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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不是記仇。
相反,她小時候就是因為太不記仇了。
後來才會被江歲寧欺負到了塵埃里。
她記得清清楚楚的只有沈律言說過的那些話,當時聽得恍恍惚惚,心碎的像是再也粘不起來了。
她也沒想到她有一天也可以把這些話當藉口還給他。
沈律言當初說的話,聽起來好像是很有道理的。
不談愛字。
省去了太多麻煩。
沈律言也沒忘記他說的這句話,那個時候是真的對她一點多餘的感情都沒有。
說出來這幾個字的時候也沒覺得有什麼。
不痛不癢的。
甚至看見她臉色蒼白下去時也沒多少心疼。
他只不過是說了句實話而已。
實話總是難聽的。
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未免太脆弱。
現在輪到他自己頭上,才知道什麼叫做痛。
「讓開。」
「不讓。」
沈律言幼稚起來也是無人能敵,可能是怕從她口中又聽見什麼誅心的話,他索性低頭以吻封緘,堵住了她的嘴。
江稚掙扎不過他,指甲劃破了他的皮膚他好像都感覺不到疼。
她的唇瓣被他蹂/躪得又紅又腫,舌頭被咬的發麻。
清冽的氣息侵略著她的里里外外。
舌根都已經麻了。
江稚豁出去咬了他一口,沈律言可能也是個瘋子,被他咬出血來還不鬆口。
他舔了舔唇瓣上的血漬,繼續用舌頭撬開她的唇齒,呼吸交纏。
沒有歡愉,只有酥麻的疼痛。
等到沈律言終於吻夠了,她已經快被氣死了,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她的力氣遠遠比不上他,沈律言若無其事摸了摸臉:「打爽了沒?」
相比之下,這巴掌對沈律言真的不算什麼。
完全不如她這種抗拒的姿態。
江稚沒忍住:「沈律言,你是狗嗎?」
一言不合就開始咬人。
沈律言笑了笑:「大部分的狗很溫順,不會咬人。」
江稚沒好氣道:「說不定你是那隻得了狂犬病的狗,到處亂咬人。」
沈律言看她生氣也比冷著臉好,他毫不在乎:「你罵吧,我咬都已經咬了,隨便你怎麼罵。」
江稚懶得再和他鬥嘴。
沈律言開車把她送回她租的那棟公寓,他沒有逼得很緊,沒跟著上樓。
*
李鶴在律所附近租了一套房子。
他很快就適應了在這裡的生活,本身他也時常出差,委託人天南地北,他也要跟著到處飛。
第二天,他訂了家西餐廳。
這家的甜品很出名,他記得江稚從小就喜歡吃甜的東西。
江稚提前了二十分鐘到樓下,給李鶴髮了消息:【李律師,我到啦,我先上去等你。】
李鶴沒有回她,因為此時此刻,他面前坐著一位對他來說既不熟悉也不陌生的男人。
北城是沈律言的地盤,江稚身邊確實有他放的人。
不全是為了監視。
也為了安全。
沈律言坐在李鶴對面的空位,表情淡漠:「我見過你。」
李鶴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見過他,「是嗎?」
沈律言漫不經心:「聽說你是一名律師。」
李鶴對眼前這個人是沒什麼好感的,長得不錯,氣場強烈,但是他對江稚太狠了。
哪怕是契約婚姻,也不應該那樣對她。
「是的。沈總有話就開門見山的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既然如此,沈律言也不再和多和他浪費時間,他直截了當,並且用很不客氣的語氣警告他:「江稚是我的妻子,我希望李律師能夠離我的妻子遠一點。」
「麻煩你守住道德底線,不要去勾引別人的老婆。」
得虧李鶴打了多年官司,見多識廣。不然真的要被沈律言這番話給氣笑了。
「你不用你那種齷齪的思想去揣測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在這方面就是比較狹隘的。」沈律言看李鶴很不順眼,江稚就沒幾個朋友,尤其是男性朋友,屈指可數。
和這個律師,關係倒是不一般。
「你沒結婚可能不懂,沒有哪個丈夫能容得下自己的妻子身邊有交往過密的異性朋友。」
江稚進餐廳的時候恰好聽見這一句,她看見坐在李律師對面的男人,愣了一愣。
她走過去,看清楚了沈律言的臉:「你怎麼在這兒?」
沈律言面不改色說謊:「偶遇,就剛好聊聊。」
他接著開了腔:「不介紹一下嗎?」
江稚表情冷淡:「你不是知道他是誰嗎?」
裝什麼裝。
沈律言站起來,長腿矚目,身材優越,高大的身軀擋住了身後的光線,他看著她,「你不是說他一直在南城,你們見不了幾面?江稚你對我到底說過幾句實話?」
發生那張偷拍照的風波時,江稚為了沈律言不去找李律師的麻煩,確實這樣說過。
「我看他對你還真是痴情,立馬就買機票就飛過來了。」沈律言掐住她的胳膊,捏得有幾分用力,不讓她有掙脫的機會:「你沒有告訴過他嗎?你是我老婆。」
她是他的人。
江稚今天出門畫了個淡妝,先前瘦下去的臉,圓潤了幾分,養出了個好氣色。
「李律師確實是跟著我過來的。」江稚連否認都懶得否認了。
沈律言眼底的眸色變暗了幾分,臉上的表情沉了沉。
江稚再生氣都不會歇斯底里的說話,永遠都溫溫吞吞地,語調平和,聲音平靜:
「是我請他來幫我打官司的。」
「他是我的離婚律師。」
「沈律言,你不願意離婚,我只好和你法庭上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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