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荻想也沒想,便扎進了瀑布下的深潭裡。在水中練劍,阻力大了幾倍不止。
「嘭嘭嘭……」劍身擊出了串串水柱,然後像爆炸了一般裂開。
「哈哈……爽!」吳荻練得興起,劍勢越發凌厲。
瀑布的衝擊岩石的轟鳴聲,和著吳荻擊起水柱的嘭嘭聲,像一場單調且高昂的演奏。
這場演奏直到正午才停歇下來。全身的真氣又安靜了下來,吳荻全身累得腿腳打顫,全身濕透地從水潭裡爬了起來。
他躺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大口的喘著氣,陽光照射在他身上,讓他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他全身的肌肉線條看起來越發完美,就像渾身充滿了力量的獵豹,隨時可以發出驚人的力量。
「練氣丸太霸道了。葉清源啊葉清源,我該感謝你呢,感謝你呢,還是感謝你呢?」吳荻喃喃自語道。
他發現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不由得想起了愛講此類笑話的胖子。
「他和雙莎最近在幹什麼呢?」
「等我練好了劍術再去找他們,我的時間太緊了。」
就這樣過去了十日,那枚練氣丸才完全被消耗掉。
吳荻眉頭緊鎖,因為今天便是歸還《尋隙》的日子,他依然不得要領。
「尋隙,尋隙,尋找間隙,如何尋找間隙呢?」他邊走邊想。
忽然,空中傳來一陣高亢的鷹唳。一隻碩大的雄鷹直撲而下,掀起了巨大的風浪。一條一人長的毒蛇正盤桓在樹枝上,和雄鷹開始了對峙。
鷹是蛇的天敵,何況這隻鷹還體型碩大。吳荻本以為這是一場一邊倒的戰役,可是他錯了。
這條蛇蛇頭不斷搖晃,發出嗤嗤的聲響。這讓雄鷹無法判斷它的攻擊軌跡,自然無法下手。
這樣對峙了一個時辰,雄鷹不甘心的長嘯一聲,飛向了青天。
「雄鷹為什麼戰勝不了這條蛇呢?」一個念頭緩緩地浮現了出來。
「那蛇頭搖擺的軌跡,介於虛實之間,顯得難以捉摸。那尋隙的招式呢,可不可以這樣搖擺?」他腦內靈光一現,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尋隙更分為十式,招式之間並不連貫。吳荻凝聚心神,讓自己的身體在第一式與第二式之間搖擺。第一式就像一個起點,而第二式就如同終點。他現在就正處於中間。
不斷搖擺的劍身漸漸地發生了奇妙的變化。本來死氣沉沉的劍招就像活了一樣,仿佛滑不溜秋的泥鰍,靈動異常。有時更像吐著蛇信的毒蛇,隨時將獵物置於死地。
從第一式到第二式,從第二式到第三式……吳荻內心一片開闊。
「這就是尋隙,劍之所向,尋隙擊之。」此時此刻,他終於領悟了尋隙的奧妙。
武技閣,還是那個老頭,還是那樣的火氣。
「哼哼……我就知道你學不會,非要冒充天才。」老頭將書放在一邊,一臉鄙視道。
吳荻本想就此離開,但聽到「冒充天才」四個字就火了。他腕力退化時,始終擺脫不了「冒充天才」這四個字。
現如今,居然還有人來嘲諷他。
「我冒充天才,就因為這本武技?你學不會的別人就一定學不會?你是個庸才,只能在這裡當一輩子看門人,別人也一定是?」吳荻針鋒相對。
顯然那句「當一輩子看門人」戳到了老頭的痛處,他臉上的肌肉幾乎已經在抽搐。
老頭名為孫乾,在掩月宗呆了五十年之久。他的修為早就止步於練氣境後期。年輕的時候當老油子,年老的時候當看門人,內心一直憤憤不平。
他看不慣別人比他年輕,看不慣別人比他天賦好。內門弟子他惹不起,所以常常譏諷那些武道境界沒他高的外門弟子,以此來發泄他心中的鬱悶。
他通過氣機判斷,認定吳荻還沒達到練氣初期,所以大加諷刺。想不到對方居然還敢反抗,不由得讓他大動肝火。
其實因為洗髓丹的緣故,吳荻真氣內斂,所以讓孫老頭造成了誤判。
孫老頭決定給這個年輕人一個教訓,道:「好!你不懂尊老,便讓我替你爹教教你如何做人。」
吳荻爽快道:「宗門規矩,在月谷內我只要應了戰,你就可以動手了。不過我為什麼要答應你?就因為昏庸無能,身子半截已入土?」
老頭氣得直哆嗦,偏又無可奈何。宗門規矩他不能壞,但偏偏又吵不過這小兔崽子,恨不得將吳荻活吃了。
聽到爭吵之聲,四周的人都圍了過來。
「誰敢惹守門怪老頭?內門弟子?」眾人議論紛紛,當看見吳荻身著外門弟子衣服時,不禁搖了搖頭。
「這老頭雖可惡,但至少有五十年以上修為。就憑這小子也敢和老頭叫板?」
……
突然四周發出了一陣驚呼,連孫老頭都長大了嘴。
「不好!」吳荻突然感覺背部一陣勁風襲來,想躲已經來不及。
「嘭」的一聲,他就如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
有人出手了!有誰敢在月谷直接對人動手,違反掩月宗的規矩?
吳荻的身體在地上拖動了幾丈遠才停了下來。他當場噴出一口鮮血,蹣跚著爬了起來,還未站定,就噴出一口鮮血。
「內臟受傷不輕啊。要不是練氣丸的真氣還未完全散去,這一拳真有可能要了我的性命。
」吳荻心道。
他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轉過身來,怒道:「好不要臉!」
眾人只見他的衣襟上滿是鮮血,衣袖也已經磨破,上面還夾雜著點點血漬,顯得頗為狼狽。
「喲!小雜種還能站起來。」雷浩一臉猥瑣道。
「雷浩,你居然敢不守宗門規矩直接偷襲我。」吳荻站在那裡,有氣無力道。
他暗暗運轉體內真氣,發現居然還能完整循環,只是有些呆滯罷了。
「規矩?我雷家要殺一個外門弟子,需要規矩?」雷浩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他身後的四人迅速散開,將圍觀的人完全控制住。
「你們說我有沒有偷襲他?」雷浩對著眾人道。
那些圍觀的弟子全都搖了搖頭。雷家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看門的孫老頭見吳荻受辱,嘲諷道:「我只不過看見你打了一隻野狗罷了。」
「好!很好!」吳荻眼睛猶如寒冰,風武魂噴薄而出。
「雷浩,你可敢跟我來一場生死決?」吳荻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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