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留別妻蘇武
「阿墮,」燕少菲放下筆記本,正準備睡覺,馮勝凱卻聲叫她。
「嗯?」燕少菲轉了個身,仰頭看他。
「我們離婚的事,都有誰知道?」馮勝凱低低問道。
燕少菲指了指天花板,指了指地面,然後指指自己,又指指馮勝凱,笑道:「明白了?」
「胡,辦理離婚證的人肯定知道。」馮勝凱不以為然的看著她,側身背著她躺下。
「放心吧,少爺,你不讓他們知道,他們肯定不敢知道。」燕少菲伸出手,在他背上划來划去。
「別鬧我。」馮勝凱悶著頭,聲音也悶悶的:「快睡覺。」
燕少菲等他睡老實,起身拿起電話,走到隔壁的書房:「李,初八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
「夫人,都準備好了,您放心,馮總一定不會有任何懷疑。」
「嗯,那我就交給你了,李,要是中間出了什麼差錯,你知道是什麼後果。」
「您放心,絕對不會讓馮總察覺半分。」
「嗯,好好做事吧,李,除了馮總那邊,我自會有其他重謝。」
「李不敢當,夫人,馮總對我恩重如山,這事情,都是李該做的。」
燕少菲收了電話,望著影影綽綽的窗外,想起新婚的時候。那時候自己畢業上班沒多久,媽媽身體不好,她無心工作,大多數時間奔波在醫院和公司間,馮勝凱剛接手公司的事情,非常忙,兩個人見面的時間少,總是湊不到一塊。馮勝凱拖她到他那裡住,她顧著面子,堅持不肯未婚同居。
馮勝凱笑她:「阿墮,咱們這都全壘打了,你還矯情啥?」
「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就是不一樣!」
「得,你和我鬼打牆呢。」馮勝凱被她煩得沒辦法:「阿墮,要不咱結婚吧?」
「太早了,我還不想結婚。」
「為什麼?這不早晚的事嗎?」
「誰我一定要嫁給你?」
「你不嫁我要嫁誰?」
「那可不一定。」
「什麼不一定?」
「我不一定要嫁給你!」
「阿墮,你今天怎麼回事,老是和我鬼打牆。」
「我就是覺得冤,還沒好好談個戀愛,就被你給欺負了,如果現在嫁給你,我就再也沒機會談戀愛!」
「大姐,你這都什麼邏輯啊?咱倆這不算談戀愛?」
「不算,你從來沒追求過我。」
「得,你可越活越回去了。我沒追求,你不也同意了嗎?」
「那是你欺負我。」
「停,阿墮,停,我今天這耳朵邊老是冒著同樣的詞,頭疼。咱就結婚吧,阿墮,算我求你。」
「那你,結婚對我有什麼好處啊?」
「你不是不喜歡開車嗎?我見天給你當司機。」
「我喜歡坐公交車。」
「那我幫咱洗碗?」
「保姆會洗碗的。」
「那我跟你一塊打網球?」
「網球是你自己喜歡打。」
「那我陪你看文藝片?」
「我要看大話西遊。」
「好的,不管大話還是西遊,咱都看,行嗎?」
「今天晚上就去看?」
「我晚上有事要去港島,要不,你和我到那邊去看?」
「如果你能幫我要到星爺的簽名,咱倆就結婚。」
「阿墮,你真的?」
「當然!」
「你可千萬別後悔!」
「我不會後悔的!」
馮勝凱是個行動派的人,燕少菲記得那時候她被他拖著一路飛到港島,不但拿到星爺的親筆簽名,還是在兩個人的合照後面簽的名,燕少菲笑靨如花,站在自己久仰的星爺旁邊,心裡悲喜交集。直到兩個人成雙成對站在婚禮上的時候,燕少菲才後知後覺,為了一個簽名,自己已經羅敷有夫。
婚禮低調而盛大,燕家馮家結為秦晉之好,無論大家背後怎麼想,該給的面子都得給的足足的。燕少菲看著齊刷刷閃著星星的軍人隊伍,低頭對馮勝凱道:「好的低調呢?」
馮勝凱拉了拉領結:「這已經夠低調了,不夠格的都被擋在山下上不來。」
兩個人到處敬酒,叔叔伯伯,姑姑阿姨,爺爺奶奶,一路叫下來,燕少菲看著堆成山似的紅包,傻了眼:「凱子,我工資低,紅包都歸我啊。」
「你不怕數錢數到手抽筋?」
「我最愛數錢,手抽筋怕啥?」燕少菲在人群里瞥到媽媽,拉著馮勝凱跑過去:「媽,趕緊找個地方坐,站在這裡幹嘛?」
「沒事,我看看就走。」謝黛霜摸著女兒的手:「阿墮也結婚了,真是好啊。凱子,好好照顧阿墮,一定要好好幫我照顧我的阿墮。」
「媽,您放心,我一定會的。」馮勝凱面對謝黛霜,有緊張,謝黛霜雖然生病,可是三分病容,把她妝扮的更加如夢似幻,高挑瘦長的身形,長發及肩,一襲寶藍色真絲長裙,恍若薄紗似的披在她身上,滿臉笑容的她,隔著陽光,似乎變成了透明人一樣。
「那就好,我身體不好,沒法久待。一會就走了,你們一定要幸福啊!」謝黛霜把一對兒女的手拉在一起,握在自己消瘦的指掌間。燕少菲悄悄看向爸爸,燕雲浩低著頭和人話,似乎根本就沒瞧見謝黛霜。
燕少菲手裡拿著媽媽給的紅包,紅包背面是媽媽娟秀的字跡:「願阿墮嬌兒與勝凱賢婿: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燕少菲身體輕顫,馮勝凱緊緊握住她的手,燕少菲看著媽媽一個人慢慢離開,側臉對馮勝凱道:「凱子,我沒事。」
有燕老爺子和馮老爺子在,兩個人的婚事上,雙方父母都沒有太多的話語權。馮老爺子讓人在大宅里布置了一間新房給倆人,又專門送了一套獨立的婚房給他們。燕家不好再準備房子,秦文華給馮勝凱買了一輛車,將自己公司的股票送了一部分給燕少菲做嫁妝,手筆也非常大。兩位老將軍並肩坐在婚宴主座上時,很多人背後的動作都消停下來。明知道兩個新人算是青梅竹馬,但是這種聯姻背後的力量,還是讓不少人噤若寒蟬。
婚後的燕少菲和馮勝凱,在生活上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兩個人從一起長大,兩家人都熟的不能再熟,結婚頭一年,還像在過家家酒似的,成天一起玩鬧。唯一不同的是,馮勝凱把燕少菲看得比較緊,不許她一個人到處亂晃。燕少菲偶爾參加公司的聚會,都要她在十一前回家,剛開始公司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燕少菲家裡有門禁,後來知道她結婚,竟然是老公給的門禁,笑倒了一批人:「燕少菲,你們真逗,這年頭,還有老公給老婆門禁的,你還真聽話!」
燕少菲覺得很丟臉,回家向馮勝凱抱怨:「凱子,公司的人都笑話我。」
「笑話什麼?」燕少菲頭髮短短的,洗完澡,馮勝凱幫她吹乾頭髮,摸著她短短的頭髮。
「他們哪有老公給老婆門禁的,這都什麼年代了!」
「管他們什麼,太晚了,公交車、出租車都不安全,我又沒辦法天天接送你。」馮勝凱的手往下移動,摸到燕少菲的耳後,燕少菲頭一偏:「這倒也是。」
「你駕照早就拿到了,以後開車吧,我現在挺忙的,別真出了什麼事,我可沒法交代。」馮勝凱笑道:「喜歡什麼車,明天我帶你去看。」
「我聽同事甲殼蟲挺帥氣的,給我買那個吧。」燕少菲興奮的道:「如果買那個的話,我會開開看。」
「什麼眼光啊。」馮勝凱擰著她鼻子:「你個子這麼高,適合開越野車,視野好,大氣,別開那些姑娘似的車子。」
「越野車太大,我停車停不進去。我們單位的車位都很的。」燕少菲撇撇嘴。
「瞧你那出息,多倒騰幾次就熟了。」馮勝凱抓起她一隻手,放在掌心揉搓著。
「算了,你不幫我買甲殼蟲,我就不開。」燕少菲抽回手,不理他。
「服了你,明天去看吧。」馮勝凱長臂一伸,拉回她,直接摟到懷裡。那時候,馮勝凱只要在家,就天天鬧她,燕少菲偶爾也會嫌他煩,他卻很有耐心,每次逗得燕少菲舉手討饒。
燕少菲開著甲殼蟲去公司上班的時候,同事們知道是她老公幫她買的車,都羨慕不已,坐她隔壁的曉芸驚叫道:「少菲,你老公這麼大方,有門禁算什麼?哎,我要是有這麼一大方的老公,叫我一下班就回家我也願意啊。」
「前些天你不是叫的最凶,現在來誑我,我才不信呢。」燕少菲白一眼曉芸。
「少菲,沒想到你結婚這麼早,還嫁了個金龜婿,真是讓人羨慕。」曉芸趴在桌上看著她:「給我看看你老公的照片唄,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值得你犧牲大好青春,步入黃臉婆的道路。」
「什麼金龜婿,就他也配?他是我發我是被逼無奈才和他結婚的。」燕少菲嘆了口氣,想起自己為了簽名賣身的經過,在心裡藐視了自己一把。
「轉天就能給你買甲殼蟲的,那肯定是一金光閃閃的,你就別賣關子了,男人長的丑也無所謂,我的名言,有錢遮百丑。」曉芸吃吃的笑,朝燕少菲伸出手:「都是老公了,有什麼好私藏的?」
「看照片多沒勁,我頭天開車,他不放心,一會過來接我,你要是想看,我讓他給你表演一真人秀。」燕少菲和曉芸開玩笑開習慣了,百無禁忌。
「真的?那我也要看。」旁邊的趙聽到了,也跑過來湊熱鬧。
「真的,真的,待會一起看。」曉芸揮揮手,很大方的替燕少菲答應。
馮勝凱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燕少菲賣了,他開車來到燕少菲公司門口,給她打電話讓她下來,燕少菲笑得賊兮兮的:「凱子,我手裡還有事情沒做完,你既然來了,就上來坐會吧。」
馮勝凱停好車,來到燕少菲辦公室,推門進去,瞬間就被一屋子的人給圍住了:「呀,你就是少菲的老公啊?」一幫姐妹們捂著嘴巴,驚呆了。
馮勝凱看著在一邊裝無辜的燕少菲,燕少菲聳聳肩,跑得遠遠的,馮勝凱只能自救:「美女們好,我叫馮勝凱,很高興認識大家。」
「呀,太帥了!」曉芸尖叫,「是啊,好帥啊!」趙也開始尖叫。眾女人七嘴八舌的圍著馮勝凱調查戶口,馮勝凱掉進女人堆,半天才勉強掙扎出來:「我家少菲不懂事,還要拜託大家平時多照顧!」
燕少菲開車跟在馮勝凱後面回到家,一進門,就被馮勝凱堵在沙發上:「阿墮,你就那麼喜歡讓我丟人現眼?」
「什麼丟人現眼,是好東西人人愛,好吧?」燕少菲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傻站在那兒被一幫女人評頭論足,不是丟人現眼是什麼?」馮勝凱抓住燕少菲的雙手,氣呼呼的撓她。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燕少菲嘴硬道。
「哼,你膽子大,連老公也敢眾樂樂?」兩個人的笑鬧最終以火熱的肢體交纏結束。
原來,婚姻剛開始,是那麼的美好。燕少菲回到房間,馮勝凱被她驚醒:「阿墮,怎麼還不睡覺?」「就睡。」燕少菲躺到他身邊,馮勝凱伸過手臂,攬住她:「身上這麼涼,心感冒。」
「家裡暖氣很足,不會有事。」燕少菲窩在他懷裡,看他眯著眼又睡著了,心裡想,他有沒有過愛她?似乎沒過,兩個人從以前到現在,似乎也沒有很鄭重的和對方過那三個字,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整天膩在一起,不心上了一次床,後悔,然後又上了床,又後悔,最後,似乎也就習慣了。結婚的時候,好像也沒覺得對方有多重要,她習慣了他,他也習慣了她,兩個人甚至都不用吵架,在關係最差的時候,連架都沒吵過。他凶的時候,她讓步,她更凶的時候,他讓步。
燕少菲睡得很晚,卻因為睡不踏實,早早就醒了,她不敢驚動馮勝凱,伸臂拿過媽媽的筆記本,窩在被子裡,靜靜的看著。
終於拿到了畢業證書,我和雲清在校園裡到處合照留影,雲浩被我們拉來當壯丁,左肩一個包,右肩一個包,後面背了個雙肩包,脖子前掛著相機,隨時供我們差遣。他跟著我們逛遍大半個校園,一直嘟囔著我們傻。雲清氣不過,撞雲浩:「沒有最傻,只有更傻,此時不傻,更待何時?何況,你畢業的那會比我們更傻。」雲浩瞠目結舌,一副無語的樣子:「雲清,算你狠。」「哥,意思啦,要不要把你的畢業照片拿出來給黛霜看看,我記得跟你合照的美女不少啊。」雲浩趕緊舉手投降,差把我們的東西掉地上,惹得我和雲清哈哈大笑。
雲清到單位里報完到,就準備下鄉鍛煉去了,我心疼她,不知道她這樣嬌貴的身子,能不能吃得了鄉下的苦。雲清臨行前,我約她一起回到校園,在校園裡漫無邊際的轉著。雲清自己倒是不太在意:「黛霜,身體上的苦不算苦。」
「難道你還有精神上的苦?」我拉著她的胳膊,隨口問道。
「瞎,我能有什麼精神上的苦,不過是苦中作樂安慰安慰自己而已。黛霜,從你家回來以後,我特別喜歡看古詩詞。唐代張籍有一首詩叫節婦吟,我剛開始看到,以為是首男女情詩,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結果翻閱了詩的註解才發現,他的這首詩竟然和朱慶餘的近試上張水部一樣,是借詩達意,旨在官場名利。你可笑不可笑?」
「雲清,古人遇事不便明,在詩詞中借男女之情表達自己的心意,也很常見。你怎麼在意起這個了?」雲清忽然的落寞,讓我心生警惕。
「不是在意,只是覺得自己很可笑。」雲清滿臉笑容:「我功底淺,比不得你。在你家床上給你念朱慶餘的詩時,只記得詩的內容,不太記得詩的名字,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這樣讓人心動的句子,以為浪漫的不得了的詩詞,竟然是急功近利、官場鬥心眼的工具。哼,原來張籍和朱慶餘是一丘之貉。」
「雲清,你這樣他們的詩,不免失之偏頗,好詩就是好詩,喜歡文字的,就看文字,不必深究背後含義。至於詩人寫詩是何目的,有什麼重要的。」我摟緊雲清的肩,笑著道。
「是啊,他們的目的不重要,是我傻,讀的詩,喜歡的詩,和我的人一樣。」雲清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我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聽到她幽幽的聲音:「以為讀詩就能清高,卻原來不過是名利枷鎖扛。」
雲清就那樣走了,我心裡一直惴惴的,不上的鬱悶,總感覺雲清心裡有事,我仿佛明白一些什麼,卻不敢去深問,不敢去深究。
國營單位的賬目一團亂,我因為實習期間表現優異,畢業後直接留在實習的單位繼續工作,我雄心勃勃的想做一些事,卻總是到處碰壁,雖然想到會有困難,但是直到面對困難,還是有些心力交瘁。我想起爸爸送給我們三個人的那首詩,方才明白爸爸的深意。
雲浩最近一直出差,我很難見到他,租住的屋水管裂了,一地的水,我回家後收拾了大半夜,才勉強能下腳。好想雲浩,好想雲清,也好想爸爸媽媽。
雲清來電話了,朝氣勃勃的聲音,她鄉下人非常淳樸,自己已經轉了十三個鄉鎮,估計再轉下去,就會趕上紅軍的二萬五千里長征。
「黛霜,你可千萬別急著和我哥結婚,我一直在外面轉悠,單位發的工資我都看不見,你等等我,等我升官發財,能給你送結婚大禮的時候,你再嫁到我們家來。」聽著雲清爽朗的聲音,我不禁發笑:「雲清,你身邊沒人嗎,話聲音那麼大?」
「嗯,我在一個叫謝家鎮的鎮長辦公室里,他們見我是上面派來的的人,聽我要打電話,都躲出去了。」
「謝家鎮?」我一怔:「難道那裡都是姓謝的人?」
「是啊,黛霜,你,這裡會不會是你的祖籍?」
「雲清,我祖籍仙霞,雖然同姓,但是不同宗。」我笑道。
「也是,不過,黛霜,到了這裡,我覺得非常親切,才想著給你打個電話,沒想到把一辦公室的人都嚇跑了!」雲清電話里的聲音似乎有遙遠而空洞,我一下子有不適應:「雲清,身體還好吧?沒吃什麼苦頭吧?」
「沒有,除了硬體條件真的有艱苦,本姐所到之處,人家都是以禮上待,黛霜,我精神上是充分的富足。」
雲清又講了些什麼,我也沒記住,掛了電話,我陷入沉思,我可憐的雲清,但願不是我想的那樣,但願你的人生一路順遂。
雲浩終於出差回來,我接到他的電話,高興壞了,整個辦公室的人都被我感染:「黛霜,情郎約你了?」我笑嘻嘻的也不否認。我們財務科的科長是個溫和的媽媽級人物:「既然這樣,我們給黛霜放一個時的假,讓她早去會情郎吧。」辦公室的人都調侃我:「黛霜,科長都准你假了,趕快跑啊。」我抓起放在桌上的包,頭也不回的跑出辦公室,不顧後面傳來的大笑聲,我真的是太想見雲浩了。
我連公交車都沒時間去等,一路跑啊跑,跑到雲浩公司門口才停下來喘氣,雲浩正送客人出門,見我蹲在公司門口上氣不接下氣,嚇壞了:「黛霜,你怎麼了,怎麼臉色發青?」
「沒事,沒事,雲浩。」我努力調勻呼吸:「接到你的電話,我一路從辦公室跑過來。」
「你呀,怎麼淨做傻事。」雲浩扶著我,心疼的道:「我不是了下班後去接你嗎?」
「我等不及,雲浩,我太想你了!」我靠在雲浩身上,抬頭看著他俊朗的臉:「雲浩,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都等了你好幾輩子了!」
雲浩拉著我的手來到他辦公室:「你沒好好上班?」
「當然有,我上班很認真的,所以,我們科長剛才才給了我一時的假。」我得意的看著雲浩。
「科長為什麼給你一個時的假?」雲浩不解的看著我。
「當然是為了來見你啊!」什麼傻問題,我撇撇嘴。
「你們科的人都知道你來見我?」雲浩瞪大眼睛。
「當然,除了你,我還有別的男朋友嗎?」我坐在沙發上休息,順手拉雲浩坐下。
「天,」雲浩扶著眉角:「黛霜,我真是沒臉見你們科室的人了!」
「不會,要沒臉也是我沒臉,她們只會覺得你魅力無邊。」我拉下雲浩的臉,親了親。
「黛霜,等我一下,一會帶你去吃飯,我有東西送你。」雲浩也親了親我的臉:「先去洗把臉,看你這滿臉的汗,還好你不化妝。」雲浩站起身:「我把工作整理一下,我們就出發。」
我來到洗手間,看著鏡子裡自己滿頭大汗,頭髮凌亂的樣子,天,怎麼會這樣?那個優雅美麗的謝黛霜哪裡去了,怎麼整個一瘋婆子啊,我無比懊惱的趴在洗手台上,我剛才還涎著臉親雲浩呢,我在洗手間一邊整理,一邊後悔,不知過了多久,聽到敲門的聲音,我才清醒過來。
「黛霜,還沒好嗎?」是雲浩。
「好了,馬上出去。」我有蔫蔫的,在鏡子裡左看右看,總算像樣。
坐到車上,看著雲浩認真的在開車,我心翼翼地道:「雲浩,你可不可以忘記我剛才的樣子?」
「嗯?」雲浩瞥了我一眼:「怎麼了?」
「就是,剛才,那個實在有損我平常優雅美麗的形象,你能不能忘記?」我訥訥的道。
「不會吧,黛霜,你確定你平時優雅美麗?」雲浩哈哈大笑。
「那不然呢?」
「我想想啊,無聊?無賴?厚臉皮?瘋婆子?」雲浩每一個詞,我的頭就垂下去一分,好像真的是這樣,在雲浩跟前,我就沒一個地方是正常的。
「雲浩,遇到我,你是不是好倒霉?」我不好意思看雲浩,自我檢討。
「是啊,我應該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的霉,」雲浩笑道:「黛霜,可能我前八輩子都遇見了你。」
雲浩帶著我來到一個非常漂亮的餐廳,因為心情有不好,我都沒注意餐廳的名字,低頭只顧著吃飯,話也比平時少,我要改正錯誤,我要努力挽救我在雲浩面前的形象。
「怎麼這麼安靜?」吃完飯,看著服務生收拾完桌子,上了茶,雲浩問道。
「雲浩,你能不能忘記以前的種種,我們倆從現在重新開始交往,我一定會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現給你看。」我鼓起勇氣向雲浩道。
「哦?」雲浩看著我:「黛霜,你竟然和我想到一塊了。」雲浩揮揮手,服務生捧著一束粉紅色的玫瑰花走過來,好漂亮啊,我頓時眼睛一亮。雲浩接過玫瑰花,從兜里掏出一個紫色絲絨盒子打開:「黛霜,嫁給我好嗎?」
漂亮的戒指,美麗的玫瑰,在我眼前閃啊閃的,都快把我閃暈了,天,雲浩在跟我求婚,這是真的嗎?我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切,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句詞:「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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