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邊疆垂著眼,自己的老父親就在自己眼前哭紅了眼,他心痛嗎?自然是心痛的,但是他卻不能因此服軟,因為這就是自己走的路。
張夢龍,拿著那白蠟棍,別過頭,堂堂當今定北王哭紅了眼睛卻像是什麼樣子。他一抹眼淚,又怒目圓睜的看著張邊疆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一再強調祖訓嗎?你覺得我真的在乎那幾句忠孝仁義?」
張邊疆垂頭:「孩兒知道,父親是怕我也死了。」
說到死,張夢龍的臉上一抽,當下破防大喝:「你還知道!這朝堂有多兇險,你不知道嗎?我張家百年武功,早就受到忌憚,你如此干涉佛道之事,是給自己惹禍啊!」張夢龍敲打著白蠟棍:「當今南楚皇帝,為了保佛,連自己兒子都殺。你一個外人,你憑什麼,你明不明白!」
張邊疆一臉漠然,看著張夢龍:「父親認為,太子也是被誣陷的?」
張夢龍別過頭,他到是不怕被人秋後算賬,這北定王府,還是他張家說了算的,他只是不願意承認,就連他自己這個忠誠的保皇派,都覺得這事情皇帝做的太過。
張夢龍:「你和那蕭成太子是好朋友,這個我知道,但是這不是你把命都豁出去的理由!」
張邊疆搖搖頭。
張夢龍面露疑惑:「?」
張邊疆:「如果我說,太子蕭臣罪犯弒父,死有餘辜呢?」
張夢龍呆了一下:「你是說。」
張邊疆深吸一口氣:「當日,太子蕭臣確實手持鋼刀意欲弒君。」
「天下豈有40年之太子乎?」張夢龍只覺得不可思議:「這不可能,你開什麼玩笑,太子那麼仁厚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弒父?那是他爹!」
張邊疆苦笑:「但是他爹在事後不也把他殺了嗎?」
張夢龍一時語塞,天家無情,自古如此。
「太子為何要弒父?」他問。
「若我告訴父親原因,父親您能支持我的計劃嗎?」張邊疆反問。
「那得看什麼原因。」張夢龍擺手。
張邊疆走到張夢龍身邊,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只見那張夢龍的臉上從一開始的平淡,轉而驚愕,最後只剩下了一臉的呆滯。
「這件事情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張夢龍問。
張邊疆:「司禮監的掌印太監張世忠,還有皇城金吾衛統帥易成,還有我!」
張夢龍:「如此機密的事情你又為什麼知道?」
張邊疆苦笑:「因為當年太子入宮之前把這件事和我講了。」
張夢龍看著張邊疆,他的目光變的十分複雜。
「皇帝知道你知道嗎?」張夢龍問。
「想來是不知道的。」張邊疆回答
「你到底有什麼計?!」張邊疆急急的問。
「父親支持嗎?」張邊疆反問。
「絕不!」張夢龍顫抖著聲音喊出。他怕了,他真的怕了,若事情真的如張邊疆所言,那麼他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那沒什麼好講的了。」張邊疆眼神黯淡了下來。
「父親,請允許我帶走陷陣營。」張邊疆請求道。
張夢龍:「你要幹啥?」
張邊疆:「護衛陛下。」
張夢龍大噓:「3000精銳鐵騎,你這是護衛陛下?」
兩人又對視著,誰也不退,誰也不讓,就這樣互相看著。
什麼時候自己開始看不懂這個小子了?張夢龍在心中想著,是得了那霸王槍傳承,成了超品強者開始,還是獨立開始掌兵,成為一方將帥開始,亦或者還在更早之前,從他那兩個哥哥離世以後?張夢龍這時才發現,自己似乎從來都不了解自己的這個兒子,從來都不知道他那看似粗糙的外表下,藏著多少思量
「你都想好了嗎?」張夢龍嘴唇有些發顫。
「想好了,不然不會和爹說的。」張邊疆笑道。
「3000陷陣營」張夢龍將那白蠟棍一擺:「拿槍吧!」張夢龍道:「把你那把龍頭豹尾拿出來。」
張邊疆沒有客氣,接過侍從遞上來的龍頭豹尾,槍刃一橫。
張夢龍:「你現在什麼境界了?」
張邊疆:「金剛大成,玄指天象小成,卻修不成逍遙。」
「你心思太重,如何能體悟逍遙之境?」張夢龍感慨。
張邊疆笑道:「但我的金剛境界,應該是天下無敵。」
張夢龍看向張邊疆:「金剛嗎,你倒是謙虛,那便對一槍金剛吧。」
說罷,白蠟棍一指,只見張夢龍身上凝結,隱隱之間,似有一道金光籠罩在那白蠟棍上。張邊疆則是將那龍頭豹尾高舉,霸王槍勢凝聚。
校場上,沙塵滾滾。不知何人被那煙塵刺激到了鼻子,打出一個響亮的噴嚏。
隨後,只見那教場之中,一棍一槍相互撞擊,發出猶如撞鐘一般的嗡鳴聲,擊散而出的搶勁,在教場中捲起一陣旋風,吹的那邊上的彩旗一陣東倒西歪。
槍勢盡,張邊疆收起了龍頭豹尾,而那張夢龍則將白蠟棍丟在了地上——棍已經斷了,斷成了兩節,不能用了。
「3000陷陣營,我給你。」張夢龍看著地上的斷棍,抬頭望向了天空。今日是個陰天,厚厚的雲層遮去了太陽。張夢龍有些感慨,感慨著孩子大了終究是管不住的,感慨自己終究是老了,居然在斗槍上輸了。
張夢龍忽的低頭看向那張邊疆:「三兒,你就只要這3000陷陣營嗎?」
張邊疆不解,看向自己的父親。
張夢龍抬眼看向張邊疆問:「這定北城主的位置還有這定北王的爵位你還要嗎?。」
張邊疆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看著他兩鬢的白髮,看著他有些佝僂的背影他沒說話,他沒法說話。
「管不住了,不管了,你就去鬧吧。只不過要記住,不能死了。」頓了頓,張夢龍一縷鬍子,長嘆一聲:「多好的姑娘啊,怎麼就看上你了呢?既然回來了就多陪陪人家,久別勝新婚什麼的,哎,像我在你這個年紀,你大哥都已經滿地跑了。」
張邊疆一愣,有些尷尬,道:「那個,爹,我們聊正事,能不說這個嗎?」
張夢龍那剛舒展開來的眉毛瞬間又擰上了:「什麼不是正事?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才是天大的事!」
張邊疆只覺得頭上一陣冷汗直冒,卻說就連剛才和張夢龍對槍都沒有感覺到那麼讓人棘手。
張邊疆看向張夢龍,苦笑了一下。
張夢龍看著自己這個兒子道:「得把張家的血脈傳下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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