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姬莞心 第四十章 一觸即發

    測試廣告1來時浩浩蕩蕩,喜氣洋溢的隊伍,回時卻帶著肅殺陰鬱的氣氛。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每個人都壓抑在這種氛圍中,有點透不過氣。

    柳莞心心無掛礙,坦坦蕩蕩,倒不覺得怎樣,倒是芊兒一直在為她憤憤不平,小嘴兒撅著能掛油瓶了。

    為了給上面一個交代,也為了履行自己的殿前承諾,洛十娘下令「軟禁」了柳莞心。說是軟禁,其實更像是一種保護,柳莞心不能隨意出門了,外人亦不能隨意見她,她日日便這樣在洛神坊的後院中樂得逍遙。

    洛神坊中是一派安寧祥和,九洲城內卻暗潮湧動。

    皇上一回宮便召集了諸位太醫為容妃會診,得出的結論也都大致相同,容妃從高處跌落摔到了頭部,造成昏迷,何時會清醒誰也說不準,只能悉心調養,小心伺候。

    雲敖和雲峙除了日日去容妃宮中問安看望外,更重要的事便是安排手下在九洲城內排查。這種行動既要快速又要隱蔽,難度大大增加。雲敖調集了所有能幹的細作和探子,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到最有力的結果。

    因著柳莞心在「軟禁」中,雲敖不能時時探望,便讓幻雪做了「信差」,時不時和柳莞心互通一下消息,報個平安。

    城中的夜和山中感覺不同,抬起頭都是透過亭台樓閣看著夜空。今天是十五,月兒格外的圓格外的亮,大大的掛在空中如一面銅鏡,卻照不明世間善惡,眾生百態。

    柳莞心坐在院中,喝著茉莉花茶,看著頭頂的月亮,不知在想些什麼。

    洛十娘從前庭來到後院看到柳莞心,便走過來坐到她身旁,手中的羽扇無意識的扇著,時不時的為柳莞心驅趕著蠅蟲,愛憐地抬手將她的一絲碎發別於耳後,輕聲問「在想什麼?」

    柳莞心看著夜空笑笑,好似陷入了美好的回憶「沒什麼,在想小時候的事。小時候的這個季節,母親會帶著我到農間去,從菜農那裡買新鮮的椿芽菜,有時我還會自己上樹去摘,摘回來母親便用雞卵炒熟給我吃,好似格外香甜。」

    「想他們了嗎?」

    「想,十年了,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他們。」柳莞心笑著笑著眼睛有點濕潤了,「十娘你知道嗎?小時候父親對我十分嚴苛,逼著我背誦詩詞,背不下來便打手板。呵呵,現在想來,當時應該多背誦幾首不讓他老人家生氣的。」

    柳莞心很少提及小時候的事,因為一觸碰便是揮不去、忘不掉的傷痛,終其一生,肝腸寸斷。

    柳莞心收回望向夜空的目光,歪著頭看著洛十娘問「十娘,如果有一天,一切都結束了,你想要做什麼?」

    洛十娘手中的羽扇頓了頓,復又輕輕揮動了起來,慢慢地說「我想……回到生我養我的那片土地上去看一看,想離開這裡,想去邊疆……」

    柳莞心知道,洛十娘是想離那個一生摯愛的男人近一些,既然他不能時時回京,那麼她便想方設法的去靠近,能在稍微近一些的地方凝望,是不是兩人也不會如此痛苦了?

    柳莞心甜甜的笑了,說「一定會有那麼一天……」

    是啊,一定會有那麼一天,一切都塵埃落定,那麼他們便該去努力活出自己的人生!

    牆外的樹枝深處,一雙桃花眼正望著院中談笑的女子,他不能明目張胆的來看她,亦不能「飛雕傳書」,可思念絲毫沒有饒過他,只能在寂靜無人的夜跑來爬到樹上遠遠的看她一眼,只一眼,她安然,他便安心……

    天邊蒙蒙擦亮的時候,深宅大院內的燈籠都還沒有熄,守夜的小廝們此時最是犯困打盹兒。

    清音躡手躡腳的從寢殿出來,緊張興奮讓她的眼眸異常的明亮。昨夜,雲耀與太子黨相談甚晚,好似談論著什麼特別重要的事。她一直假寐,撐著睏倦熬到太子回來就寢,等太子睡熟後便從太子的內袍兜里翻到一份名單,因為緊張她只粗略的掃了一眼,好似是商鋪明細。這份情報太過重要,清音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一般,一夜未眠,撐到此時才偷摸潛出房間,她要將這份名單儘早藏到昨日送來的菜筐中,好讓李伯今日帶出府去。

    剛拐到靠近後門的小院中,便看到李伯挑著擔子進來。清音身材嬌小,天色又暗,李伯沒有第一時間看到她。她正準備叫住李伯,眼前便被一個身影擋住了光影,待她看清來人,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收拾好情緒笑著問道「秦公子怎麼起得如此早?」

    灰暗的黎明中,秦嶺的笑越發令人膽寒,他說「清音姑娘這麼早是要去做什麼?」

    「哦,我要去準備早膳,秦公子想吃些什麼嗎?」

    「哦……準備早膳啊,」秦嶺陰森地笑道「準備早膳就不必拿著太子的商鋪明細了吧!」

    清音大驚失色,眼中閃過一絲驚懼,而後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秦嶺。

    「殿下,我早就提醒過您,不要太相信枕邊人啊!」秦嶺衝著清音身後嘲諷的說道。

    清音只覺得周身發涼,慢慢地轉過身,便看到站在她身後不遠處,仍穿著寢衣的雲耀。

    此時陽光爬過牆頭照進來,照在雲耀的臉上,卻溫暖不了他眼中的森寒,就算他極力的隱忍,清音依然清晰的看到了其中濃得散也散不掉的哀愁和絕望……

    太陽升起來了,天,亮了……

    太子府的地窖密室平日裡不會有人去,人人都知那裡是太子囚禁犯人,動用私刑的地方。裡面密不透光,石砌的結構格外的陰冷,地方並不大卻堆放了各式各樣的刑具,密室的正中間立著一個木樁,此時,清音正被「十」字型綁在上面。


    雲耀站在清音面前,雙眼直視著她。她白衣素裹,未施粉黛,清麗可人的面容正如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可是當時他萬萬沒想到,有一天他們兩人會以這樣一種形態對立而視。

    雲耀輕輕開口,發出的聲音卻嘶啞異常「為什麼?」他想問為什麼,為什麼她會背叛他,為什麼她會傷害他,為什麼她會讓他如此絕望心痛!

    清音看著雲耀,眼神中什麼都沒有,沒有乞求沒有驚慌沒有恐懼甚至沒有溫度,只是那樣看著他,如同看著一個陌生人。

    雲耀狠狠地咒罵道「蠢貨!你以為我會把一份重要的商鋪明細帶在身上嗎!!」

    原來那份明細是假的,幸好她沒有交給李伯,否則只怕要給雪姬他們添麻煩了,幸好幸好!一抹釋然的笑意掃過清音的眼角眉梢,是她目前最生動的表情。這抹笑卻生生激怒了雲耀,他抬手便抽了清音一耳光,打得她偏過了頭,嘴角立時沁出血來。

    這一巴掌,雲耀使了力道,以至于震得他的手都微微發麻,可看到清音腫起來的臉和嘴角的血跡,他竟忍不住心疼起來,這複雜的情緒讓他更加暴躁,他捏著她的臉,迫使她面對他,四目相對的逼近她,雲耀一字一句地問道「你是否愛過我?哪怕只有一瞬?」直到現在,他仍對她抱有幻想,只要她說「愛過」,即便是騙他的,他也相信她,他可以既往不咎,一切重新來過,依然把她視若珍寶。

    清音眼中閃過一絲情緒,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自她入府,他便對她有求必應,寵愛有加,她不是不感激的,可是感激感動並不是愛。她深知自己內心深處自始至終都愛著那個清雅如墨竹的男子。她看著雲耀,眼神冰冷地說道「從未。」

    雲耀怒不可遏,眼眶瞬間犯了紅,好似要冒出血一般,如一頭被觸怒的獅子。他環顧四周,抄起一支泡在銅盆中的鞭子。那鞭子上密密麻麻扎滿了銀針,浸泡在鹽水中,只看著都讓人毛骨悚然。

    盛怒下,雲耀大吼一聲,揮鞭狠狠地抽打在清音身上。

    只一鞭便皮開肉綻,血瞬間染紅了清音的衣衫,慘絕人寰的嘶叫聲不絕於耳,雲耀不知發泄了多久才氣喘吁吁的停下來,握著鞭子的手在不停地發抖。清音早已臉色蒼白,奄奄一息,嘴唇因疼痛而顫抖,豆大的汗珠不停的落下。這種鞭刑不會造成大量出血,傷口只會細細密密的不停的往外滲血,不會一招斃命,只會慢慢疼死。

    雲耀看著眼前被他折磨得早已不成人樣的清音,竟有一瞬悲從中來,慢慢靠近她耳邊,帶著自嘲的笑,說道「可我是真的愛過你!」

    清音撐著最後一絲意識抬眼看向雲耀,看到一行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一瞬間便消失了蹤跡。

    一直站在一旁看著好戲的秦嶺此時開口說道「殿下還有正事要忙,莫要為了沒有意義的人浪費寶貴的時間。」即使面對這樣的情景,他仍然毫無動容。

    雲耀隨手將鞭子扔到一邊,又深深的看了清音一眼,好像在讓自己做決絕,又好似在與清音道別,只看那一眼,最後的一眼。隨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密室。

    待雲耀離開後,秦嶺從內將密室反鎖住,手裡隨意的把玩著各式各樣的刑具,調笑道「清音姑娘是把消息傳到哪裡去呢?洛神坊?還是三皇子府?」

    清音沒有言語,低垂著頭,頭髮擋住了她的面容,只有微重的喘息聲透露出她沒有暈過去,而是在隱忍著劇痛的折磨。

    秦嶺也不介意她的毫無反應,繼續問道「清音姑娘這不是第一次向外傳遞消息了吧?之前還傳遞過什麼呢?」

    清音慢慢抬起頭,用絲毫不加掩飾的嘲諷的眼神看著秦嶺說道「恐怕現在整個九洲城的女子都知道秦公子不舉了!」

    秦嶺手中一頓,僵硬的扭過頭看向清音。清音清楚的欣賞著秦嶺臉上表情的變化,由意外到震驚,再由不可置信到惱羞成怒,最終歸於一臉死灰白,實在是精彩。

    他一步步的靠近清音,面部因諸多情緒而變得有些扭曲,只有兩隻眼睛瞪得大如銅鈴,用幾近尖銳的聲音質問道「你激怒我有什麼好處!?」

    清音輕蔑地看著秦嶺道「一個廢人而已。」

    秦嶺只覺得他要爆炸了,一股蓬勃的血脈直奔頭頂而來。他從沒像正常男人一樣體會過蓬勃之感,每每欲望無處發泄時,他便感到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充斥著粉碎一切的衝動。他不能容忍一個低如螻蟻的娼妓對他的蔑視,他不能容忍任何人在他背後的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任何一點的流言蜚語都足以粉碎他誓死捍衛的尊嚴。

    他有著別人望塵莫及的身世背景,有著最引以為傲的宗族血脈,在最意氣風發的年紀,為什麼要承受這最難以啟齒的羞辱!?為什麼!為什麼!無數個日夜他都曾這樣質問過蒼天,為什麼要這樣折磨他!

    所有的隱忍、憤怒、不甘與恥辱化作衝動,擊潰了秦嶺一直以來偽裝的理智,此時的他在這間狹小的密室中,在燭火的映照下,變成了變態的怪物。他撲上去撕扯著清音本就被鞭子抽得支離破碎的衣衫,即使她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口,此時還在涔涔的滲著血,對秦嶺卻有著致命的誘惑。他撲上去用力的撕咬吸食著傷口流出的血,吸不到了便又咬破一道傷口,越吸越用力,越咬越瘋狂。燭火下,他的雙眼泛著赤紅,猶如喪失了理智的野獸,終於狠狠地咬掉了清音胸前綻放的兩朵花蕊。

    錐心的劇痛讓清音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在這暗無天日的密室中,人是沒有時間概念的。不知過了多久,清音在迷迷糊糊中覺得有一股清流緩緩滑入口中,清涼甘甜,她無力睜開雙眼,卻急著想要更多,喝了幾大口後,才勉強抬了抬眼皮,意識一旦恢復,隨之而來的便是周身的劇痛,哪裡都痛,連動一動手指都好似帶著全身上下鑽心的痛。即使這樣,清音還是努力看清了來人,季文鶴正端著一碗水餵給她喝。

    「你來做什麼?」清音虛弱的問道。

    季文鶴看著奄奄一息的清音,再看看她身上慘不忍睹的傷痕,不禁皺了皺眉頭,這些個達官貴人是不是一個比一個變態。他不是禽獸,心底仍存留著一絲憐憫。

    清音此時哪裡還顧得上自己是否衣不蔽體,她真的快要疼死了「現在什麼時辰了?」

    「天快亮了,」季文鶴清了清嗓,說明來意「如果你告訴我南琴葬在哪裡,我便求太子放了你,好不好?」

    清音看了季文鶴一眼,緩緩低下頭,就在季文鶴覺得她又暈過去時,清音輕聲說道「我不會告訴你的,雪姬說過的話,都是認真的。」

    季文鶴一愣,轉身便離去了,待走到密室門口時,又聽到清音悠悠的聲音響起「與狼為伍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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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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