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蘭酒店,總統套房內。
一米八的雙人大床上,簡悅安靜的躺在那裡,已經昏迷三天三夜的她小臉蛋慘白的厲害,像一個活死人。
陸佑霆焦急的在她耳邊呼喚著她的名字。
「悅悅……悅悅……」可惜,她一點動靜都沒有,就那樣靜靜的躺著。
陸佑霆心急如焚地問醫生:「趙醫生,你不是說她沒事嗎為什麼到現在還不醒」趙醫生給她做了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
血壓,脈搏,心跳,體溫,一切都很正常。
針打了,藥也吃了。
可是人就是不醒。
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陸總,酒店醫療條件有限,我覺得,還是帶悅悅小姐去醫院做一個顱內,看看她顱內有沒有問題。
就怕有顱內出血,如果不及時處理,只怕會有生命危險。
」陸佑霆擰眉問:「她可以坐飛機嗎」趙醫生道:「您是想」陸佑霆知道醫生猜出了自己的想法,也不隱瞞,點頭承認:「對,我想帶她回江城。
那裡是國首都,有最完善的醫療設施。
萬一真的有顱內出血的情況,也可以及時處理。
」趙醫生猶豫道:「從這裡到江城,需要六個小時。
如果能護理好,應該沒問題。
但是,以悅悅小姐現在的情況,最好包機。
」聽聞可以回江城,陸佑霆微微鬆了一口氣。
「我讓陸崖去航空公司安排航線,麻煩趙醫生跟我走一趟!一路上有你陪著,我更加放心。
至於酬勞方面,我不會虧待您的。
」趙醫生在這裡日夜照顧了簡悅幾天,對她也有了一點點感情,毫不猶豫便點頭答應了陸佑霆的要求。
陸崖很快便和航空公司那邊安排好航線。
「你讓李秘書多買幾套厚衣服和厚毯子,江城和這邊氣溫相差大,免得悅悅著涼了。
」陸崖點點頭,給李秘書打電話安排去了。
一切準備妥當。
陸佑霆正要抱著悅悅離開,陸崖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隨即臉色大變。
結束通話後,陸佑霆問:「發生什麼事了」陸崖臉色很難看,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他難得面露憤怒:「你猜測的不錯,這一次悅悅小姐出事,可能不是意外。
」五級颱風,固然恐怖,但是不足以摧毀一個遊艇。
除非,遊艇本事就有質量問題。
要麼是廠家的問題。
要麼是被人刻意動過手腳。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救出悅悅小姐後,又命人將海面上的遊艇殘骸撿了回來,以作調查。
果不其然。
遊艇真的被動過手腳。
陸佑霆雙眸危險眯起。
「不是意外真的是人為」陸崖點點頭,又搖搖頭:「目前還不確定,但是從撿回來的遊艇殘骸里發現有動過手腳的痕跡。
」陸佑霆英氣的臉瞬間被寒冰籠罩。
陸崖問:「接下來該怎麼辦繼續調查嗎」陸佑霆當機立斷:「你留下來調查清楚,我先帶悅悅回江城。
」陸崖沉默了一瞬,大膽猜測:「,遊艇是季明澈特地準備的,以他的謹慎性格,在上遊艇之前不可能不檢查。
」陸佑霆聽出他話里的潛台詞,並沒有表現的太過意外,眼睛眯起:「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他所謂」陸崖道:「心裡不也是這麼想的麼能掌管季氏集團,在短時間內清除掉戴維斯薩迪的所有黨羽,將她連根拔起,打得沒有任何還擊之力,其手段和能力絕對不像我們現在看到的這麼簡單。
」陸佑霆問:「他的目的是什麼」陸崖看向他懷中的簡悅,意思不言而喻。
陸佑霆身體裡的血液慢慢冰冷,他陰森的盯著陸崖,仿若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忽然,喉嚨深處發出低低的笑聲。
那笑聲森寒,仿若能穿透萬物,滲透皮膚,侵入骨髓,令人遍體生寒,彷如身處南極。
短暫的笑聲過後,臉色驟變,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你留下來調查清楚,我現在帶悅悅回江城。
為了她的安全,暫時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她還活著。
包括簡思和辰寶……」到底是誰要害他的女兒。
是季明澈還是另有其人不管是誰,他都要把他抓出來,碎屍萬段。
沒有人能傷害他的女兒。
「好!」陸佑霆咬牙切齒道:「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女兒。
」陸崖點點頭,又道:「我聽說悅悅小姐穿的救生衣帶子斷了!事情太過巧合,我會想辦法把救生衣弄到手裡。
」所有的證據都顯示,這一切都是針對悅悅小姐。
不管事實如何,確實應該調查清楚,清楚掉一切危險障礙。
「好!有進展隨時向稟告!」說完,抱著簡悅離開客房,坐車直奔機場,然後乘坐專人飛機回到江城。
陸佑霆不確定江城裡有沒有季明澈的眼線,害怕悅悅的行蹤暴露,便沒有回御庭公館,而是直接將她安頓在酒店。
現在是他,不信任任何人。
只相信自己。
謹慎起見,他沒有帶簡悅去江城醫院做檢查,而是去了第一醫院。
所有檢查昨晚,一切正常,顱內沒有淤血,身體各器官臟腑也沒有任何問題,一直不醒可能和受驚過度有關。
陸佑霆心疼壞了。
哪也不去,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
晚上睡覺時,抱著她。
親自下廚給她熬湯,熬粥,然後餵到她嘴邊。
雖然吃的不多,但是好歹餵進去一點,替她續著命,不至於餓死。
在衣不解帶,寸步不離的照顧了兩天後,小傢伙終於醒了,眼睫毛不停的煽動著,雙手死死的揪著床單,小小的臉蛋上布滿密密麻麻的汗珠,小嘴巴不停的呢喃著。
似乎正陷入可怕的夢魘之中。
陸佑霆將耳朵湊到她嘴邊,這才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哥哥……哥哥救我……好多水……我不會游泳,救命……救命……」「爹地……嗚嗚……救我……」「媽咪……救命……我好害怕……你們在哪……」「哥哥……爹地……媽咪……你們誰來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好害怕……」強大如他,在聽了女兒驚恐的求救後,心裡像被熱油煎了一樣,疼得仿佛要裂開。
他的女兒,到底是遭受了什麼。
就連睡著了都在喊救命。
想著她的遭遇,他就痛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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