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的臉色頓時變了!
「娘,你就是平日裡忍氣吞聲太多,所以肝脾都受損,腸胃跟著不合,夜裡睡不好,傷了心腎。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以後,您閒話別聽,閒事別問。一切都有我們呢。」
余綻說著,站了起來,叫阿鏑:「你來,前兒教過你怎麼捏腳。你來給我娘捏捏。」
「小娘子,我可以……」阿鏑看了在正房門口住了腳的余緋一眼,十分不想讓余綻親自出手。
余綻擺手:「震懾這麼個東西,還動用不到蕭家。」
她不想讓阿鏑在余家太出風頭。
畢竟,若是把蕭家拿到明面上來用,她欠的人情可就太大了。
聽見余綻口中自己的身份不過是「這麼個東西」,余緋氣得滿臉通紅,一個箭步便躥到了台階之上,一聲尖叫:「餘四!你這個賤人!」
話音還未落,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接著便是啪地一聲脆響!
余緋的聲音就似是被人從中間用利刃切斷了一般!
定睛細看時,卻是余綻截在了正門門口,兩個人一照面,余緋一怔,余綻卻早早揚起了手掌甩了出去!
那一聲響,便是那隻手掌在余緋臉上拍下的一個耳光。
「賤人!你,你敢打我?!」
余緋的尖叫聲再度響起。
回答她的是又一聲:「啪!」
這一巴掌用的力氣有些大,余緋被打得頭一歪驚叫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余綻的一隻腳非常自然地踩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比你大十天。所以我大,你是小。
「我的母親是正室大房,你卻不過是個姨娘生的。所以我嫡,你庶。
「你這嗓門挺大,可是功夫卻不如我。所以我強,你弱。
「不論是從這個世間的規矩,還是從余家的規矩來說,你都得乖乖地尊重我,聽我的話。以及,被我欺負也最好別吭聲。」
余緋咬著嘴唇怒目而視,肩膀一塌一掀!
「在我手裡你還想造反?」余綻呵呵笑著,腳尖一翹一繞然後重重地重新踏下。
余緋一動都動不了!
「我回家第一天,你就想用誤會二字當藉口,三箭連珠都使出來,想要我的命。結果怎麼樣?
「我娘病著,我不想讓她煩心,所以打算馬馬虎虎過去,不理你就得了。可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嘖嘖嘖!我的好五妹,你是怎麼知道我這兩天有點煩心,正想打人出氣呢?」
「我是大房的女兒!管教我自有我的父母兄姐!你敢打我你算什麼東西……」
余緋又是一嗓子尖聲大喊。
實在是懶得彎腰,余綻腳尖往內一撥,然後再度狠狠一腳踏下,正正地踩在了余緋的背心中間,把她的連聲叫罵都踩在了肺里!
「我又不是你娘,我沒那個心情管教你。我是報仇。你想殺我,又上門來罵我,我還不能還手了?咱余家的家規里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一條嗎?」
余緋整個人趴在了地上,拼命地掙扎不起,放聲大哭起來:「救命啊!余綻要殺人啦!父親,母親!救我啊!」
「你若再喊,我這隻腳就不踩你的背心,而是你的臉。」
余綻彎了腰,兩隻胳膊肘拄著膝蓋,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那隻腳上。
這樣重的力道,若是真的踩在自己的臉上……
余緋哭著閉上了嘴。
「這才乖。來,認錯。說以後再也不敢來二房胡鬧了。」余綻始終都笑眯眯的,遊刃有餘的樣子。
余緋咬著牙閉著嘴合著眼。
余綻笑眯眯地看著她。
過了一會兒,余緋睜開眼張開嘴,上齒咬住了嘴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余綻絲毫不為所動,反而歪了歪頭,欣賞起她的演技來。
又過了一會兒,余緋才猶豫著,委委屈屈地低聲開口:「我,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來二房,胡鬧了……」
余綻微笑著把腳收回來:「這就對了。以後好好做人,在余家,看見我,繞著走。」
余緋一個懶驢打滾躲開她的攻擊範圍,鯉魚打挺跳了起來,咬牙切齒:「餘四!你等著,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哈!」余綻呵呵笑著,把右手攤開,掌心湊到嘴前,哈了一口氣。
余緋嚇得一聲尖叫,哭喊著轉身飛快地跑了。
一院子鴉雀無聲。
轉身回到房裡,正看到白氏怒其不爭的眼神,余綻清了清嗓子,低頭摸了摸鼻子。
完蛋。
要挨罵了。
「小時候,你爹爹在外做生意,咱們房頭的日子好過。你就常常地拿著新奇玩意兒去炫耀,欺負她姐妹。
「結果呢?她姐姐滿心憤怒,被胡氏挑撥,險些將你活活燒死在莊子上!為此,她姐姐丟了性命,你小小年紀離開家,整整七年!
「如今你好容易回來了。這妹妹心裡恨你,所以處處針對你,又有什麼不對的?!你父母俱在,兄長疼惜,你比她的日子強了不知道多少。你怎麼就不能讓她一步?!
「就剛才的情形,你制住她,讓人送回大房,交給你大伯大伯母自去發落,不就完了?!偏要當著這麼多人折辱她!你這不是替自己做禍麼!?」
白氏越說越生氣,轉過頭,掉起了眼淚:「你若這樣不惜自身,我盼著你回來做什麼?你還不如在外頭逍遙自在呢!」
這碎碎念,開始了……
真不知道當年原身是怎麼捱過去的……
余綻耷拉著腦袋,一步拖一步,回到白氏床前,撅了嘴:「娘……」
「人家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打了五姐兒,隨後就是你大伯大伯母上門!到時候,你自己去接人家的斥罵!別找我!」
白氏哭著甩開阿鏑,自己倒下,面朝里側躺著,用後背對著余綻。
所以到了最後還是這樣哭哭鬧鬧。
頭疼啊!!!!
余綻面無表情地在她身後坐下,看了阿鏑一眼。
幫個忙啊!
轉圜啊!
緩頰啊!
說話啊你!
撇撇嘴,阿鏑站起來,低下頭,假裝沒看見余綻的暗示,自己且把挽起的袖子放下,順便還掃了掃自己的前襟。
這鬼丫頭!
余綻瞪了她一眼,嘆口氣,轉身柔聲哄白氏:
「娘。大伯一家子都是無利不起早的人。我現在對他們來說,就是奇貨可居。都指著我能從節度使府給他們掙來臉面利益呢。
「也只有餘緋這種沒腦子的蠢貨才這個時候來惹我。您放心吧,沒事兒的。」
白氏翻身坐起,咬著牙伸手戳她的額角:
「你才蠢!你大伯要是這麼容易對付,你爹爹會被他壓制了二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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