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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空就去看孩子,一有空就把孩子接過來自己帶,她知道人心都是肉長的,沒有誰不累。
好在最艱難的日子也過去了,孩子都上幼兒園了,總應該可以輕鬆了吧。
可王青芸一點也沒感覺到輕鬆,反而心更累了,她跟魏俊孜的關係越來越淡,到了現在她給他打個電話都有點犯觸,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又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就像婆婆住院的事,要是擱在三年前,她會催魏俊孜好幾個電話,但現在她打了一個人家沒接,她也就不打了。人與人之間,心與心的距離越來越遠之後,無論你做的是對的還是錯的,對方似乎都不會滿意。
樓道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混雜著一些人說話的聲音。王青芸抬起頭,天已經蒙蒙亮了,一晚上又這樣過去了。
王青芸揉揉疼的欲要裂開的頭,雙手捶了捶腰,用手隨意的扎了一下鬆開的頭髮,剛要起身回病房。電話響了。原來是沈秋雯打的。
王青芸趕緊接起電話。
一接通,電話那邊就說開了「青青,你還行不行了,把我當姐妹嗎?你有困難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你看你又要照看你婆婆 ,還要照看豆豆,你一句話的事我就殺過去了。」
王青芸大清早聽到,沈夢雯發這麼一大通牢騷,但她心裡樂滋滋的,笑著說「蚊子,我這不是怕你剛來有好多事要忙嗎?」
「行了,不要給我扯那些沒用的,我現在馬上過去,接豆豆上幼兒園,哦對了,早飯我順便就買了,你就不要下樓去了買了。」
「哎,蚊子,那」王青芸還想說點啥。
電話那邊傳來「嘟嘟嘟」的聲音,電話已經掛掉了。沈秋雯急脾氣,幹什麼事都風風火火,但只要是王青芸有事,沈秋雯都雷打不動的去幫助支持她,王青芸從底冒出一句話,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她笑著把電話裝進兜里,轉身進了病房。
豆豆連姿勢都沒換,依然睡的沉沉的,她婆婆也還沒有醒,鄰床的爸爸已經醒來了,收拾著要去水房打水給孩子洗臉了。
王青芸也跟著那個鄰床的爸爸一起打了水,剛放好水壺。
「哎呀,你們這病房可讓我好找。」沈秋雯右手提著一大兜子水果,另一隻手提著早餐,走了進來。
王青芸趕緊接過沈秋雯手裡的東西。
「蚊子,你今天上班嗎,別把你的事耽誤了。」
沈秋雯蹲下去看了一眼豆豆,睡的可真甜啊。又指著王青芸婆婆的腿問王青芸「傷的嚴重嗎?」
「小腿骨折,也算輕的了,電動車摔倒,直接連腿壓在下邊。」王青芸回。
沈秋雯盯著的王青芸的眼睛說「你看你的人黑眼圈跟熊貓似的,你怎麼不睡會兒啊!」
「哎,也睡了,睡不著。」王青芸無奈的回。
「那你先吃點兒包子,就你愛吃的那家早餐,我買的,等豆豆醒了,我帶著到外邊吃了早餐,直接送幼兒園。」沈秋雯簡單的說著她的打算。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王青芸盡然哭了,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滴。
「哎呀,你這又是怎麼了?」沈秋雯著急,連忙在兜里找紙,遞給王青芸。
王青芸看到沈秋雯著急的樣子,輕聲說了一句「沒事,我是感動的。」
沈秋雯笑「瞧你那傻樣兒,這就感動了,上學那會兒我生病的時候,你還是一直陪在我身邊,我媽趕你都不走。」
王青芸閃著淚花露出了笑容。
王青芸提了一小袋子包子「走,蚊子,咱倆出去說,省得吵著別人。」
王青芸和沈秋雯兩人坐在醫院走廊上的凳子上。
「趕緊吃吧,你是不是昨天晚上也沒吃飯?」沈秋雯問。
王青芸點點頭。
「哎,你總是這樣。你要陪床,不吃飯怎麼行。」沈秋雯責怪王青芸。
王青芸吃著包子,一口一個。
沈秋雯想起了以前的事,她濤濤不絕的說了起來。
「我還記得那會兒你15,我14歲,咱倆放學之後因為學校有事回去的有點晚了,誰知道當咱倆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咱倆可從來沒有騎著自行車走過夜路,感覺很新奇,一邊騎一邊打鬧,在經過一段偏僻的路的時候,不知道從那裡突然冒出一個男人,揮著手就想擋自行車,咱倆當時嚇壞了。拼命的往前騎,好在終於把那個也不知道是神經病,還是什麼的人甩掉了。我高興,鬆開兩隻手想表演不扶自行車車把的騎自車是多麼的酷帥,但不料前輪撞在一塊石頭上,我整個人翻了下來。是你叫了救護車,把我送到醫院,你一下課就來找我,上課的時候老師說的每一句話都工工整整的記在本子上,生怕我因為住院影響學習。晚上你還非要陪著在醫院做作業,我媽趕你走,都沒用。」
沈秋雯回憶著,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
「是啊,是啊,要不是你逞能,怎麼會摔。」王青芸突然來了一句。
沈秋雯笑回「要不是摔了那一回,咱倆的關係指不定還沒有那麼好呢。」
王青芸轉過臉看著沈秋雯「蚊子,你今天可算是說實話了,感情是因為我去醫院照顧你,你才跟我走的那麼近。」
沈秋雯摟住王青芸的胳膊「準確來說不是這樣的,其它也是,之前是好閨蜜,之後就變成親姐妹了,甚至比姐妹還親。」
兩人相似而笑,笑的那麼燦爛。就像小時候她倆一起在陽光下,身穿藍色運動校服,騎著單車,在藍天白雲下奔馳一樣,笑的天真浪漫,童真無邪。
「媽媽,媽媽」豆豆的喊聲傳來。
等沈秋雯反應過來,王青芸已經轉身進了病房。沈秋雯笑,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就是所謂的媽媽速度。也轉身進了病房。
王青芸已經給豆豆穿好了衣服,床也收起來了。王青芸婆婆也醒了,看到沈秋雯就笑著問「蚊子,你來了。」
「嗯,姨,你好些了嗎?」沈秋雯問。
「哎,疼死我了,你不知道那個疼呀,簡直能要了命,4點上才睡著,哎,我這一晚上可真的沒少受罪。」王青芸婆婆又開始絮絮叨叨。
「嗯,再過一天,就不太疼了。」沈秋雯也不知道說什麼,只是隨意的接了一句,因為她記得她胳膊做手術之後,大夫說過了48小時就不太疼了。
「哎,受死罪,你說我這麼老了,還要挨刀子,真的受不了,一把老骨頭了,傷口也不容易長。」王青芸婆婆繼續說著。
「姨,您好好休息,我先領著豆豆下去吃口飯,然後送她去幼兒園。你也吃點,我給帶包子了。」沈秋雯說。
「你看這孩子多好,我那兒女女兒,知道我生病了,也不見一個來的,真的是白養活他們了。」王青芸婆婆愁雲慘澹的說。
沈秋雯不知道接什麼了,一句話沒有說。王青芸也沒有說話。
沈秋雯牽起豆豆的手,「走豆豆,跟奶奶再見,咱們去上幼兒園了。」
豆豆奶聲奶氣的說「奶奶,你快些起吧,我去上學了。」
王青芸婆婆稍稍抬起頭「這孩子,奶奶要是腿好著,能躺這嗎。」說完又一臉怒氣「從小養到大,真是白養了。」
王青芸搖高了婆婆的床頭,拿了毛巾用熱水燙了燙,遞過去「媽,您擦把臉吧!」
王青芸婆婆拿起毛巾胡亂的擦了幾下,就將毛巾扔在旁邊的床頭柜上。
王青芸拿起毛巾洗好之後,用衣架晾了起來,拿起桌子上的包子,遞給婆婆 。
「媽,這是蚊子拿來的,你吃點兒吧,還熱著呢,再放會兒就涼了。」
婆婆接過包子,從裡面拿出一個吃著。又轉過頭問「青芸,你爸在家吃飯了嘛,血壓還高嗎,你打電話問了嘛」
「打了,打了,我爸昨天晚上自個兒做的麵條,今天說要煮點粥喝,說血壓還行,不太高,讓你聽大夫的話,好好治療。」王青芸把公公的話,大致總結了一下,告訴婆婆。
「行,那就行,你看這俊孜一個電話也不打,夢夢也不回來,哎,我這一把老骨頭,成沒人管的了。」
王青芸把床折起來放到床底下,婆婆說的話她不知道怎麼回,所以她一句話也沒有說。
8點大夫就上班了,一會兒還要查房,查過房就要輸液了,要是輸上液,王青芸就一點不能走動了,得在旁邊守著,萬一針頭掉出來,就麻煩了。
她趕緊乘這個空檔打好水,把應該收拾的都收拾了,學校里請了假,找了李華建老師幫忙代課。
此時王青芸的電話響了,原來是沈秋雯打過來的。
電話一接起來沈秋雯就說開了。
「青青,我把豆豆送到幼兒園了,晚上我直接接著豆豆,去我家,明天再送去幼兒園,省得孩子在醫院裡過夜,小孩子抵抗力差,總在醫院住也不是個事,我得空就去醫院幫你,有什麼事你就給我打電話。」沈秋雯婆婆媽媽說了一大堆,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說了。
王青芸心裡暖暖的,一股熱淚就流出現來,她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媽媽,就是沈秋雯能這麼細心周到的替她想東想西了,最近不知道怎麼了,這麼脆弱,動不動就感動的一踏糊塗,時常飆眼淚。
婆婆將吃剩下的包子扔在床頭柜子上,長長的嘆口氣「哎,我這腿又開始疼了,昨天後半夜才好點,現在就疼的跟頭割似的。」
王青芸著急,連忙說「媽,要不然那再吃一片止痛藥。」
婆婆怒氣沖沖的說「吃什麼吃,大夫不是說了嗎,吃了傷口不容易發了,我都這麼大年紀了,本來就傷口不容易長好,你還讓我吃吃吃。」
王青芸也生氣,她一晚上都沒有睡覺,忙前忙後的伺候,結果到頭來,還換來這麼一句話。但她還是什麼也沒有說。把尿袋子裡的尿拿到廁所倒了。
王青芸回來的時候,婆婆躺在床上生悶氣。
她知道她婆婆在生誰的氣,平時那麼嬌慣的女兒,知道她住院了,也不趕緊回來,說還要玩兩天。魏俊孜更是連一個電話也沒有打。生兒育女的都一樣,都希望在生病或者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他們能陪在身邊,那怕是幫不上什麼忙,心裡也是舒坦的。
「青芸,你給魏俊孜打電話了嗎?」婆婆欠起身問。
「我打了沒有接,張夢說會打電話告訴她哥的。」王青芸簡單的回。
婆婆一句話沒有說,重新躺回去,兩隻眼睛怔怔的盯著房頂。
王青芸知道此刻她說什麼婆婆都不愛聽,索性就什麼話也沒有說。
她回想起,她媽媽從四川摔下懸崖的時候,她也不在身邊,直到接到了通知才往那邊趕,可惜她到了沒多久媽媽就沒了。那時候她得是有多麼絕望呢,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即將消失的生命,也盼不來自己的女兒。
穿白大褂的一行5個人走進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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