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僅僅交手幾十個回合,可江笑書知道,自己即便長劍在手,只怕也稍遜面前這個少女一籌。
可他又怎會就此認輸?
只見江笑書提起黎慕江留在座椅上的軟鞭,手腕一抖,軟鞭就如一條靈蛇般遊動起來,他喘著氣笑道:
「這算什麼?小爺我取了兵刃,再同你鬥鬥看。」
「你識得使軟鞭?」未長緲十分訝異。
軟鞭作為奇門兵器之一,會的人本就不多,更何況江笑書既然使的是號稱「百兵之君」的劍,劍與軟鞭一正一奇,毫無共通之處,能同精二者的人只怕寥寥無幾。也難怪未長緲吃驚了。
「試試不就知道了?」江笑書言畢,手腕一抖,軟鞭嗖的竄出,遠遠襲向未長緲,軟鞭行至一半,竟如活了一般,在空中連變三次方向。
「斗折蛇行!」未長緲接下這一招後,心中的驚奇更甚,脫口便叫出了招式的名稱,隨後江笑書軟鞭招式又變,鞭影鋪天蓋地的襲來,未長緲一一化解,口中卻連聲讚嘆:
「這是驚蛇入草!好一個龍蛇飛動打我京門穴,嗯,這招是靈蛇吐信!」
「慢著!」剛過幾招,未長緲一聲斷喝,後躍一步跳出圈子,而江笑書也並未追擊,未長緲滿腹狐疑的問道:
「這是姊姊的『靈蛇鞭法』,難道她竟教給你了?」
未長緲見江笑書不但精通鞭法,而且使出的正是黎慕江的獨門鞭法,招數老辣、法度嚴謹,一看便知需要下不少苦工方能如此,便知江黎二人關係非比尋常,她是個率真的女子,念及於此,對江笑書的敵意立刻便煙消雲散。
江笑書見未長緲敵意已去,便打趣道:
「未姑娘何故如此篤定是令姊傳我鞭法?萬一我恰好有傳說中的『玲瓏心』呢?」
「玲瓏心?別做夢了。」未長緲撇撇嘴:
「傳說中任何武功只需一眼便能學會的玲瓏心,除了三百年多前連登兩次英雄碑的那位大宗師外,就再沒聽說誰有這玲瓏心。你若是有玲瓏心,怎麼會連我都不是對手?」
江笑書挑了挑眉,微微一笑,並未回答。
這時未長緲已搬過椅子坐到了江笑書身旁,她上下打量著江笑書,皺眉道:
「你這傢伙亂七八糟的,姊姊她看上你哪一點?竟連『靈蛇鞭法』這等絕招都捨得傳授於你?」
未長緲誤會了自己與黎慕江的關係,可以江笑書的性子,又怎會反駁?他彈了彈自己頭上龍鬚,自信的說道:
「那自然是因為我江大俠武藝高強,英俊瀟灑,濟人危難又一往情深。你想想,我這樣萬中無一的人才,自然只有你姊姊這種風華絕代的美人兒才能配得上啦!」
「武藝高強?」未長緲有些不信:
「被我揍得狼狽不堪,也叫武藝高強?我看你是不是仗著自己長得人模狗樣,才騙到我姐姐的?」
「你他」江笑書正欲爭辯,可看著對面的未長緲,他突然眼珠一轉,已有計較,他陪笑道:
「嗨!這個武藝高強,是相對普通高手,未姑娘你『長安女俠』英名遠揚,又豈是一般高手能比擬的?能同你斗上幾招而全身而退,這不比打敗十個一般高手更厲害?我這種武藝,難道算不得武功高強?」
未長緲天性爛漫,直率爽快,聽見江笑書這般誇獎自己,十分歡喜,她先是啐了一口,罵道:
「馬屁精!我武功在江湖上連二流都不到,哪稱得上什麼高手?不過」
她突然一拳打在江笑書肩頭,爽朗的道:
「不過看來你這傢伙倒也不像剛見面時那般討厭了,哈哈」
江笑書見這個一炷香之前還要痛毆自己的女子此刻就差同自己稱兄道弟了,一時間竟有些無言以對,只好跟著對方,毫無誠意的哈哈大笑。
片刻後,笑聲漸止,未長緲此刻似乎已將江笑書當成自己人,她先是朝門口張望幾眼,確認黎慕江並未歸返,然後她扯了扯江笑書袖子,低聲道:
「誒,江笑書,我看姊姊今日可有些不對勁。」
江笑書心中一動,但面上仍不動聲色:
「哦?何以見得?」
未長緲皺眉道:
「她提到黎慕江時,那時居然有片刻失神,甚至還藉故慌張離去。這可同以往天差地別。」
「黎慕江」這個名字能有什麼特別?江笑書來了興致,追問道:
「哦?她以往是怎麼樣?」
未長緲仰頭思索片刻後,說道:
「以往啊,她提到這些,可是又驕傲、又自信,哪個若是敢質疑她啊,可就有得好受啦!我們這批小輩,除了『他』之外,咱們最敬畏的便是姊姊啦。」
江笑書有些不明所以,為何黎慕江提到自己的名字竟會有如此之多的情緒?他問道:
「質疑黎慕江這三個字麼?」
「什麼三個字,當然是兩個不對!江笑書,你不知道?」未長緲本在侃侃而談,忽然發現江笑書竟連「黎慕江」的含義都不知,立刻住嘴,警惕的看著江笑書。
江笑書縱然再聰明十倍,此刻也只能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說道:
「知道什麼?」
「不,沒什麼。」未長緲拒絕回答,她又再次打量著江笑書,心中暗暗起疑:
「這個江笑書,既得姊姊傳授靈蛇鞭法,贏得姊姊芳心,當是深受信任才是,為何這件事他卻好似完全不知似的嗯,尋個機會單獨問問姊姊罷。」
江笑書也看著未長緲,二人相對無話,一陣大眼瞪小眼
片刻後,未長緲想起自己近日剛剛得到的一件「好東西」,似乎能夠派上用場她心念一動,便問道:
「江笑書,你的酒量如何?」
「未姑娘何出此問?」江笑書有些疑惑。
「唉,你不知道。」未長緲擺了擺手:
「姊姊她最是要強,平日裡又沉穩老成,哪有機會同她說些體己話?可是啊,姊姊卻有一個毛病,你猜是什麼?」
江笑書原已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卻還是問道:
「這倒不知了,請未姑娘指教。」
未長緲有些狡黠的道:
「姊姊這個毛病,便是她愛喝酒,而且每次都醉而不自知,醉後便吐真言。我想想,上次我們幾人一同喝酒,姊姊醉了後便說了一個秘密酒醒後她卻完全不記得了,我們幾人表面不說、裝作一無所知,可在背地裡卻偷偷樂呢。」
「有這種事?」江笑書從未見黎慕江喝醉過,未長緲之言令他十分驚訝,他略一思索,便問道:
「所以你問我酒量如何,便是想與我合力灌醉你姊姊,然後藉機問她的心事?」
「是啊,姊姊的酒量極大,憑我一人可灌不倒她。」未長緲點點頭:
「所以問問你酒量怎樣,可別要拖了我的後腿。」
「在下酒量馬馬虎虎,不過事出有因,便只好捨命陪君子了。」
「嘿,江笑書,看不出來你倒的確有些英雄氣概,我現在看你是越來越對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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