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劍江湖 第二百二十一章大結局二終

    黎昀抱著收納箱，走進電梯，電梯裡只有一人，好巧不巧，竟然又是司徒翌。

    「黎小姐這是——」

    黎昀困難地從高高的收納箱後探出頭來，才認出旁邊這個人，她微笑，「司總，我離職了呢。」

    「怎麼，做的不開心？」

    「也不是。想回家了。」

    黎昀長長舒口氣，是啊，回家，多麼美好的詞。她情不自禁嘴角帶笑，此時此刻，什麼也沒有回家過年來的重要。

    叮——電梯到了，黎昀一步邁出去，司徒翌卻從她手裡接過收納箱，「我幫你拿吧。」

    「這怎麼好意思！」黎昀受寵若驚，對司徒翌卻始終沒有以前那樣疏離客套了。前段時間她剛剛完成了新的方案，雙方合作愉快，司徒翌再請她吃飯時，她便沒有拒絕。

    「恩，既然你要走了，不然就再賞臉，晚上一起吃頓飯？」

    黎昀搖頭輕笑，「這可不行，晚.上約了同事一起，或者司總你願意的話，一起來？」

    她想當然的以為，向司徒翌這樣.衣冠楚楚的公司老總，並不會喜歡跟普通員工混跡一塊兒，何況還不是一個公司的，可誰知司徒翌竟然答應了。

    「也好，我請你們吃飯，然後你們還有什麼安排麼？」

    ……

    金海岸ktv大包廂，黎昀倚在一角，.歪著頭笑看著許飛虹和程歡歡搶麥，然後共唱同一首歌，也不知是因為氣氛太熱，還是空調溫度開的太高的緣故，她只覺得整張臉都燒了起來，熱的很。

    音響開的很大，在這裡顯然不適合說話，可偏偏司.徒翌卻湊在黎昀耳邊很認真的說了一串話。黎昀當然沒有聽清，而且是在他重複數遍後依然沒有聽清。

    最後，司徒翌無奈地指指許飛虹手中的麥克風，又.指指她和他自己。

    黎昀總算恍然，這是在邀請她跟他合唱哪。可是，.她不會唱歌怎麼辦？

    黎昀連連搖頭.擺手，執意不肯，司徒翌突然一笑，索性邀請她出去談話。黎昀不疑有他，乖乖的跟了出去。

    「恩，司總，你剛是說要我跟你合唱？」

    司徒翌撐著窗台往外望，月朗星稀，明天天氣會很好。他用力拉開窗子，突然灌進來的冷風吹的黎昀打了一個寒戰，剛在包廂里她脫了外套，這樣急匆匆走出來，自然怕冷。

    「什麼時候走？」

    「後天吧。不過明天就不去公司了。這些日子還要多謝司總的關照。」

    「我可沒有關照你什麼，都是你自己的能力所得。」

    司徒翌調皮地眨眨眼，黎昀看了一笑，卻突然又有些恍惚，這個笑容，好熟悉。

    「怎麼，看我太帥，看呆了？還是有什麼不軌意圖？」

    黎昀「啊」了一聲，尷尬地別過臉，「哪裡哪裡，只是突然覺得司總有些眼熟。」

    「恩，我們見過的。」

    黎昀沒把這句話聽進去，仍舊呆呆的在回想，到底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笑容。

    「還記得興科慶功宴嗎？在弗朗德。」

    「恩。」

    司徒翌於是不說話了，轉身將窗子關上。

    「夜兒，其實我一直在想，要以什麼樣的方式跟你介紹自己。其實我們認識已經很久了，我曾經忘記你，因而錯過你。卻還是因為你回來，然後長伴你身邊。」

    黎昀睜大了雙眸，不可置信地看著司徒翌，他叫她夜兒！他根本早就認識她！他甚至在遊戲裡跟她形影不離。

    答案呼之欲出，可是那個名字她卻不敢念出來。真的是他嗎？實在相差太大了。

    司徒翌微微一笑，慢慢將黎昀攬入懷裡，在她耳邊呢喃，「夜兒，是的，你已經猜出來了不是嗎？我是路遙，也是曾經的司空。」

    黎昀渾身僵硬地靠在他懷裡，腦袋一片空白，曾經發生的一切電光火花般在腦海里閃爍回放……

    早已有徵兆，在大樓里見過數次的司徒翌和司徒陽，在慶功宴上晚煙的出席，遊戲裡隱約的懷疑，路遙話語裡的透露——究竟是她太傻，還是他瞞的太好？

    「哦，真沒想到，竟然是你。」

    最終，黎昀卻只是輕輕推開了司徒翌，笑容得宜。

    司徒翌定定看著她，儘管她的態度讓他內心充滿了不安，可是他還是要把他該說的話說完。

    「我想我喜歡你。是作為司徒翌的我，喜歡黎昀你，不僅僅限於遊戲。那麼你是否願意接受我，跟我在一起？」

    黎昀實在不只此時此刻她該做何反應。開心的大叫，然後飛撲過去抱住他，說「我願意！」？不，那不是她。

    那麼，嫵媚一笑，勾勾手指，在他頸邊吐氣如蘭，輕笑著說「好，我們試試！」？不，那也不是她。

    她真實的反應只是臉色雪白，睜大雙眼看著面前的男人，冷冷吐出三個字，「不願意！」

    「黎昀並不喜歡司徒翌。璃夜和路遙相處的再好，那也只是遊戲。」黎昀抬眼看司徒翌，目光莫測，「只是遊戲而已。」

    說罷她不再多做停留，毅然轉身，卻錯過了窗外適時盛放的燦爛煙火，以及司徒翌隱在暗處的莫名表情。

    司徒翌沒有再回包廂，黎昀一個晚上悶悶不樂，坐立不安，既怕他來，又盼他來，等到夜漸深，一干同事好友都唱的累了，她才去結帳，卻被告知，已經有位先生付了。

    自然不用說，是司徒翌。

    黎昀垂眸，看著喝的東倒西歪的同事一個個經過她身邊，跟她打招呼告別，順便祝她一路順風，自己的心卻一直一直往下沉。

    喜歡麼？怎樣才算是喜歡？

    鬱郁下了樓，站在冷清清的街角，來往車輛疾行，想攔輛出租車都不容易，於是她便沿著街道慢慢走，讓冷風吹吹，清醒清醒。

    她本該高興的。跟她表白的是司徒翌啊，興科的老總，年輕有為，外形俊朗，是所有女子夢中的白馬王子。

    可是為何心裡卻是這般酸楚？或者，她還是怕了。

    到她這個年紀，不再是單純的談戀愛，即使要談，也是衝著結婚的目的。可是她跟司徒翌，兩人有可能嗎？

    黎昀心中一陣酸楚，她多麼希望自己能夠勇敢一點，不顧一切的，就答應他。即使，即使以後不能在一起又如何？至少擁有過曾經。

    仰頭，眼中有熱淚流下，她拿手背去抹，淚水卻越流越多，她不得不蹲下身，在頭埋在胳膊間，嗚咽痛哭。

    她想她是真的喜歡他。璃夜喜歡路遙，為什麼黎昀不能喜歡司徒翌？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啊。

    不知哭了多久，直哭的她腦袋發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一個不穩就要往旁邊倒去，卻有人，用力扶住了她。

    「既然之前拒絕的那麼乾脆，為什麼現在又要一個人哭的這麼傷心？」

    黎昀一愣，隨即撲過去，用力地環抱住他的腰。她將頭埋在他的肩膀，眼淚落的更歡，心裡卻是隱隱夾雜著幸福和甜蜜。

    「主動投懷送抱？你是願意接受我了嗎？」

    司徒翌拿出紙巾，細心地為她擦去淚水，黎昀含笑帶淚，用力點頭又搖頭。

    「不，剛才我已經拒絕了你。現在，是我向你表白，司徒翌，我喜歡你，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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