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石看看時間,掛鍾顯示十二點。
離石叫來侍女將昨晚剩下的烤肉熱一熱,當成他的午餐,讓侍女去叫叫東方不敗,侍女回說人不在,又叫董永,侍女還是說不在。
一問才知道,董永去白鹿書院請董夫子出山,當廬江郡的郡守,許多昨晚商定的新政令,都己經準備好了,就等董夫子出頭。
而春花躲在董夫子身後,悄悄的實行她的新措施。
而東方不敗則是帶著禁衛軍配合黃得功,在永嘉城開始了掃黑除惡行動,為春花出氣,放逐那些敢出頭跟春花對著幹的世家,名義就是「掃黑除惡」。
春花現在還忙著清算城主府里的罪行,為了不把打擊範圍弄的太大,讓世家人人自危,引發不必要的混亂。
春花一大早就把昨晚露面的黃得功、董永和東方不敗叫來,商量對策。
春花一開始只是調查福凌城工地,女子和小孩子失蹤的案子,沒想把事情弄得這麼大。
只是接下來的發展都不是她能控制的,她自從跟著離石以後,辦什麼事都順風順水,從沒受過窩囊氣,也沒有世家敢跳出來與她玩心眼。
她還當是在北秦,還是有王法的北秦,還當是她在北秦一樣,只要身負王命,辦起事就百無禁忌。
等到她率護衛追蹤「小孩失蹤案」到永嘉城,又順利蠻橫的闖入城主府,看到城主府的巨大地牢裡,關滿了男女老少。
要是只有這些,春花還不會憤怒!
很快,她就發現了城主府里,還有一個萬人坑,裡面扔滿了女子和小孩子的屍體,屍體的內臟已經被挖走了。
其中有幾具體,還是新鮮的,死亡時間絕不會超過二天。
萬人坑的慘狀驚退了春花,誰知春花又撞見了南疆巫起壇施法,祭祀鬼神,摘取活人心臟當藥引。
而桓仁正在啃食小孩子的心服藥,第二個小女孩的心,正要被巫師挖取時。
陰陽增夀藥,必須要童男童女的活著,心還在跳動時,挖出來現場和藥一起服下,而跳動的人心就是藥引。
一旦挖出的心臟不跳了,就必須重新挖取人心,保證人心還能跳動,而啃食人心的必須在現場。
在心臟停止跳動前,和煉製的藥一起服下,才能起到增長壽命,延長性命的作用。
桓仁剛啃食的是從男童身上剛挖出的跳動心臟,現在打算服陰藥,所以等著巫師從女童身上挖出跳動的心臟,和陰藥一起服用。
恆仁的舉動,終於引爆了春花以前的惡夢,她當時就忍不住拿出了防身的左輪小手槍,打爆了祭祀巫師的頭顱。
她可是早就開過槍的,而她現在拿的還是公輸剪特意為她製造的武器,小一號的防身利器。
這一槍就像捅了馬蜂窩,南朝人根本不知道手槍的厲害,而且桓仁就在現場,可能是服藥的關係。
桓仁變得非常暴躁、非常勇猛,他指揮趕來的「部曲」,向春花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場面一時失控,幸虧她身邊也有自保的特工,十幾個特工都帶著老式的遂發槍,只是裝填麻煩一些,威力絲毫不減。
他們在城主府內開始混戰,剛開始她的衛還能占上風,慢慢的,桓仁的手下反而占了上風,因為他們的人實在太多了,而春花一方只有十幾個人。
而且還出現了傷亡,眼看快要陷入絕境時,她才想起離石周圍都有警戒圈,便試著發出離石給的紅色求援號炮。
禁衛軍的強勢出現,很容易的接管了永嘉城,這是他們早就幹過的事,以最快的速度控制關鍵節點,封鎖道路,然後開始分片分區的清理城中反抗力量。
永嘉城裡的街溜子,甚至沒反應過來,永嘉城已經恢復正常秩序。
接下來,春花按照離石方法,開始「打土豪,分田地!」這一套,剛開始效果還行。
特是當她當眾焚燒了許多人,甚至是一些世家借貸過恆仁的「高利貸」,這一舉措立刻刻穩定了永嘉城裡慌亂的人心,他們為此歡呼,為春花唱讚歌。
當春花當眾歸還被恆仁搶走的地契、寶物等給苦主後,永嘉城裡的人都快把春花吹成了神女下凡,專門救苦救難!
可當春花接下來要查與桓仁有勾結的世家時,還沒過夜,永嘉城裡就出現了春花占領永嘉城合法性的質疑聲。
永嘉城裡的世家,若是反應這麼靈敏,或許禁衛軍要想控制住永嘉城,還不會這麼容易,這麼的迅捷!
可當春花剛表露出要清算世家的罪惡時,世家反應就這麼迅速。
而那些貧窮的佃農,就是沖在第一線的人,全然忘了,早上還在歡呼,下午就變成了維護世家的忠實擁躉。
春花也深刻的認識到,這裡是南朝,不是北秦。
畢竟南方世家沒有經過胡虜摧殘,還在朝廷中占據一定的官職,數百年傳承和積累財富力量是巨大的。
無論是影響力,財力、物力都不是簡單的政令措施能瓦解。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城主桓仁,若不是城主桓仁貧婪兇狠,不止對他自己的佃農盤剝狠,對周圍世家同樣壓榨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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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桓仁被春花活捉後,宣布處決桓仁手下幫凶時,高興的是依附桓仁的佃戶、佃農。
尤其是春花一旦證實了,桓仁城主府內有什麼東西是巧取豪奪而來的,就會當眾歸還苦主,還當眾焚毀了桓仁所有的「高利貸」借據、抵賬的地契、各種稀罕的寶物。
這「高利貸」的欠條才是永嘉城內所有人,歡喜雀躍的最主要原因。
而接下來並沒有發生象北秦那樣的相互檢舉,相互揭發的局面出現。
甚至桓仁為惡的一些事,牽扯到了別的世家,人證和苦主都堅決不承認,還主動為涉事世家豪門遮掩。
這就讓第二天寄以厚望的春花大失所望。
春花甚至都想結束這場意義不大的公審,直接動用禁衛軍來硬的,直接血洗永嘉城,消滅所有世家。
這時,剛嶄露頭角的黃得功,就勸春花說:
山君!永嘉城周圍有幾十個世家,廬江郡有上千個中小世家,他們控制著數百萬人口。
這麼多世家,有好有壞,就看怎麼劃分。
若是按北秦的標準劃分,這些世家是應該全部殺光。
可是與桓仁相比,其中大部分就顯得是良善之輩。
山君!主上說過,要永遠站在「道義」的至高點,團結拉攏大部分人,打擊消滅一小部分人。
山君!你即使是痛恨這些世家,也要放坦性子,慢慢的、分步驟對付那些世家!
山君!不如公審繼續,只是向世家說清楚,山君調查福凌城小孩失蹤一案,是奉了王命,有大秦內閣背書。
等桓仁的案子結束,山君就會將永嘉城交還給德高望重的董夫子,由他執掌權柄,鎮守永嘉城。
那時,山君就可以隱藏在幕後,開始施行早就想施行的措施,而前面有德高望重的董夫子頂著,這樣,山君你也好有個環轉的餘地。
春花終於被黃得功說服了,便命令董永去白鹿書院去叫董夫子來。
想想還是忍不下這口氣,便讓黃得功給她想辦法出了這個口氣。
黃得功便出主意,把得罪過或是春花看不順眼的世家家主,還有那些依北秦標準的有罪的人,全部放逐到海外夷人島上去。
讓他們去與夷人矮子爭鬥去,暫時不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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