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青睜大眼,和自己手機上白了不止一個度,也時尚很多的小伙子一點點對比。
「還真是哎。」余青青語氣感慨,「就是網上的圖好像都修過,看上去精緻好多。」
溫薏朋友圈裡的是小伙子的自拍照,大概是直男不習慣開美顏自拍,加上拍照技術很死亡,看上去不如網上放出來的活動照精緻好看。
余青青對比看了兩眼,「怎麼覺得他還有點眼熟?」
當然眼熟。
就他們隔壁班的小胖子,還找過溫薏能不能給她補習。
對方家裡不缺錢,開的價錢高,溫薏沒有拒絕的理由,當然答應了。
那會兒余青青雖然不是時時刻刻都在溫薏身邊,但溫薏見過的人,基本上都會和余青青有個碰面。
成為朋友談不上,但見面打個招呼笑一下總是基本禮儀的。
一來二去,眼熟市場理所當然。
被溫薏這麼一提醒,余青青也想起來了。
「這是13班那個小胖墩?變化也太大了吧?」
陡然想起來,余青青滿是不置信,渾身的疲憊都被八卦給輕鬆清理出去。
她對這個小胖墩印象還是挺深刻的。
不單單是和溫薏的關係,還有兩個班級羈絆深的原因。
和溫薏就讀的學校是市重點,學校里的學生要麼是初中成績硬,分數足夠硬考上來的,要麼是家裡有錢買來的。
當然,即便是買進來的,那也得分數差不多。
底子太差,哪怕是家裡在有錢,學校也不會收。
入學
分班之後,一般任課老師都會帶兩到三個班級,比如數學老師這種教學任務重的,都是一二節課在13班上、後面兩節課在14班上;而化學、生物這種,教學任務稍微輕點的,就是帶三個班。
而在入學後的軍訓,同樣是一個教官帶兩個班級,這就導致十三班和十四班相對比起其他兩個相鄰的班級,他們之間的相識程度更濃厚一些。
溫薏和余青青到現在還記得,他們兩個班級軍訓時老師還有cp名字,就叫一生一世。
甚至教他們兩個班級的數學老師,偶爾也開玩笑說他們兩個班有緣。
這些從前的往事一聊起來,兩個漂亮姑娘就收不住話,以為在記憶深刻的痕跡早已經因為時光淡去,不想提及時如數家珍,好笑的事情都在腦海里蹦出來。
這一聊就是大半夜,還是房間裡余奶奶起夜出來,看到兩個姑娘還沒睡,忍不住罵了兩句,才讓她倆各自滾回房間,阻斷了兩人的暢聊。
回到房間後,溫薏也沒有急著睡。
已經過了凌晨,但她還是鼓起勇氣給已經不胖的小胖墩留了個言。
溫薏想,這大概是她這輩子做過的,最花費勇氣的事情。
報警找警察幫忙她都沒那麼緊張,捏起拳頭和溫父對罵的時候過於上頭,壓根不需要任何情緒鋪墊;
但這一行消息給小胖墩發送過去,溫薏卻猶豫了很久很久。
從前那些不以為然的情緒,也在這個時候
化作自卑慢慢沁上心頭。
當年考試缺考一門的事,其實她也沒有像表面看上去的釋然。
這些年過去,除了余青青,她基本上沒有再和熟悉的同學-聯繫,甚至連老師都不敢再聯繫。
明明他們都那樣好。
消息發送出去之後,溫薏在床上翻了個身。
她還是睡不著。
腦海里關於從前的畫面歷歷在目,不單單是和余青青聊著聊著記起來的,還有她自己想到的。
從獨來獨往,到和他們打成一片。
溫薏覺得自己才是收益最多的那個。
偏偏她不敢再見他們。
見到他們,或者和曾經的好友聊起來,難免想到自己當年。
從斷層第一,變成一個如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正經工作都找不到,簡歷投出去連敲門磚都沒有碰到。
太丟人了。
即使別人可能並不在意這些,甚至覺得她可憐,是出了意外才導致她如今的困境,但溫薏始終過不去這到坎。
再多釋然的話,讓她釋懷的話,不過是因為她沒有取得世俗的成功,給自己的心理安慰。
她就俗人一個。
她並非不渴望拿第一。
否則當年她也不會不努力。
否則她也不會和父親這樣斗下去,不會不低頭。
服個軟彎個腰就能過上大小姐的日子,可能需要像她母親從前那樣,不管什麼事情都哄著父親,但好歹不用像如今這樣,擠在一個下樓就聞到臭水溝腐爛的味道,到處破破爛爛充斥髒話的城中村,不好嗎
?
不好。
溫薏在心裡堅定地告訴自己。
她想,如果俗氣的生活是要靠這樣來獲得,她大概還是有幾分風骨的。
念書時在紙上寫下的豪情壯志,也並非完全因為社會的毒打而磨礪得乾乾淨淨。
有些看似唾手可及的好生活,對溫薏來說難如登天。
她沒繼續想了,強迫自己閉上了雙眼。
初夏的夜晚不算炎熱,溫薏把窗戶打開,只遮掩一道紗窗。
蛙叫蟲鳴聲清晰可聞,偶爾有汽車驅駛過去的聲音傳來,溫薏終於沉沉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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