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曼香沒有立刻回頭:「降初,吳佳琪你們先進去。」
她抬頭望了望天空,原本晴朗的天氣突然變得烏雲密布起來。
降初和吳佳琪一步三回頭擔憂地看著她。
待降初和吳佳琪進去後,時曼香轉身看向雲逸。
「你說吧,有什麼事。」
時曼香神情自然,就好像面對一個普通朋友一般。
雲逸伸出手想要觸碰,卻被時曼香微微的閃身躲開了。
「你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要進去收衣服了。」
時曼香指了指天空:「要下雨了。」
「對不起。」雲逸看著她的表情異常痛苦。
時曼香歪了歪頭笑了起來:「你對不起我什麼?」
「時曼香......」
「過去的事情我早就忘了。」時曼香打斷雲逸的話,「我也告訴你你想要的東西在哪裡。」
「我這五年都在找你。」
雲逸不經意間向她走了一步,時曼香想也不想地往後退一步。
再次拉開兩人的距離。
雲逸看著時曼香退一步的動作眼神中全是痛苦和無奈。
「我沒有讓你找我。」時曼香淡淡道,「你的一廂情願不是讓我買單的藉口。」
「就像五年前我的一廂情願也並未讓你買單。」
時曼香平靜,激不起一絲漣漪。
時曼香站在門內,雲逸站在門外。
兩人對望著。
「你要是沒有其他事情那就請回吧,要下雨了。」
說完時曼香沒有再管門外的雲逸,關上了大門。
時曼香走進宅子裡的時候,降初和吳佳琪都起身來到她身邊。
「學姐。」吳佳琪觀察著時曼香試探地喚了一聲。
「怎麼了?」
時曼香笑著回答她。
吳佳琪欲言又止隨後看向降初。
降初接收到吳佳琪的眼神之後也是皺起眉頭,似乎是在思考措辭。
一聲驚雷響徹天際,外面的瓢潑大雨瞬間下起來。
時曼香轉身看向院子裡,
「收衣服了嗎?」
「收了。」吳佳琪立刻回答道。
時曼香點點頭:「那我先上去收拾一下。」
待時曼香收拾完換了一身舒服的家居裙後。
剛走下樓梯吳佳琪和降初就跑了過來。
「你別!」
「這雨會淋死人的!」
時曼香看著兩人,不知道在打什麼啞謎:「怎麼了?」
吳佳琪指著院子外面:「那個,他還在門口,這麼大的雨,怎麼辦啊。」
時曼香慢慢走到宅子門口望著雨。
這雨下得又大又急,砸在人身上和小石頭沒什麼兩樣。
「拿把傘給我。」
降初在吳佳琪的攛掇下,不情願地將傘交給了時曼香。
時曼香接過傘踏的傾盆大雨再次打開院門。
雲逸渾身濕透,但依舊站在原地,聽到院門聲音響起才抬眼看向她。
見是時曼香,眼中瞬間散發出光彩。
時曼香站在門檐下伸出手將雨傘打在雲逸頭上。
雲逸的眼神一直看著她從未離開。
「把傘拿著,回去吧。」時曼香好言相勸。
雲逸搖搖頭將傘推走:「這些都是我應得的。」
時曼香見雲逸還是這般執拗,直接離開門檐走到他面前。
傘在雲逸頭上,時曼香瞬間渾身濕透。
雲逸見她從門檐出來,手忙腳亂地拿過她給自己打的傘遮在她頭上。
「你生病了怎麼辦。」雲逸溫柔地看著她。
「雲逸。」時曼香眼中沒有任何神采,空洞地看著他眼睛。
「你不要再來了。」
「對不起。」雲逸像個犯錯的孩子一般低下頭。
「沒有什麼對不起的,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時曼香臉頰上滑過雨滴,這雨大到傘已經沒辦法遮住。
「不,是我害得你父親的店差點關門,是我告訴別人索南加的地址,是我引導別人找到你奶奶,也是我騙了你。」
雨水和淚水混合在一起,雲逸飛快地解釋道,
「這些都是我對不起你的地方。」
時曼香淡淡地看著他:「我父親的店沒有關門,那對母子再也沒來過,一百萬的欠款一夜之間全沒了。」
「我知道是你做的,索南加沒有怪過你,所以也不存在我怪你,我奶奶身體健康也沒有實質性的傷害。」
時曼香語氣平淡,就像是做生意一般一條一條解釋清楚。
毫無任何感情。
「你不要這樣。」雲逸似乎無法接受這樣的她,就像是感情已經全部埋葬。
「至於你騙我。」
時曼香說到這裡的時候心臟微微有了些許痛感,最近這兩年她已經很少這樣了。
「我們以香開始,也以香結束吧。」
雲逸不理解時曼香的意思但他聽到結束兩個字的時候神情出現一絲空白。
「雲逸,我曾經如燃香一般炙熱地愛過你。」
雲逸眼神盈滿時曼香和痛苦微微搖著頭,但卻說不出一句話。
「但香滅則滅。」
時曼香伸出手輕輕捧著雲逸的臉頰。
手指觸碰到雲逸臉頰的一瞬間她感受到雲逸身體的冰涼和顫抖。
「雲逸,我們回不去了。」
剎那間天地失色。
雲逸痛苦地閉上眼睛低下頭。
時曼香手離開雲逸,再次將傘往他腦袋上推去。
「好好保重,我知道錦鶴現在在你手裡變成很好,所以,加油。」
時曼香不再看雲逸,轉身向門內走去。
五年前沒有能面對面道別,沒想到五年後居然有機會。
時曼香沒有關門,走進宅子裡後吳佳琪和降初迎上來。
「學姐。」吳佳琪看著她渾身濕透,不到一會站的地方就已經一大灘水漬。
「沒事,我上樓去洗個澡就好了。」
時曼香轉頭看向降初:「降初,雲逸可能還是在門口,你去帶他從小巷子裡出去吧。」
這一次降初沒有反駁,點點頭拿起另外一把傘向外面走去。
洗了個熱水澡出來。
時曼香推開房間的窗戶。
雨比剛剛小了許多,整個小鎮都被淹沒在霧中。
院門被打開,時曼香聽到聲音後低頭發現是降初回來了。
瞬間,她的腦海中又出現剛剛雲逸的表情。
那種像被主人拋棄的小狗表情。
思緒仿佛又回到五年前在西藏那曲的那天晚上。
她看著熟睡的雲逸,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將下午寫好的信放在桌子上。
然後在滿天繁星中大伯叫車送她離開了那曲。
那之後她為了躲雲逸,也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香格里拉。
但是香格里拉也不安全,雲逸隨時有可能找上索南加。
於是在索南加的勸說下,她一人來到這裡找到七林。
時曼香看著窗外的雨,沒想到五年前的所有她都還是記得如此清楚。
她以為她早就已經忘記了。
「五年了。」時曼香不禁感嘆出聲,時間過得真快。
臥室門被敲響,想必是降初來找她。
時曼香打開房門一股濕氣撲面而來。
「你快去房間洗個澡,別生病了。」時曼香看著渾身濕透的降初囑咐道。
降初看著時曼香表情有一絲為難。
「怎麼了?怎麼這副表情。」時曼香看著他的表情有些好笑。
「卓瑪。」
降初摸了摸腦袋:「那傢伙他讓我告訴你。」
時曼香一聽是雲逸想要說的話,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他說你不原諒他沒關係,但是他不會放棄的。」
時曼香本來也不覺得雲逸會放棄,這些都在意料之中。
但是她就想不通了,雲逸現在的地位要什么女人沒有,偏偏纏著她。
「隨便他吧。」
時曼香轉身拿著手機就準備下樓:「余博不也三天兩頭騷擾我嗎?」
「就當和余博一個級別的人就行了,不用在意。」
「哦。」降初禮貌地回答道,「卓瑪,那你對那小子現在到底是什麼感情啊?」
「你真不喜歡他了啊。」
時曼香打趣地問道:「小孩子家家的,別打聽大人的事情。」
降初不喜歡被人說小孩子:「我不是小孩子,我只是剛剛看見那小子這心裡有些難受。」
時曼香不理解他的難受來源於何處,靠著門抱著手看著他。
「五年前那小子多麼意氣風發啊懟天懟地,天不怕地不怕。」降初回憶道,「剛剛我去看他,就像一個落湯雞沒人要的小孩子。」
時曼香想到五年前雲逸和降初總是在她身邊鬥嘴。
沒想到降初心裡雲逸居然是這麼一個形象。
「這反差讓我一下子有些,」降初思考著措辭,「難以接受。」
時曼香沒有說話,只是微笑地看著降初。
「你別誤會啊卓瑪,我不是來勸你和他和好。」
降初認真地看著時曼香:「我只是想確定卓瑪心裡還有沒有他,畢竟我也很喜歡卓瑪你。」
時曼香被降初逗笑了。
笑聲穿過走廊連在樓下廚房的吳佳琪都聽見了。
「你笑什麼呀。」降初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時曼香笑著拍了拍降初的肩膀:「我的好降初。」
「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也很喜歡你呀,但我們這個喜歡是朋友之間的。」
時曼香看著天真的降初,五年了,真是光長年齡了。
「我真是服了你了。」吳佳琪的聲音在樓梯口傳來。
時曼香和降初望去發現吳佳琪還拿著鍋鏟。
「你喜歡誰我管不著,但是你上次買的鹽,怎麼變成糖了!」
吳佳琪氣鼓鼓地盯著降初,
「老娘就知道你這傢伙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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