信封中,跑去城主府,將信寄給夜斥。自始至終,璃夜沒有說過一句話。她想,夜斥會明白的。
夫妻戒指,一旦其中一方褪下戒指一個月,婚姻關係即宣告破裂。
當然,如果是夫妻兩個一同去月老那申請離婚,那麼三天即可。
不是她不珍惜,只是她真的累了,她明明那麼渴望做一個俠女,明明還想要走遍天涯海角,卻為了他,生生遏制了自己的願望,甘心洗手做羹湯,陪伴在他身旁。可是卻始終沒有得到相同的回報。
心中一片蕭瑟,璃夜淡淡關上了通話按鈕,阻止了一切通話。
她很平靜地在市場上採購了食材,然後在城主府的廚房窩了整整一天,做出來的食物全部寄給了香滿樓流光飛舞,隨信還附了一張紙條,大意是自己即將出發遊歷江湖,不再擔任廚師工作,請她諒解。當然,相應的分紅她也自動放棄。
將東西寄出,璃夜長長舒了口氣,嘴角淡淡牽起。是的,遊歷江湖,做她一直想要做的事。
回去醫館,璃夜開始整理百寶囊,做遠行的準備。說起來她的百寶囊可真夠亂的,有些什麼東西大概連她自己都要忘了。
將材料類的東西都理出來,一一放好,其中如果是烹飪或者煉藥的材料,則趁這兩天全部做成成品;其他的東西,也分類擺好,打算送給有這類技能的朋友。
百寶囊里還理出好幾套衣服,璃夜拿著其中一套破破爛爛的,發了半天呆。這是那天她連夜趕回蘇州時穿的,被狼群撕成這樣,卻一直忘了修,正好,呆會拿去給青衣看看吧。順便,讓她給做幾身輕便的俠女裝。
還有一些常用的生活裝備,如火石、烹飪工具之類,這些倒是很有必要隨身帶的,而且需要再採購一些,便於出門。
璃夜花了很長時間整理包裹,到最後,拿出了一個個瓶瓶罐罐,打開其中一個匣子,裡面赫然是晶瑩紅亮的相思豆。
眼淚就這樣促不及防的落了下來,回憶起兩人相處的時光,璃夜突然覺得很難受。至少曾經,他們也是很幸福的吧?可是如今,相思樹是否也該枯了?
夜斥,夜斥,我們真的有相愛過麼?
蘇州,長樂幫駐地。
夜斥正板著臉聽一干管理層人士說著幫派的動向以及未來的目標,突然,系統提示他有郵件。夜斥的手情不自禁的一抖,心裡突然升起不好的預感。
「……夜,你怎麼看?」
夜斥抬頭,瞥了一眼神氣,完全不知道他在問什麼。神氣打了個寒戰,於是把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先前你不是叫我查天下無雙那幫人,為什么半夜去殺狼嗎?」神氣晃晃手上的紙條,「現在已經確認了,他們是接了個連環任務,必須殺了野狼谷的boss得到銀狼王內丹。」
「哦。」夜斥淡淡應了一聲,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神氣揉揉太陽穴,還是不得不再次提醒他,「這個連環任務很可能會跟幫派有關,要不要叫人繼續查下去?」
夜斥不耐地白他一眼,「怎麼查了這麼久就這麼一點消息嗎?這種效率還查什麼查!」
神氣愣了下,被噎住了,「這——本來就是天下無雙內部的消息,而且他們的幫主司青似乎下了封口令。」
「那就不要查了!」夜斥一揮袖,怒氣沖沖地離開了,留下一干人面面相覷。
夜斥沒有走遠,只是走到僻靜處,提取了他的郵件。郵件是璃夜寄來的,夜斥捏著信封,可以感覺到裡面是很小的物件,到底是什麼呢?
按捺下心中隱約的不安,夜斥還是打開了信封,然後取出了一個紙包,手感已經很明顯了。夜斥雙手發顫地拆開紙包,裡頭赫然是一隻戒指,式樣與他手上戴著的一般無二。
腦中轟然作響,夜斥只覺得整個人都被釘住了,無法思考。不會是他想的那樣!璃夜一定還留了什麼話!
夜斥發了瘋似的去揀起剛才被他隨手扔在地上的紙團。蘇州也在下雨,掉落在地的紙團已經被沾濕了,夜斥急急攤開,正反面翻來覆去的看,卻始終只能看到雪白一片,以及隱約被濡濕的痕跡。
「不可能的!怎麼會!」夜斥口裡喃喃著,可是手中那枚戒指又是如此顯眼,昭訴著主人的堅決,「怎麼能因為這點小事就要分手呢?」
夜斥魂不守舍地走入了雨中,完全不管被打濕的衣裳和頭髮。他仍有些糊裡糊塗,總覺得這件事不像是真的,難道是璃夜在跟他賭氣開玩笑?可是試著呼通璃夜卻得不到回應的時候,夜斥的心終於漸漸冷了下來。
幾乎是狂奔回家,家裡的一切都還在,即使是藥房裡也還有璃夜做的藥,可是里里外外,都找不見她的身影。是啊,她已經幾天沒回家了。也許以後也都不會再回來了。
夜斥有些頹廢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腦子裡仍是混沌一片。早已經習慣了朝夕相處,也習慣了每次拌嘴都是璃夜先服軟。他安然享受著她的照顧,卻不知原來自己已經離她越來越遠。
稍稍恢復了幾分清醒,夜斥開始仔細回想三天前的一切。可是想來想去,他都想不通,怎麼能因為他一句話,璃夜就氣的退了幫,離家出走,甚至現在還要跟他離婚?
明天,就明天,去忘川城找找璃夜,他知道她一定會在那的,只要他認個錯,把她哄回來就好了。夜斥這樣安慰著自己,勉強按捺下不安的心,晚飯也沒吃就回房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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