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炙羽一臉玩味地盯著玄燭。
玄燭這才明白,這戲不是做給妱兒看的,而是做給她看的。
想著自己剛剛因為二人親昵,而氣急敗壞的樣子,玄燭羞得狠狠地瞪了炙羽一眼,卻引得他一陣輕笑。
「好了,不鬧了。」炙羽上前捉住玄燭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裡:「還得去取那老玉精的玉脊。」
炙羽用手輕輕撫過玄燭的面頰,又拿了一副銅鏡遞給玄燭。
玄燭拿起銅鏡朝里看去,銅鏡中的女子哪有半分她原本的模樣,全然是妱兒的容顏。
「我去假扮妱兒?」
「嗯。取了玉精的玉脊煉製法器,玉精便算認了法器之主為主,從此便要效忠於主人。玉精生性高傲,不願為仆。所以稍有不對勁,便會自斷玉脊。這樣的玉脊無法煉製法器,他們蟄伏百年後,便能重新化智,開始修行。」
玄燭看了看手中的玉脊:「這樣慘烈的方式……倒是有幾分傲骨。」
「這玉脊你尚且留著,它會慢慢修復。你若以靈氣滋養,說不定十幾二十年後,也能煉製一把好的法器。」
玄燭點了點頭,將玉脊小心收好,抬頭卻發現炙羽定定地望著她。
「怎麼了?」
炙羽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目光在她身上的衣衫上遊走了一番,復而又定定地望著她。
玄燭這才恍然大悟。
她若是要假扮妱兒,怎能穿這樣的衣衫?
可妱兒的衫裙……
玄燭一想到她那薄紗之下,若隱若現的大腿,和那渾圓白皙的香肩,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眼神怯怯地望向炙羽:「真的要穿嗎?」
炙羽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那……那你出去一下。」
「我出去萬一被人瞧見了怎麼辦?」
玄燭氣急:「那……那你背過身去,閉著眼。」
炙羽輕笑:「原來你喜歡這般自欺欺人的方式。」
「你——」
「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你這全身上下,我有哪一處沒見過?」
玄燭大駭:「什麼時候?!」
炙羽眼眸一轉,回想起在姑射山的那一夜。玄燭褪去羅衫,立於小河之中,挽起清冽的河水,淋在身上。
在皎潔的月光映照之下,少女的皮膚白皙透亮,仿佛身上不是籠罩的月輝,而是自身便這樣盈盈亮亮,可與皎月爭輝。
炙羽眼中的笑意越發的深:「你在涿光山的時候,可是化過元身?」
玄燭聽了立刻舒了口氣。
涿光山是他的居所,上面的一草一木,他皆可洞悉。自己當初在涿光山逃命,確實曾化為元身——一個白色的小毛糰子。也算是……一絲不掛了。
玄燭明白,這又是被他耍了。
怎的以往未曾發覺,這人這般賴皮呢?
玄燭鼓著腮幫子,一臉氣憤地從衣櫃中取了套裙衫,走到床邊,三兩下爬到床上,一腳將妱兒踹了下去。
失去了玉脊,那副身軀不過就是副皮囊罷了。
玄燭一把扯下床幃,將自己遮住,開始換上妱兒的裙衫。
炙羽坐在廳中等了片刻,便見著玄燭撩開了床簾。
那障眼法本就是他所設,自然遮不住他的眼。
自他第一次見到玄燭起,她便一直是一襲素衣,機靈嬌俏的模樣。如今雖仍是一身白紗,但香肩微露,平添了七分妖媚。
炙羽心尖一顫。
他的小皎獸,無論怎樣的風情,竟都這般好看。
「怎的這般看著我?」玄燭將肩部的衣襟扯了扯,想要遮住那抹春色。
炙羽上前,雙手輕輕摟住她的腰肢,低下頭,在她白皙的肩頭落下一吻。
深冬的氣節,即使在屋中也有些寒意。
炙羽這一吻,玄燭只覺得那薄薄的嘴唇,溫軟柔和,印在她的肩頭,竟仿佛烈火燎原一般,滾燙灼熱,傳遍了全身每一寸肌膚。
玄燭打了個噤,將炙羽輕輕推開。
炙羽聲音嘶啞,似乎壓抑著某種情緒:「阿燭,待雅山的事完了,我帶你去遊歷山川如何?」
玄燭一怔,微笑著點了點頭:「好啊。」
待到雅山之事完了,爹爹平平安安的回來,以師父的歧黃之術,為他造個康健的驅殼並非難事。
到時,她在這世上的心愿,便了了。
只剩下一樁。
玄燭望著眼前的男人,這個將光明帶入她世界的男人,她會一生一世,不,生生世世與他相伴。
玄燭忽然上前,攬住炙羽的脖子,在他唇邊印下一吻。
這一吻如蜻蜓點水,卻讓炙羽驚喜不已。
這還是玄燭第一次主動吻他,只是這雲淡風輕的一吻,如何能讓他饜足?
就在玄燭欲將唇瓣移開之時,炙羽忽然按住了她的後腦勺,重重的吻了下去。
舌齒相纏,玄燭只覺得這一吻纏綿溫柔,她身子像是化成了一江春水一般,軟軟的靠在炙羽的懷中。
「妱兒?」
門口突然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
「嘎吱——」一聲,極元仙君推門而入。
玄燭大駭,連忙捶著炙羽的胸口想要掙脫。
若是讓極元仙君見到這副情形,怕是會起疑。
可炙羽一手緊緊地摟住她的腰,一手死死摁住她的後腦,絲毫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炙羽微微睜開眼,眼神一凜。
極元仙君剛邁腳踏入房門,還未看清楚屋內的情形,便瞬間被一陣威壓鎮住,心中大呼不妙,此次怕是遇到了高人。正想著調動靈氣,自斷玉脊,卻發現那股威壓,竟壓得它的靈氣也絲毫動彈不得。
這……這究竟是遇見了什麼人?
「咔——」的一聲,極元仙君只覺得自己後脊一涼,玉脊從體內剝出。
炙羽鬆開攬住玄燭腰肢的手,伸手接住了那一節玉脊。而那隻按住她後腦的手,卻一直死死的不鬆開。
炙羽見玉脊到手,滿意地收入懷中,繼續享受著這個吻。
可玄燭哪裡肯,一口咬在他的唇上,趁機掙脫開來。
炙羽撫著自己的唇,微微蹙眉。
這牙尖嘴利的小皎獸。
「怎麼了?」
「你——」玄燭氣得眼淚水都快掉下來,硬憋在眼眶裡打轉:「你明明一招便能取玉脊,為何還讓我穿這個?」
「原來是這個啊。」炙羽低頭輕笑,又抬起頭將玄燭上下打量了一番:「只是沒見你穿過如此嬌媚的衣衫,想見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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