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玄燭半晌未回應,青瑤眼神飄忽:「若是姑娘不便,也無妨。
來日有緣,再與姑娘敘敘。
」青瑤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定會再有機會的。
」說罷,青瑤朝二人微微屈膝,便一躍而起,回到了主宴席上。
「回去吧。
」炙羽走到玄燭身邊,輕聲說了聲,便摟住他的腰,將她帶回了賓客席。
青瑤向著玄燭連續幾拜,席間早已議論紛紛。
再怎麼說,青瑤也是神界之人,如今卻對著這個身份不明的姑娘連續幾拜。
這姑娘究竟是什麼身份?「阿燭姑娘好福氣,得神使以髮絲做弦。
從今日起,這把琴怕是要占了六界名琴的頭名了。
方才阿燭姑娘還說自己不會奏琴,此番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以後若是說起琴藝,姑娘便莫在謙虛了。
」韶音說道。
「咦?怎的這麼酸?」司徒瑤說道,眼神有意無意地朝韶音瞥了一眼。
「什麼酸?」於列問道。
「我也不知。
許是有人吃多了醋,所以說話便酸溜溜的吧。
」「你——」韶音強忍著心中的怒意,卻不敢說。
阿列既然是妖界之主的侄子,那這司徒瑤的身份定然也不低。
她原本以為攀上了赤麟,她身份便卓然不可攀。
可誰知,這些人的身份皆不可小覷。
韶音眼波一轉。
也不知阿燭究竟是什麼身份,方才青瑤神女對著她連連幾拜,究竟是因著她那一曲,警醒世人之功,還是因著她知曉阿燭的身份。
莫非,這阿燭也是神界之人?只是神界之人素來獨居與山林,與世隔絕。
而這阿燭卻渾身上下透著一股人界的煙火味。
她便一直認為,她不過是個修行的人界之人。
韶音心中滿是疑問,又無法問出口。
這幾日,她仗著赤麟的身份,處處與他們為難,也不知……不過即便她身份卓然又如何?再高能高過九帝神尊去?赤麟乃九帝神尊座下之人。
韶音如是安慰自己。
有了琴試的精彩紛呈,後面的比試倒是顯得平淡無奇。
桃榭雖在而後的幾場比試中,皆取得了不錯的名次,但看得出,他有些心事重重。
最後一場比試,乃是舞。
習舞的男子甚是稀少,參加比試的,自然多為女子。
這場比試,桃榭並未參加。
想來也是,桃榭乃桃丘國的四皇子,再如何想出風頭,也做不出當眾獻舞的事情。
參加舞試的女子挨個上場。
在玄燭看來,這些細腰軟肢的姑娘,各個都有著名動天下的本事。
瞧著她們,她心中也歡喜。
「司徒國主。
」正當眾人看得起勁,忽然有人小聲說道。
幾人回頭一看,便見著桃榭立在司徒瑤身側,拱手朝司徒瑤行了個禮。
「三皇子。
」司徒瑤頷首,客氣地朝他點了點頭。
「你來做什麼?」倒是坐在司徒瑤身邊的於列,眉頭緊蹙,不耐煩地看了桃榭一眼。
「我……」桃榭似乎有些猶豫。
司徒瑤輕笑一聲,說道:「三皇子有話,不妨直說。
」「當年之事……」「當年之事,三皇子難道還想向我討個公道?當初若不是你領著那幫手下,對我無理,我也不會贈你那三鞭子。
何況當初那三鞭子,我也未曾抽到你身上。
至於你的反應……」司徒瑤冷笑了一聲:「對你造成了何種損失,似乎也與我無關吧。
三皇子現下來找我,是不是不大合適?」「我……」「你應當知曉,我如今已經不是吳子國的國主了。
若是你因此覺得,我身份壓不過你,你便能來討要所謂的公道。
那抱歉。
以往是吳子國國主的時候,我脾氣不好,如今不是了,我脾氣比以前還不好。
以前三鞭子未落到你的身上,是看著兩國邦交,現下,倒是不用顧及這些了……」「不……司徒國主,我並非那個意思。
」桃榭抬頭,對上司徒瑤的目光,卻又膽怯地收回,朝玄燭看了一眼。
見到玄燭神色淡淡,他似乎收到了鼓舞一般,重新看向司徒瑤,目光堅定。
「哦?那你是何意?」「方才那位姑娘一曲,讓我仿佛從夢中驚醒。
以往仗著自己的身份,與父親的寵愛,幹了許多糊塗事。
如今想來,後悔不已。
當年之事,本就是我的錯。
但我卻因著自己不明理,便怪罪於司徒國主,憤恨了許多年。
如今想來,倒是欠司徒國主一句道歉。
」說罷,桃榭忽然一撩衣袍,雙膝跪了下去:「往日裡,我只跪過我父親。
如今,因著那年犯下的錯事,給司徒國主道歉。
無論司徒國主是否願意原諒我,這聲歉意,我都應當說出來。
」「你……」司徒瑤被他這一跪,給跪懵了,半日說不出話來。
坐在他們身邊不遠的幾席賓客,見了都嚇得不敢出聲。
而遠處的賓客,仍舊看著台上的舞試,樂在其中。
「還有……」桃榭微微轉了轉身子,朝向玄燭:「多謝姑娘方才一曲,將我點醒。
姑娘於我,如同再造。
」玄燭有些惶恐地接著這一跪。
她心中知曉,那一曲根本就不是她的功勞,而是炙羽的。
但炙羽現下神色平常。
她知曉,這是讓她認下。
她只能硬著頭皮接下他的致謝。
桃榭這才起身,從懷裡掏出一方令牌:「方才父親已經告知我各位的身份。
若是各位在桃丘國中有任何需要,可以拿著這個令牌來尋我。
」桃榭雙手將令牌捧過頭頂,至玄燭面前。
玄燭收起令牌:「那便多謝了。
」「那便不打攪各位了。
」說罷,桃榭轉身離開。
「他的背影便這般好看?若是你捨不得,現下還可以把他叫過來同席。
」於列見司徒瑤一直盯著桃榭離開,怪聲怪氣地說道。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司徒瑤收回目光:「我不過是感慨,阿燭那首曲子,真是神奇。
方才我聽著雖也有感觸,卻不像他這般。
你可知,他以前那個紈絝模樣……嘖嘖……我雖只在宴席上見過他一次,卻也恨不得削了他的腦袋。
何時見他這般乖順過?還主動來向我道歉。
」「也不知,阿燭姑娘奏的那一曲,是和人譜的曲?」韶音開口,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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