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花焦急萬分,雖然與傀儡尤渾爭鬥不落下風,但其只是借寶魔仙,離開魔基柱就會還原為魔修,故此不敢跟隨在紋章身後飛出隕星城。
為今之計是重新掌控隕星城,這樣才能與厲無芒一起脫險。伸手在魔基柱上重重拍落,巨大雄渾的魔仙之力,透過魔基柱直達地下宮殿的金塔陣。
解除塔丁、塔甲的壓制,顏如花神念直達金塔魂魄。「穩定住中樞,本尊將維護你二者魂魄不滅!」
已經成為借寶魔仙顏如花,要滅塔甲、塔丁魂魄是舉手之勞,兩個魂魄連忙努力操控陣法。九大金塔操控隕星城所有機關、傀儡,如今剩下塔甲、塔丁,勉強也能運作。
……
白光一閃,都道是中樞重新開始掌控起隕星城。誰知眾人定睛一看,是紋章鳳凰分神所化女子自上方跌落下來。紋章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腰身擰動,才站穩身軀。
白衣女子臉色陰沉的嚇人,她被傀儡尤渾暗算,半途中傀儡尤渾一掌,將毫無防範的紋章打落隕星城。
&章仙友貪圖本尊的八千傀儡、藍靈炎,本尊不舍。不如將隕星城也送給仙友吧。」一掌重傷紋章之後,尤渾隔空將裝有傀儡的萬物乾坤圖、藍靈炎攝取。語氣中滿是嘲諷。
紋章不是傀儡對手,受其一掌後,一縷分神險些湮滅。好在吸取過幾塊仙晶石中殘餘之氣,才得以生還,此時已經虛弱不堪。
顏如花目睹紋章墜落,神識探掃知其底細,故而不理不睬只是一心要重新掌控隕星城。一個呼吸間,頭頂磚石、瓦礫如暴雨傾瀉而下。黑白石台的石板胡亂飛起,情勢岌岌可危。
紋章此時也與眾多修仙強者一樣,左支右絀躲避飛石,全然不顧仙家體面。這讓沖天宮、天魔宗修仙者更是惶恐。
&顏如花喝一聲,黑白石台劇烈晃動。黑白石板紛紛歸位,壓制在左右、上空的磚石瓦礫慢慢消散。
除去方塔一道裂紋依然如故。隕星城在三息間拓展為千里大城,一如往昔模樣。
……
鳳離大陸修仙者終於鬆口氣,不過隨即又都以驚恐的目光盯著顏如花。這些強者都是為擒拿女魔修而來,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生死就在顏如花一念之間。
顏如花背靠魔基柱,方才兇險到極點。不是塔甲、塔丁控住中樞機關,隕星城收縮之力必將屠戮所有生靈。
&有拱門下地宮可保無虞。」顏如花神念告知厲無芒。女魔修對中樞現狀了如指掌,看起來已經穩固的隕星城,隨時有崩潰的危險。
顏如花十分為難。如其解除拱門禁制,與厲無芒一起逃入地下宮殿不難,但尾隨而至的修仙者都是仇家,離開魔基柱自己不是巨擘對手。殺機陡起!只有在黑白石台,以借寶魔仙之力將紋章等一律滅殺,才可能全身而退。
&上我倆快逃,隕星城就有坍塌!」塔甲、塔丁的神念爭先恐後叫嚷,顯得十分恐慌。
顏如花一驚之下。顧不得殺戮。飛身掠出,拉住厲無芒向拱門竄去。九座金塔間淡藍色霧氣盤旋為渦流。顏如花十分清楚,這就是逃離隕星城的出口。
毒骨索一卷之下,將九座金丹收取。與厲無芒一道跳入氣旋。紋章是第二個跟來的,見顏如花逃入拱門,所有修仙者蜂擁而來。好在銀色方塔有四個拱門,才不至於為奪路相互殘殺。
紋章最是迅捷。躍身跳入氣旋。沖天宮、天魔宗強者紛紛效仿。三個呼吸間,氣旋消失,隕星城在巨大的轟鳴聲中迅速縮小,最後有如一粒介子,不知落於何處。
隕星城收放之門強大。雖然千萬年耗去底氣,但依然將二百修仙者送向萬妖海四面八方!
……
厲無芒被傳送出隕星城,即使是一直拉著他手的顏如花,也在最後時刻被衝散,不見女魔修蹤影。此時跌入萬妖海海水中,急忙騰身飛起,在半空神識探看,期望能找到女魔修。
一無所獲,數百里內只有一個天魔宗弟子的氣息。厲無芒御劍往四周尋索,近兩個時辰後始離開,往鳳離大陸而去。途中居然覺察到紋章鳳凰分神,遊蕩在半空。
厲無芒御劍前去,對紋章目前實力他十分清楚,自隕星城被傀儡尤渾擊落,分神的實力跌落至元嬰期,且有渙散的危險。
紋章鳳凰將鳳憐遺擲下九元界,又將一縷分神留在鳳憐遺中,且對厲無芒有過指點,甚至現身搭救過他一次。至於其後指令青鸞對厲無芒種種刁難,也不曾害其性命,無非是覬覦鳳憐遺。
故而厲無芒還是感念紋章情誼,欲搭救她的一縷分神。白衣女子此時落在一處荒島,看厲無芒到來,心中百感交集。
紋章的修為已經無力飛回鳳離大陸,只是相當於元嬰期境界,在萬妖海域深處可以說是十分兇險。這裡雖然沒有青鸞這樣的巨擘,但巨頭層次的妖修並不少見。分神隨時可能被被戮滅。
自己與厲無芒恩怨交集,不知人修到底會如何對待自己。白衣女子靜靜站立,心中盤算對策。
厲無芒落在紋章分神十丈遠處,一禮道:「見過仙尊。」女子見厲無芒並無惡意,心中稍安。「無芒怎麼不稱呼紋章姑娘。」
在紅魚洞第一次現身,紋章三次為難厲無芒,最後將稱謂定著紋章姑娘。此時舊話重提,顯然是為籠絡厲無芒。
&敢。」厲無芒應答一聲。對青鸞奪取鳳憐遺舉動,厲無芒在紋章現身之後,就猜到是紋章在幕後操縱,故此對白衣女子有些成見。
看著厲無芒,白衣女子道:「無芒是記恨紋章強取鳳憐遺?那滴鳳凰精血本來就歸姐姐所有,籙文你收用,精血紋章煉化,難道不公平?」
&厲無芒一時語塞。與妖仙鬥智厲無芒甘拜下風,況且紋章所言十分公平。
&章將鳳憐遺擲下九元界,何苦自損修為剝離一縷分神藏在其中?就是想在九元界有修仙者煉化鳳憐遺後,將鳳凰精血據為己有。」白衣女子淡淡一笑。
&尊坦蕩,無芒慚愧。」話挑明後,厲無芒反而自覺理屈。
&須慚愧。其後紋章的手段也有欠磊落。在幕後操縱青鸞,處處為難無芒。」白衣女子微微搖頭,似有些後悔。「如當面向無芒討要鳳凰精血,也不至於落得今日田地。」
厲無芒道:「仙尊,無芒這就去收取籙文。餘下鳳凰精血奉還仙尊。」
&章一縷分神即將飄散,無福消受這天地間至寶。紋章糊塗啊,在琳琅界尚且不能煉化此物,異想天開要在九元界得手。」紋章感嘆道。
聽聞分神將消散,厲無芒無言以對。紋章道:「鳳憐遺無論籙文、精血都歸無芒所有。紋章只是期望念在相贈此寶情分,莫記前嫌。」此言語,頗有些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味道。
&何才可保住仙尊分神不散?」厲無芒動了惻隱之心,但也未改口仙尊為紋章姑娘。彼時紋章分神所化白衣女子已經是弱者,且是行將隕落的弱者。厲無芒不再與紋章糾纏先前的是非。
&章很是欣慰,一縷分神能與無芒結緣,也不枉來過九元界一遭。」白衣女子笑的溫暖和煦,並不回答厲無芒的問題。
受紋章笑容感染,厲無芒也笑起來,道:「仙尊妖仙境界,不同我等修仙者。無芒深感欽佩。」
&道有常,參透就好。」紋章手指撩起額前一綹青絲,顯然已經不把分神消散放在心上。
厲無芒眉頭一皺,取出滅元針,將金叟喚出來。白衣女子見著,明白厲無芒心思,眼中流露出期盼之色。
&叟,滅元針中可能容下仙家分神。」厲無芒眼睛盯著器靈。
白胖老者金叟眨眨眼睛,看著紋章所化白衣女子。「滅元針中陣法廣大,其中也有些許仙靈之氣,但容留妖仙分神,卻不合金叟意願。」
金叟毫不隱瞞滅元針能容留紋章分神,但卻直截了當的回絕。一個妖仙分神進入器體,對金叟而言是巨大威脅。白衣女子聞言,眼神黯淡下來。
&叟,不是萬不得已,無芒也不會如此要求。」厲無芒目光凌厲掃了器靈一眼。
&罷。只要無芒擔保妖仙分神不會作亂,金叟願意接納。」金叟是有苦難言,作為道器本體,有前主人印記在身,其實一直以來對厲無芒毫無助力。如厲無芒惱羞成怒,說不定真的將自己重新煉製,那時才悽慘。
&會作亂!」白衣女子不等厲無芒說話,搶先言道。妖修眼高於頂,那裡會受這嗟來之食?
金叟也是有大根基的,聞言大怒。「入得老夫本體,莫說只是一縷分神,就是紋章真身親臨,也將被禁錮!」
&你這老叟為何要提什麼不得作亂?」白衣女子嗤之以鼻。
&芒看重紋章這縷分神,老夫怕你湮滅在滅元針中不好交代。」金叟哼一聲,眼角瞟白衣女子一眼。
&尊遲早消散,你這老叟有何不好交代?還不是怕本尊奪取滅元針,將爾滅殺。」白衣女子橫眉怒目。
仙家也會如凡人般爭吵?厲無芒大開眼界。「這樣可好,金叟想將紋章仙尊分神禁錮在滅元針中,保住分神不至於湮滅。無芒尋到寶器後,再將分神接出供養。」只有先保住紋章分神不散,厲無芒如此這般言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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