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飛狐網遊錄 第六十三章八岸

    之前被假惠蘭心勾/引，苗人風沒有細查「燈塔」，燈塔內部很尋常，但塔尖卻是不尋常的，它內部鑲嵌著一條條橫槓，使人可以搭著往上攀爬；「這世界對胖子果然充滿了惡意」，發現憑自己的身材鑽入塔尖內部也顯得狹窄後，苗人風吐了一句槽。

    塔尖內部漆黑一片，雖說高手能夠在黑暗中看清景物，但有個前提就是必須有光，夜晚看似黑暗實則仍然是有光的，因此，高手能夠夜視明物；但在完全黑暗的封閉空間，高手同樣眼前一片漆黑，什麼武功輔助都是起不到作用的。

    苗人風嘴中叼著一顆夜明珠，才能看到頂上的橫槓在什麼位置，爬了約二十五條橫槓後，苗人風發現左側的塔尖內壁處刻著一行字，他湊近看了看，上面寫「虛度二十槓」，「嘖，虛度是什麼單位？」苗人風有些蛋疼的嘀咕道。

    隨後，他又看到「虛度五十槓、虛度八十槓」等等字樣，由於不知道「虛度」是什麼衡量單位，苗人風也無從得知這些記錄代表著什麼，只好暫時放棄深究繼續往上攀爬，一直爬到頂處「虛度一百八十槓」。

    苗人風覺得自己的身體在搖晃，愣了愣後才意識到是整條塔尖在搖晃，而不是他的身體在搖晃，「臥槽，要是塔尖斷了，我特麼連逃都沒地方逃」，苗人風意識到自己太過莽撞，正準備撤退時，左側邊寫著「虛度一百八十槓」字的地方，突然綻放出光芒。

    「擦」，苗人風以極快的速度往下跳躍，而那行字處出現的光芒，也同樣極速下墜，它下墜的速度明顯高過苗人風，所以，光芒與苗人風的頭撞擊在一起。

    轟……，苗人風頓時感覺意竅遭到了重擊，他慘叫一聲，身體失去控制朝下急速墜落，身體沿途與橫槓不斷的碰撞發出陣陣聲響。

    光，明亮的光，白茫茫的一片。

    寫著「罡」與「煞」的兩座氣碑疾速從丹田處沖入意竅，雙碑發出無聲的咆哮，硬生生的將充斥整個意竅的光芒擠出一條細縫，正是這條細縫的出現，讓苗人風恢復了清明，也讓他及時抓住一條橫槓，避免自己墜亡的情況出現。

    卡噠，苗人風的手脫臼，疼的他臉色發白，但藉助這一下的遲滯，下墜速度得到緩解，緊接著，苗人風又用雙腿勾住下一處的橫槓，仍然是清脆的卡噠聲響，他的雙腿折斷。

    軟綿綿的雙腿勾住橫槓，藉助骨頭的卡點，苗人風不再下墜，他暫時顧不上自己意竅中的異變，有罡煞雙碑護著，應該不會太早被「光」腐蝕；由於意竅被不明光芒侵入，苗人風無法內視，好在他受傷的多，手腿也不是第一次脫臼或折斷，藉助塔尖內壁的硬度，以撞擊的方式，將雙手接駁上。

    「臥槽，好象錯位了少許」，苗人風感覺雙手行動有些不順暢，暗罵一聲後，利用不麻利的雙手，將雙腿接駁好；塔尖內部狹窄，暫時也只能處理到這種地步，然後慢騰騰的往下爬，也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終於腳踏實地，這讓苗人風暗暗鬆了一口氣。

    從狹窄的塔尖出來，苗人風感到渾身的舒暢，手跟腳暫時先不處理，先弄清楚竄入意竅的是不是妖風。

    意竅內，罡煞雙碑與廣闊無邊的白色光芒僵持著，除了最開始切割出一條細縫讓苗人風恢復神智外，罡煞雙碑就沒有擴大成果，堅守著那條細縫。通過罡煞雙碑爭取到的細縫，苗人風才能夠進入意竅，否則，他就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十枚氣核從罡煞雙碑激射而出，以圈形方式在白光中旋轉，罡煞雙手內部有「氣值」儲存，否則，意竅被白光大面積占領的情況下，丹田內的氣渦是無法提供「氣值」的；沒有氣值消耗，罡煞雙手及氣核也就只是擺設，而現在，它們則成為尖銳的利器，切割著白光，替苗人風清理出一個更大的隔離帶。

    「我們正處於崩潰邊緣。」

    「這種方法太過危險，一不小心，會被規則徹底抹殺。」

    「機會，一閃即逝，就算是被抹殺，也值得一搏。」

    「那我們修煉至破碎虛空，是為了什麼？」

    「破碎虛空就是一個天地騙局」。

    隨著一團團白光被氣核切割，絞碎，龐雜的信息也湧入苗人風的意竅中，使得苗人風聽到很多不同的聲音。由於知道妖風的設定，苗人風在切割白光時就是小片小片的，這使得他沒有被海量的雜念填棄，也就不會象妖負者那樣陷入混亂。

    「臥槽，之前只是小小的一團白光，沒想到藏著這麼多的殘念」，苗人風暗罵道。

    苗氏書靈就藏於苗人風的意竅中，苗人風看到的，聽到的，可以將之存入苗氏書靈中；因此，苗人風專注切割，所有得到的雜亂信息全部都存入苗氏書為，讓它去歸納與分析。

    「提示:你獲得破解妖風的辦法。」

    「嘖，原來吞噬書靈就是破解妖風的辦法啊」。

    時間不斷的流逝，不知出了什麼事情的慈航島亦無人前來燈塔內，這也讓苗人風避免了被人打擾，他一心一意的指揮著罡煞雙碑及五行五然氣核，收復意竅內的失地；隨著白光不斷被切割，絞碎，他也越來越清醒，不再有一種腦袋很重，暈暈沉沉的感覺。

    有句較為出名的話說「城裡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進來」。

    不管哪個智慧種族，其修煉的巔峰就是「破碎虛空」，可誰又知道「虛空」是天堂還是地獄？

    苗人風知道，虛空即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它被稱為「彼岸」。

    事實上，虛空只是一個屏障，它並非「彼岸」，否則也不會破碎虛空的說法，只要突破屏障，才能到達彼岸；彼岸即無鳥語花香，亦無白骨森森，有的只是一片光與暗彼此糾纏的空寂。

    遊戲出版的「初志」書籍介紹中提到，天地原是光與暗糾纏的空寂，沒有任何的生物，直到「虛空」的出現將「彼岸」隔離；雖然隔離，但光與暗仍然能夠透過虛空，照射在天地內，於是誕生了物種。

    而經過「虛空」過濾的「光與暗」又產生了各種能量，這些能量被智慧物種發現並利用後，就有了「修煉」，隨著修煉的精進，知慧物種開始探索天地，發現了「虛空」，發現了「彼岸」，然後，無數的強者前赴後繼去突破「虛空」要到達彼岸。

    由於此與彼的劃分剛剛建立，最早時期的智慧物種到達彼岸還是相對容易的，隨著虛空壁壘不斷增強，後面的種族想要突破就越來越困難；但突破到彼岸的強者們「腸子」都悔青啦！他們要回去，可「破碎虛空」時，身體被虛空融解，他們到達彼岸時也就是一團光或是一團暗。

    於是，為了回去，這些強者們尋找「虛空」的漏洞，漏洞不足以讓他們返回，卻可以將「意識」傳送到「初界」，也就有了「天賦」降臨的出現，慢慢的，演變成「天道」的存在。

    日轉星移，潮起潮落，無數的智慧種族崛起，復滅，彼岸也聚集了大量的各種族強者，光與暗自動形成涇渭分明的陣營，光吞噬著暗，暗覆滅著光，彼岸被沒有鮮血的戰爭淹沒。

    一團光的消失，一團暗的消失，都代表著某個智慧種族的傳承之燈熄滅；於是，這個種族不再有天賦降臨，不再有強者出現，被崛起的新種族擊敗，代替。

    回歸不能以光或暗的形態出現，若是以這種形態出現，會被「天地」吞噬掉，彼岸與初界（天地）之間橫著「虛空」，虛空即是屏障也是濾紙，會把不屬於「初界」的過濾掉，所以，彼岸者需要「載體」。

    但隨著「初界」時間的推移，無數彼岸者的種族已經覆滅，他們無法讓另一個種族來承載自己的回歸，所以，失去種族的彼岸者們漸漸沉寂，只有那些有種族傳承的彼岸者還在活躍著。

    人是一個非常奇怪的種族，它不是自然誕生的，而是由「骨頭」通過修煉，進化再慢慢形成族群的；正是因為「人」統治著「初界」，才有了如今澎湖洶湧的「回歸」之潮。

    因為，彼岸者們發現，人是一個非常寬容的載體，它可以承載妖，也可以承載鬼，所有的原始種族都可以將「人」做為載體。

    彼岸由此沸騰，沉寂的老彼岸，後來的新彼岸，都活躍起來，他們就象當初要破碎虛空一樣執著，這次仍然要破碎虛空，只不過是「回歸」。

    由此，就可以知道慈航靜齋豎立在海邊的「燈塔」塔尖，就是一個「接收塔」，「虛度」指得是虛空中的節點，也就是彼岸者們發現虛空的漏洞；通過這些漏洞，彼岸者可以降下天賦，也可以把自己的部分意識輸送到「初界」，找到自己的載體，再慢慢的引導，最終，將自己整個人打包送過來，完成「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